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只老虎（1/2）

“我老婆子冒昧问上一句, 沈小友你可是晋身鬼之一道？”

何为气氛一瞬降至冰点？

沈钦先时的疑惑瞬间凝固在面上，心情如过山车般一瞬从高峰跌至谷底, 至车的他心肺都一抽一抽地疼痛起来。

第二次了！

沈钦咬牙切齿地想。

得亏他这身体和旁人不同，不然这么几次三番的, 他要真被吓到心梗都没处说理去, 那无极老祖见他“唰”地一下变了脸色, 心中猜测便又被验证了三分, 却还担忧引得什么误会，连忙解释道：

“小友莫怪, 老朽今日来不过有些杂事相求, 也非是要来找麻烦的, 此番过后, 当不会往外传出半点风声。”

沈钦僵硬地点了点头。

要说惶恐一类的情绪当真没有，毕竟无极老祖诚意姿态早已摆了个充分, 会在这般情境下直接点破想来也是为了避免沈钦多想，只不过乍然被人看破真身总免不得要叫他心中咯噔一下, 沈钦不动声色地放缓了呼吸，一边平复心情一边探问道：“小子不才，只能入此道换得一线仙缘, 敢问老祖作何指教？”

他倒不是不能够想象无极老祖是如何看穿他真身的，也怪他自己不小心, 对付程风的时候下意识便动用了真元, 鬼修那股子阴寒气息能瞒得了境界相仿之人, 却瞒不过所修之道也同生死相关的无极老祖, 不过沈钦并没错漏无极老祖口中的那一个求字，虽然不知一介元婴为何会求到他这一小小化元头上，沈钦还是小心地把握住了这一点主动权，斟酌着开口道：“若是能帮得上忙，晚辈定然不会推辞。”

“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老妪显然满意于沈钦的知趣，便道：“老朽修的乃是太上无极之道，追破极数而求得混沌境界，然现下老沈已于生死极限中沉溺多年而全无寸进，便是来求鬼修一缕本源之力，以作参详。”

沈钦一时了然。

虽说隔行如隔山，修士之间所修之道亦是千差万别，旁人寻常难以置喙，可无极老祖所要的是为本源之力，倒是和太上无极一道有些牵连。

这鬼修入道，可不就是由死到生，翻覆阴阳的过程么？而那本源之力原是无属，不受灵根影响，倒也有几分混沌之意，虽是因得亡魂无依、生气不旺而难免沾染阴寒，可借作参考，却是无甚大碍的。

“区区本源之力，前辈言重了。”堂堂元婴能如此言明足以说明境况急迫，况且这事对他没什么损害，沈钦自然不会推托，单手平举便又一团浅金色的“气”自掌心脱离而出，盘旋凝聚成翻滚涌动的云雾模样，“老祖，你看这……”

老妪当即从袖中取出一枚手指长短的小葫芦来，那葫芦皮子油黄肚腹圆润，小小巧巧得很是讨喜，沈钦运转心法将本源之力输入其中，不消片刻便耗费了半数有余。

别看那葫芦虽小，内里却着实能装，知道沈钦将经脉内能匀出来的本源之力尽数榨空了也不见满，说来无极老祖也并未强求沈钦匀出多少来，可他却丝毫不敢怠慢，端是尽力而为了去。

左右这本源之力于他是力量，是“血液”，是构筑身体的一部分，但不似生灵那般缺之即无，匀出去多少再炼回来便是，待沈钦收回手后那小盖儿便自动跳回了葫芦上边，严丝合缝得根本漏不出半点东西，无极老祖枯瘦的指尖在那葫芦肚腹上轻轻一抹，随即便将东西收了回去，笑道：

“多谢小友相助。”无极老祖行事顺利，又将沈钦方才行动一一收入眼底，对沈钦的态度就明显更亲近了些，竟抬手遥遥一指，一团灵光便没入沈钦额心，“我老婆子可不能白白占了小辈便宜，便是将我多年心得分作几份予你，也算是礼尚往来罢。”

沈钦根本来不及拒绝，眼睁睁看着那光团迅速逼近，而后一股庞大的信息便自额心钻入识海，沈钦脑中“轰”地一炸，而后眼前一黑，随即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去意识之前，他恍惚听闻那无极老祖干哑的嗓音道：“前尘尽忘，想来你注定同我沈家无缘，可惜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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