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善恶到头（1/2）

大周京师永安城内，南城区水井巷一处不起眼的民宅之，相貌俊秀体型消瘦二十四五岁模样的姬姓年轻人坐在那间堪称世间清净地的狭窄书房翻阅着堆满了书案的圣贤古籍。www.126shu.com

年轻书生轻轻拍了拍手的书页道：“讲！”

书生合古籍轻轻揉了揉额头道：“日前丙那边不是传来消息说昆嵛山的三个弟子已经邻近济州地界了吗？告诉丙想个法子让他们碰，那些个名门大派的年轻俊彦大都喜好打抱不平，山间修士的事情交由他们解决。传令给辛酉十七只需要暗清除尹氏父子是，常年在外奔波的谍子做的是提着脑袋的差事，自己要懂得惜命。另外次谍报提及的尹志清虽然出身尹家却洁身自好，甚至为了一方百姓不惜以死明志，死后被乡民供奉在野祠之事，我会知会户部给他一个正经名分的山神身份，至于以后如何还要看他自己造化。将此事一并通告辛酉十七，让他放心，去吧！”

济州府自古多名士，又有泉柳雅致冠绝天下之名，所以街头巷尾风颇盛。只不过如今在任的知府大人却是一个只知道横征暴敛、欺压百姓的贪官昏官，此事一直被济州士林视为耻大辱。街头百姓言及知府尹远和他那欺男霸女、无法无天的儿子便咬牙切齿恨不得生食其肉。

村子南面临近官道的一处农家院落咒骂声、哭喊声、呻吟声彻夜未断，四邻八舍皆事紧闭门户，一夜心惊胆战怒而不敢言。

春日洋洋，老贺家院子里却是一片冰冷凄凉。原本鬓若青云、发如流瀑的贺小舟如今蓬头泪面静静的匐倒在屋舍堂前。一夜的风雨摧残，哭喊了一夜、诅咒了一夜让原本青春年华的贺小舟好似耗尽了一生的心力，面色木然心如死灰。

地已经心如死灰的年轻贺小舟听到这句轻飘飘的决定了自己生死的话语竟然露出解脱的凄惨笑容。

未等这位师爷说出心权衡已久的话，便被尹志谦摆手打断道：“辛师爷，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和本份，少爷我做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老东西你不过是我爹捡回来的一条狗罢了，如果不是看你有几分本事，本少爷倒是乐意看你这条老狗冻死饿死在那破窑之，也不失为一桩乐子。”

那年的烈日炎炎下院子里的墙“天”二字在阳光下亮得刺眼。

看了一眼被一刀刺透胸口死的干脆的女子，尹志谦轻轻一笑：“走了，咱们去剿匪。当年我爹杀了老的，如今我去宰了小的，他们一家人也算是整整齐齐。不对哦，那姓欧阳的山大王如今少说也有四十岁下了，不知道这些年有些长进没有，顺便山去会一会我那位死鬼大哥和我朝思暮想的大嫂，哈哈哈哈！”

贺家邻居，那个全村人无人敢惹的公认的母老虎，二狗子的媳妇当下却没有了往日的威风。镇静的走到堂屋里找到被撕破仍在地的衣裙，盖在少女的尸首，喃喃道：“妹子，放心去吧，你的大仇有人报，下辈子投胎挑个富贵人家······”

这位村里人只知道姓柳的悍妇，如今只是将跪在地不知所措只知道哭的孩童贺新知搂在怀，回头看着院子里的邻居道：“各位街坊，如今老贺家遭了难了，虽然这一家子不姓江，可是各位乡亲看在这孤苦伶仃的孩子面帮衬着把他爷俩的后事办了吧。新知，给各位叔叔伯伯磕头。”说完按着呆在那里的贺新知一头磕在地。

二狗子昨夜山打猎，在林子里守了一夜终于守到几只野兔，心想着这次回去总不会再被自家媳妇扯耳朵了。回家路过邻居老贺家，却发现门前被围得水泄不通，便伸直了脑袋在人群缝里往院里看去。看到自家媳妇搂着老贺家的小子，心不由得一突，再听周围人言语大致把事情听明白了，赶紧扒拉开人群走到媳妇身边，看着眼前的惨状心怒火熊熊。

二狗子回过神来，怔怔道：“嗯，撵兔子耽搁了时辰，在山里过夜了。”

二狗子低下头双眼欲裂：“嗯，我该早些回来的，是我不好。”

二狗子听到那句许久没有听到过的自己的名字心里一颤。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这些年被村里人当做悍妇的女子，此刻好像又回到十几年前的长堤，那个春风手捧诗、长发翠裙杨柳依依的少女柳依依。她眼的他也不再是眼前这个习惯弓着身子的木讷汉子，而是那个从天而降守护她身前的少年侠客江守一。

柳依依拉起跪在地的贺新知，对自家男人叮嘱道：“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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