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梅尔与赫尔（2/2）

老人眉眼皱在一起，半晌嘟囔道：“摩卡的酒馆在招跳蚕桑舞的姑娘，我和他有交情，如果我去求个…，他会同意的。”

“嘿，祖父，难道你想让我去？”

一听“摩卡酒馆”四个字，少女脸色大变，惊叫道：“您该知道去了的姑娘都会干什么，那些外乡人就不是来看跳舞的！”

“可是梅尔，你的坚持有何意义呢，所谓圣女一样的贞洁哪怕是在以前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好了，祖父！”

少女有些冷淡得打断了老人的话，“总之我不会去的、”

说罢，她头也不回，进了楼，门被狠狠摔向身后。

看着孙女砸门进屋，老人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这种时候，谁会把家里的女孩子推进那种火海呢？

思绪悠悠，忽地身边的烛光被挡住，老人怔怔得抬起头，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不觉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道：“您是…？”

…

一楼小房间内，一点灯焰如豆缓缓跳动着，身形瘦弱的男孩看着焰火，手中拿着秒表，缓缓抬起手臂。

“提尔，吐丝！”

少年俯瞰着手心轻喝一声，仔细看才能发现他的掌心躺着一只白白胖胖的大蚕。

那大蚕听到少年的声音，猛地从掌心跃起，落在指尖，那小小的头部上下俯昂，同时又缓缓左右摇晃着，一道肉眼难以察觉的细丝从大蚕的吐丝孔中射出，不断落在那灯盏之上。

嗤啦！

火光摇曳了下，隐约发出轻微的炸响，少年低着头，淡黄色的长发垂至眼前，他的视线却始终牢牢盯着手里的秒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那大蚕停下了喷射，咀嚼口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少年停下了秒表，牙关咬紧，脸上写满了不甘。

“三分二十三秒…”

少年眉眼皱起，显得很是颓丧。

整整一个月过去了，提尔的吐丝时间不过提升了四秒，这进步缓慢得让人绝望。

虽然如今要成为蚕王要比的是丝的强度，吐丝时间的长短也仅仅反应了丝的长短，这两者看着似乎没有关联，但一定程度上有着因果的意思。

无法吐出足够长的丝的蚕不可能有能力制造出足够强度的蚕丝，而蚕丝强度不够，势必又无法达到蚕王的目标。

“吱嘎吱嘎”

手心传来磨蹭的感觉，少年低下头，却是见大蚕在自己手上磨蹭着，他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大拇指摩挲着蚕的脑袋：“提尔，我没事的。”

嘎——

木门打开，门轴好像衰弱的老人发出了冗长的呻吟，梅尔收回了踢门的脚尖，一手托着大木盆，一手拿着两个小碗，急匆匆来到桌前，将东西放下。

“赫尔，快来吃饭，新鲜的火腿肉——”

“姐姐，你又去偷东西了？”

不等梅尔说完，赫尔已经打断了她：“我跟你说过的，我不想吃你偷来的东西。”

少女很是烦躁得捋了捋头发：“那我也应该跟你说过了，赫尔，我只是暂时借，每一个我借东西回来的人，他们的样子我都有好好记得，只要能再看见，我就能…”

“那万一你拿回来的东西是他们生存的依仗呢，万一有人因为你拿走了东西饿死，或者失去了全部的财物铤而走险被杀呢？”

名叫赫尔的少年揪着自己的衣领，死死地捏着拳头：“你的良心不会痛么，明明我可以改造数码设备来挣钱，姐姐为什么还要去做这种事情？！”

“因为你想成为蚕王啊！”

梅尔重重将碗在桌子上一杵，桌子整个都在晃荡：“没有钱去给你买补品，你怎么供给提尔，你都瘦这样了。”

她的手刚抚上弟弟的脸颊，就被狠狠掸开。

“可是把我的梦想建立在他人的不幸上，那不就太自私了么？”

少年的声音愈发高昂，猛地抬起头，红着眼看着自己的姐姐：“那样的梦想，我宁可不要！”

说罢，他气冲冲得冲出了屋门，徒留梅尔扶着桌子颤微坐下，一脸怅然若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