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只老虎(1/2)
应是那宗内比斗同崇宗会渐近的缘故, 朔雪宫也难得热闹起来,有心参与的弟子亦是各个忙碌, 好为自己增添一分胜算。
尽人事以待天命, 无论能否达成所愿,都能称得问心无愧。
这几日来沈钦等人更是几乎都住在了演武场中, 每日除却比斗演练,余下的时间皆是在相互找寻疏漏,再行弥补, 沈钦在这一日日切身战斗之中, 亦对那新习得的身法和鞭法一点点熟练起来。
这日下午同往日一般,沈钦和沨蝶先行比斗一番,以作热身。
沈钦手在腰间一抹, 那一条黑黝黝的长鞭往地上一甩, 翻转间便是腾出一片黑浪, 沨蝶也不同他客气, 那嫩白小手向上一扬, 就有一条轻薄白练飘然而出, 蹁跹中如云似雾,似是全然柔软无害。
沈钦却深知那白练绝不如其外观软弱, 眼神一厉,腾身一瞬竟挥出万千鞭影,铺天盖地般织成一道鞭网, 几乎将沨蝶那小小身影全然笼罩进去。
——便是要先发制人了!
他几息之间也不知挥鞭了多少次, 那鞭影重重, 却也是招招刁钻,尽数往她要害而去不说,更几乎将沨蝶周身空间尽数封锁——
避无可避!
可沨蝶也不打算避,只见她手势如兰,拢在身前捏了个极漂亮的手诀,那白练便顿如活物飘然,一瞬将她身前挡了个严实。
那白练虽看似柔软脆弱,在那狂猛鞭势前甚有一种螳臂挡车之感,可当那鞭子真落在轻薄织物之上,被抽击之处便是软软凹陷一块就尽数将那力道卸了去,其后沨蝶却是无伤。
眼见着便是奈何不得她半分了。
可沈钦却是忽地勾唇一笑,单手扬起又是重重一鞭,同时嘴唇微动,断然一声轻呵:“集!!”
这最后一鞭狂暴更甚,那万千鞭影更是霎时一拢,直与其合为一巨大虚影,声势浩大只扑那白练而去!
这变化只叫沨蝶猝不及防,情急之下只得急出一掌,往那白绫中打入一股真元,奈何沈钦那惊天一鞭攻势着实太强,那白练到底坚持不住,只一触之下就被抽得四分五裂,于半空中飘飘忽忽地垂落下去。
但那白练到底替她卸下一部分力道,沨蝶再出一掌,便将剩下的攻势尽数挡了去,可饶是如此,她仍不住“噔噔噔”往后连退几步,这才彻底稳住身形。
好招式!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沈钦用如此鞭法,沨蝶只觉得掌心隐隐作痛,又见沈钦似也消耗不小,额间隐隐沁出细汗,不由挑起了眉。
那白练虽碎,沨蝶却也不恼,只脚步微转偏身做那舞蹈之姿,其间手势变化万千,空中无声吟诵,那一片片破败的白稠就顿话烟霞聚拢而来,片刻凝实,又再是一方雪白无瑕之色,仿若从未破碎一般。
沈钦微一提气,再度挥鞭冲她攻去。
一时间长鞭者变化万千攻势狂猛,白练者飘忽柔韧伸缩自如,一来一往缠斗不已,皆是谁都奈何不了谁,便是作那消耗战,看谁能支撑得久了。
也不知这般对攻多久,两人真元亦渐渐耗尽,最终还是沨蝶更胜一筹,抓准沈钦一瞬疏漏悍然出手,那白练绕过鞭影于他肩上一拍,力道虽不大,却是叫沈钦骤然顿住了身形。
“……我输了。”沈钦收了势,无奈轻声道。
“小师弟是越来越厉害了。”沨蝶也收了白炼,将额上细汗一拭,不由感叹道,“若非我高出师弟一个小境界来,方才只怕就难再坚持得住了。”
她不过只占得一点境界上的便宜罢了。
一旁何缙走来,闻言亦是点头。
他自得了沈钦与沨蝶许可,便是每日前来同二人讨教,沈钦和沨蝶对战更是场场不落,看得分外仔细,由是场中之人同他旁观角度不同,是以何缙倒也给他俩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而何缙这么多场旁观下来,自是对沈钦的进境速度自是有着最直观的认识。
那沈钦进境究竟为何?
薛沨蝶是为炼气八层圆满,几近筑基,而沈钦为炼气七层偏上,本应对前者无所匹敌才是,可两人最初比斗胜负却已有三七之分,随沈钦鞭法愈熟,身姿愈诡,这胜负之差便是逐渐拉近,直至今日就已是五五之分了。
沈钦却只是摇头笑道:“输了便是输了。”
无论境界还是招式,输了到底是不如人,哪还有那么多借口?就是崇宗会也没个必须得将境界完全相同之人安排一处参赛的规矩。
沨蝶也不同他争论这个,更何况沈钦说得可是没有半分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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