第087章 多事之年（2/2）

陈佳善道：“玄正在他配制的药丸里，一定掺入了福寿膏的成分，长期服用便会上瘾！”接着，陈佳善将他的推测说了一遍，最后道：“我们不妨按照福寿膏的症状来为她医治，同时，消除她所中喑药的毒，让她最终重新说话！”

屈守庆连声道着谢。陈佳善吩咐吉耀到前院药堂去拿阿片壳，吉耀不解地问：“阿片壳？不拿解药吗？”

陈佳善说：“像晓鸽这种情况，不能一下子给她断了，得慢慢来。还记得后村高财主家的三小子，偷吸大烟被发现后，高财主自做主张将三小子关在小屋里强行戒断，导致三小子一时难以适应，最终送了命。用阿片壳煎水喝，代替玄正的药丸，慢慢减量，再辅以解药，目前中医还没有有效的方法，只能摸索着治疗。”

想到答应马国营的事，陈佳善说：“直接拿到煎药室，让你辛叔熬上，这边由我来处理，你赶快到前院简单吃点东西，再赶到县衙，我答应了捕快马国营，由你带路到道观配合他们勘验现场，注意地窖蛇洞，还有，仔细找找，看能否找到玄正和心悟用来储存女子魂魄的桃木盒子？”

吉耀点头，应道：“记下了！您老人家放心就是！”

东屋，以辛普海老伴赵氏为主、晓桩、田氏为辅，伺候玉翠生孩子。

西屋，陈佳善与晓栋配合，将煎好的半碗阿片壳水给晓鸽喝下，晓鸽的神智逐渐清醒，直至能够坐起来与人交谈。

得知自己的失手致使玉翠小产，再看看面前的亲人，晓鸽不免又流了一通泪水。

晓鸽有如此表现，证明自己判断的正确性，陈佳善颇感欣慰，为预防万一，陈佳善问：“闺女，像你方才疯癫发作要吃药丸的想法，一天中要有几次？”

晓鸽伸出两个手指。

陈佳善愤然道：“玄正这个恶魔！”同时，陈佳善在心里产生出一个疑问，“按照大清律例，严禁民间私自种植阿片，那么，玄正熬制福寿膏的原料又是来自哪里？照晓鸽说的，一天服药丸两次，天长日久，耗费的银两也不是一个小数目，玄正如此花本钱来控制晓鸽，仅仅是因为晓鸽是年轻女子吗？”

玉翠虽然是小产，但整个过程还算顺利，农村有个风俗，小产生下的死婴或出生不久夭亡的婴儿，简单包裹一下拿到乱葬岗浅埋，因此，被野狗扒出吃掉是常有的事。

为了减少小产生下死婴在陈家停留的时间，负责接生的赵氏未等孩子落地，迅速剪断脐带，用事先准备好的包袱简单包了，即刻到外面递给屈守庆。

像这种乱葬岗通常是几个相邻的村庄共用一处，具体到无涯镇的乱葬岗位置，则是位于城关东南一处盐碱荒地。待屈守庆办完这件事回来后，吉耀恰好也是刚刚返回。

经过简单商议，决定将晓鸽留在济世堂，其余人回屈家庄。

吉耀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我们回来的路上，有乡人告诉马国营，说好像看到玄正向着城关东南方向逃亡，马国营说，玄正平时与洋人传教士有来往，他很可能躲在教堂里，马国营已经安排人守候，准备过年后去搜捕，屈叔，你方才去乱葬岗了吧？乱葬岗也在那个方向，你没有听到这方面的消息？”

屈守庆说：“没有！”

目送屈守庆一家人的马车离开，陈佳善立刻感到阵阵倦意袭来！出于对恶人的憎恨，陈佳善禁不住在心里自问：既然怀疑玄正在教堂，何必等到过年后再去抓捕？

那么，玄正究竟去了哪里？

玄正的确去了城关东南方向，但他没有去教堂，而是去了无涯镇最大的风尘场所——怡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