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2/2)
含玉起身抄起地上酒瓶子,对着那群人就要扔过去,“含玉,”文义喊她同时敏捷地跳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腕,“不要开这种玩笑。”酒瓶摔在地上,那群人转头看来,“闭嘴啦,吵死人。”含玉声嘶力竭喊道。
一个穿着得体漂亮女生喝大了,那些人放低音量,和喝醉的人没有道理可讲。文义结完账带着含玉离开,坐上出租车,司机又提起针对出租司机的抢劫案。“闭嘴啦,吵死人。”含玉气势汹汹地道,司机尴尬地闭上嘴。
文义送含玉进屋,含玉脸朝下扑倒在沙发上,文义给她倒了杯热水端过来,含玉肩膀抖动压抑的哭声时断时续。文义在她身边坐下,手搭在她肩膀上,“含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含玉坐起身,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她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她的骄横也许是她掩饰脆弱另一种保护色,“文义,我的人生毁了。”她大声地撸鼻涕,咔咔地咔痰,“我厌倦了。”她双手抱膝蜷缩在沙发上,“我的人生有了污点,这个污点像烙印一样无法抹去。”她颓废而疲惫。
“是你父亲一念之差做错事,不是你。”“有区别吗?我是他女儿,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文义默然,当局者迷,其实不是当局者看不开,是旁观者无法感同身受。因为当事人所承受所面对所遭遇的,旁观者无法代替他。
“含玉,你是优秀的女孩,人生的一次经历不会击垮你,我相信,未来你会更优秀。”“是吗?你是这么想的。”含玉小声说道,文义看她情绪稳定下来才离开。
几天后,含玉离开这座城市,她没等到父亲宣判,她也没去看望父亲,甚至没有告诉母亲她离开。她给文义留条短信,期待有一天再相见。之后她的手机号联系不上。
秦月,想念你的厨艺。文义在元旦前夕给秦月发条短信,大桌子摆酒席等你。秦月给他回信。元旦这天秦月起早把饭菜备好,然后去机场接文义。文义轻装简行,随身背包两件换洗衣裳。秦月穿件吊腰夹克,烟管裤小皮靴,两手插兜闲散地等在出口。
秦月一手和他相握,另一只手搂住他肩膀拍两下,一歪头朗声笑道:“走,我们家去。”燕姐坐在车里等他们,到了秦月家几人上楼,阿静站在门口迎接他。“回家的感觉真好。”文义放松地把自己弹到沙发上,“小荣哥没来?”
阿静坐到他面前,“我和他结婚第三天就分了。”阿静如愿地看到文义瞪大眼眸,燕姐把茶杯递给文义,阿静抬手拉住燕姐,“文义,她不是人,”“丫头,会拐着弯骂人啦。奖励你的。”燕姐在她脑门上轻弹两下,“她不是常人,看到我跑回秦月家住,她一点不吃惊。”
文义哈哈笑,“回来好,恭喜你重获自由。”他端着茶杯进厨房,有文化就是不一样,安慰人的话说得中听。秦月见他进来,笑着吩咐道:“这几道菜可以上桌。”燕姐闻声过来,“他是客人,你还指使他。”秦月一句话让文义百感交集,她说,“姐,文义是家人。”
在这间简陋的出租屋里,四个没有血亲的人围坐桌前。他们像家人一样彼此依靠,相互取暖,在钢筋水泥森林里,不会被孤独无助吞没。如果含玉也是这小屋里一员,她还会选择离开吗?
秦时明月映寒星
秦时明月映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