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只老虎(1/2)
也不知是因为太过紧张而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沈钦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瞳着实给了他过大压力,那干瘦青面对沈钦的骤然进攻时竟反应慢了一步, 慌乱之下只能下意识抬剑一挡, 试图抵御那直冲面门的一鞭。
看台之上顿时传来一阵巨大的嘘声。
真是昏了头了,他怎么就选了这么个方式?
那原本刁钻灵活、叫青年自豪无比的软剑此时倒成了一个累赘, 剑身追求纤薄柔韧之下便要舍弃去坚硬之质,又如何能抵挡住那来势汹汹的一鞭?
青年在出手的瞬间也反应过来,可是已经太迟了——那软剑在触及长鞭的刹那就似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支撑不住地弯折下去, 而那鞭身越过软剑阻挡,不偏不倚地抽在了青年方才被沈钦一掌击中的地方!
这回就不仅仅是手臂发麻那般简单了,长鞭虽是被软剑略略一挡, 后者却丝毫不能阻其攻势, 一瞬就叫青年小臂处布料乍裂皮开肉绽, 鲜血登时浸透了半只袖子。
沈钦并不恋战, 一击得手便立即抽离而去。
干瘦青年甚至有了一瞬间的错觉, 仿佛自己是一只被猫戏弄的老鼠, 纵使有万般反击都是徒劳——有什么事能比被敌人连续攻击一处更叫人心理压力骤升了么?更何况受伤的是他持剑的右手……
青年现下连伤处都不敢捂了,只强忍着半退一步, 手腕顿转一探,那软剑就如灵蛇一般往前直袭,直奔沈钦胸腹回击而去。
手臂伤处血液随他动作喷涌更甚, 探身间青年甚至能感受到濡湿碎布从伤口出强行扯离的撕裂声, 入此伤势他尚能坚持一阵, 只要此击奏效,只要——!!!
沈钦却是轻轻巧巧闪过他一击,干瘦青年见此情状又不依不挠转向沈钦右肩,试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钦窥见其已然痛到惨白至极的神情,脑中登时冒出一似曾相识之感,不由挑起了眉。
剑修,都是如此的……执拗吗?
可再如何执拗,再如何坚持,单凭一柄软剑,此时他也已是翻身无力了。
沈钦身法甚是滑不丢手,几击之下青年却连对方衣衫都没挨上一点,而手上伤势叫他出剑越来越慢,饶是心中急切无比,干瘦青年的动作也再难跟上他的思维,沈钦看出其有心无力便心知时机已到,长鞭一挥缠住他手腕,稍一用力就叫他经脉不通五指僵直,手中软剑“当啷”一声跌落地面。
“结束了。”沈钦盯着青年的眼睛,低声道。
那干瘦青年同他黑沉如渊的双眸对视了个正着,脊背登时窜上一股寒意,可青年却是狠狠一咬牙,面上显出一股孤注一掷的狠戾来:“还早着呢!”
他话音未落,尚且自由的那只手猛然一扬,瞬间有数道银光自他鼓荡袖中疾射而出,两道紧锁沈钦眼眸,一道直指心脏之处,另有数道袭往其颈上各处大穴,皆是往他要害而去!
还有后手?
沈钦眸光一沉,长鞭未松而顿然身姿轻灵,恍若一只妖禽侧转翩然而出,那干瘦青年几乎没有看清他究竟如何动作,右手就登时一紧,直接就被拉着越过左肩直抵后背。
这一切实在太快了,青年根本反应过来就被自己的胳膊锁了喉,肩胛处付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而沈钦不知何时转直他身后,手中长鞭一荡,鞭身就着这个姿势又在他颈上绕了两圈,沈钦手上骤一收紧就叫青年颈项后仰,一时窒息之感铺天盖地而来,干瘦青年眼前一阵发黑,空出的一手徒劳抓挠颈上鞭子,却是再不能使出其他手段了。
他按捺许久才爆发而出的最后一击也就此落空了去。
“现在真的结束了。”沈钦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古钟那处,主持赛事之人确认青年再无还击之力后,便也判了沈钦得胜。
赛局尘埃落定,沈钦鞭子一松,那干瘦青年登时捂着喉咙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咳嗽,神色除却失落之外却并未有什么不甘怨怼之色。
本就是他技不如人,输了便也没有什么好不满的。
倒是沈钦见他一边咳嗽一边同自己行礼,一副脸色发青连肺都要咳出来的可怜样,不由摸了摸鼻子。
抛去这人炼气七层的实力,就这么一副干巴巴瘦竹竿似的体格,还真叫人莫名有一种自己在欺负病人的羞耻感……
……啧,他这都想什么呢,对面这家伙也就看着瘦,说起来可要比真病人强壮多了。
沈钦抛开脑中杂七杂八的念头,倾身认真同对方还了一礼,便是转过身去走向看台,顶着其他修士各色目光与窃窃私语回到了自己同伴身边。
“啧啧啧,小师弟今天又锁喉了呢。”他刚一落座,身后涂旻之便摇着扇子调侃他,“若是再来一场,估计小师弟你接下来的对手可都要去寻些能护脖子的法器了。”
护脖子的……法器?
耳边传来一阵阵“噗嗤噗嗤”的笑声,沈钦的神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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