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1/2）

午后，辽军又大举来攻。这次他们兵分几路，同时向山谷和两边的山岗进兵。双方攻防据守互有进退，战至黄昏，各自鸣金收兵。清点人数，辽兵死伤逾千。大金则被大辽攻占了几座山头。这几座山头都是险要之处，情势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阿骨打愀然不乐。

隔日，辽兵没有一大早就来进攻。佟钰爬上一株大树，站在树冠顶上向山谷外眺望。群山掩映下，辽军的营帐连绵不绝。其中一座金黄色的大帐，在朝晖下分外惹眼。

佟钰认得，这金黄大帐是大辽皇帝耶律延禧的行营大帐，初到辽北时在混同江边曾经见过。不过此刻他像是瞧见了什么稀罕物事，高声叫嚷道：“合喇，快来瞧啊，瞧那黄帐子，那是大辽皇帝的大帐，我见过的。小情乖乖，你不上来瞧吗？舒大哥，你也上来瞧啊。喔哟，这辽兵怎这么多呀，有好多只羊身上的毛哪。”后一句话，却只有宛霓、合喇能听得懂。但咋呼半天，只有合喇爬上树来。佟钰将他拽到树冠顶上，一手托着他的腰，一手指指点点：“瞧，瞧，就在那儿。”

忽然，阿骨打在树下问道：“能瞧见皇帝的大旗吗？”

佟钰道：“倒是有一面大旗，比别的旗子都大，但不知是不是大辽皇帝的。”

阿骨打道：“那大旗在什么位置？”

佟钰答不上来，合喇道：“在辽军大队的中间。”

佟钰道：“不对，大旗在动呢。”

阿骨打道：“瞧清楚了吗？”

佟钰道：“没错，正往这边过来。”

舒洛也问道：“还能瞧见什么？”

“还能瞧见??????”佟钰定了定神，努力睁大眼睛望去：“还能瞧见许多黑色的小人。”

舒洛对阿骨打道：“那话来了，看来耶律延禧要亲自督战，今天将有一场恶战。”

阿骨打轻蔑笑道：“阿果小儿御驾亲征，大家总得卖卖力气给他点面子。”

舒洛道：“我去娄室那里。”

阿骨打点头应允，叮嘱道：“先生小心。”舒洛转身去了。阿骨打叫过十察虎，要他传令：“两面山头务要坚守，若有后退者，斩！”

佟钰见那些黑色的小人都在动，不由奇道：“咦，这些不是小黑人，是铁人！那马也是铁的，真是古怪，铁人铁马怎么自己还会动？”

阿骨打道：“那是铁鹞兵，人和马身上都披着铁甲。”

佟钰眼瞧着铁鹞兵进入山谷，人和马身上的铁甲叶片发出哗嚓哗嚓的响声，震得山鸣谷应。

佟钰与合喇急忙溜下树，佟钰钻进帐内拉宛霓出来看铁人铁马的铁鹞兵。宛霓不喜欢看厮杀场面，昨天一天她都一个人躲在帐幕内。

山谷里，铁鹞兵列成一排一排的战阵，大金也在变换阵型，到处都是跑动的人影。佟钰不无担心：“不知能不能打败这些铁鹞兵？”

合喇道：“能，怎么不能？昨天‘天龙阵’不就给攻破了吗？”

佟钰道：“可这些是铁鹞兵啊，人和马身上都有铁甲遮护，刀箭不入。”

合喇想了一下道：“我四叔的箭就能射穿铁甲，他的大斧也能砍透铁甲。”

合喇公然赞扬兀术，不过这次佟钰没有反对，反而附和道：“对对，昨天你四叔英雄了得，他一人打败了辽兵上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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