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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从容定军心 十日守如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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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引百骑出城,用火箭,把秦虏的半截船烧了!”

半截船,是那种簸箕形状器械的别名。

邴播接令,到的城下,领了预备队中的百骑,打开城门,径驰至护城河的西岸,点燃箭矢,沿河奔行,边往对岸的秦兵射去。

秦兵的军官们组织箭手,与他们对射。

邴播等骑人少,不如秦兵人众,从城上望去,他们这区区百骑,比之对岸成千上万的秦兵,真如汪洋中的一朵浪花,不多时,就只能在秦兵的箭雨下撤退了。

不过,他们虽是撤退了,秦兵们举的簸箕,不少已被火箭点燃。火势腾起,冒出股股黑烟,秦兵慌忙把烧着的簸箕丢掉。没了簸箕的保护,城上的箭矢射至,十余秦兵立被射中。

城头的戍卒欢声大呼。

欢声没有持续太久,没了簸箕的秦兵抬着伤亡的同袍退回去,换了有簸箕的推车上来。

秦兵填河的行动,仅被邴播拖延了一会儿而已。

戍卒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队下去,那队上来,有条不紊地,把一车又一车的泥土倒入河中。其间,邴播又带队出去骚扰了两次,对秦兵来说,都无关紧要。

到傍晚时分,城东、城南、城西三面的护城河,俱被秦兵填出了数条宽敞的通道。

就是守军中的一个小卒,到了此时,也能想到,明天,定然就要迎来秦军的大举攻城了。

可是秦军次日,却没有攻城。

他们前两天筑营的时候,在营外挖了一道深深的壕沟,挖出的泥土,取了三分之一拿去填护城河,尚余三分之二。这一天,城东、城南两面的秦军,除又投掷了两个时辰的石球外,余下的时间,全用在了转而开始在邻近护城河的位置,利用剩下的泥土筑垒土山上。

如果说在初闻秦兵杀至的那刻,麴球还有守住城池的一定把握,那么,於前日注意到秦兵不仅筑营,而且还在外头挖掘深壕,又於今日看到秦兵不攻城,却反去筑山的这一举动后,两个观察到的现象结合一起,麴球一下就觉得把握少了,他的一颗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想那秦兵,在兵力上已是占了绝对的优势,却在筑营时,还费时费力地挖掘壕沟,可见孟朗之谨慎;又护城河如今已被填出通道,怎么想,孟朗也该发动进攻了,他却偏去垒造土山,又足可见他之无有万全准备,绝不浪战的稳重。

兵力已然绝对占优,主将且又谨慎稳重,这样的强敌,如何击退?

麴球望着城东、城南,如似蚂蚁一般,忙碌堆造土山的秦军兵卒、民夫,面色不变,心中沉吟,想道:“欲使襄武得保,目下观之,只靠我城中守御势必不足,唯望援兵能够早到!”

知道自己身为主将,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也许就会造成军心的崩溃,因是他强自克制,不去顾眺西北边谷阴所在的方向,笑抚胡须,说与屈男见日等将校、军吏,“秦虏军中的伙食看来不错。”

屈男见日等不解其意。

屈男见日问道:“郎君,此话何讲?”

“昨天拉土填我护城河,今天运土在我河边堆山,伙食不好,哪来的这等体力?干活这么起劲,倒是比咱们的役夫强多了!”

以彼兵卒比己军的民夫,这是蔑视之语。

屈男见日等都笑了起来,沉重的气氛为之略松。

秦军垒筑的土山,一日而成。

山高过城,山顶是片空阔的平地。

秦军的弩手、弓手,攀登到顶,排列成阵,居高临下地俯瞰护城河内的襄武城头。

麴球没有闲着,在秦军筑山的时候,他也召集民夫,於城楼上搭建楼台。东城墙、南城墙,各搭了两座。楼台的高度超过了土山的高度。挑选出来的善射箭手,亦如秦军的弓弩手,入守台上,与土山上的秦军射手遥相对应。因楼台更高,守军箭手却是更临在秦军射手之上。

……

过了一夜。

秦兵围城的第五天,孟朗终於展开了对襄武县城的第二次,也是第一次正式的进攻。

除掉城北以外,秦军仗其兵多,同时在城东、城南、城西三个方面发起攻势。

战斗打响未久,麴球就敏锐地发觉,秦军兵马最多的城东,倒是攻势最不猛烈的一面,城南、城西的攻势却是从一打起就猛如浪涌。

城南的秦兵是晨时起做攻城准备的。

城南的护城河总共被城南的秦兵填出了四条通道,每条通道可供十余人并肩而行。

秦兵鱼贯地从营中出来,分成一小一大两个部分,在营垒与护城河间列阵。

列阵於前的兵卒今日攻城的部队,都是步卒,数量较少。

其以每两百人组成一个方阵,横列十人,竖列二十排。共组成了十六个方阵。每个方阵都配备了云梯、搭车、半截船等攻战器械。有一个方阵还配了两辆撞击城门的撞车。

在鼓声的驱动下,十六个方阵分成四组,陆续抵至城南护城河上那四条通道的南端。

这十六个方阵的后头是城南秦军的主阵,数量较多,有步有骑。

步卒约四千,骑兵近千。

当前阵列成、行进到护城河南岸以后,没过多长时间,主阵也列好了。

主阵中的步卒阵在十六个方阵的正后方,骑兵散列於步卒阵的两翼。

城南秦军主将蒲獾孙的将旗竖立在主阵的中间,在其将旗的周边,是各色高高飘扬的令旗。

一面黑色的令旗左右挥动了数次。

便有两百个以持刀盾等近战兵器和弓弩之类远射兵器的秦军甲卒,从主阵中出来,分成四队,每队五十人,在四个军官的带领下,分别前行至那十六个方阵的末尾站定,亦列成阵。

这些军官、甲士,不用说,即是监督那十六个方阵兵卒作战的督战队了,俱雄健之士。

守御城南的屈男虎,手搭凉棚,眯着眼往秦军的那十六个方阵望去。

他看见,这十六个方阵内的秦兵,多半没有披甲,甚至连褶袴的颜色都没几件是白色的,——蒲秦以金为德,尚白,故此凡由国家发下给士兵的戎装,悉为白色,戎装既不统一,其所持的军械也不是很精良的样子,而他们的发型,个个髡头小辫,与戎人的散发、辫发截然不类。

屈男虎立刻明白,此十六方阵,合计三千二百的秦兵,必是蒲秦铁弗大率、北中郎将赵兴的部曲了,换言之,都是铁弗匈奴人。

“孟朗老贼,这是想用铁弗来损耗咱们啊!”屈男虎骂骂咧咧的,骂了孟朗几句,但他却放松了许多,比之蒲秦的精锐,铁弗匈奴这种不受蒲秦信赖的杂牌,自是好对付得多。

攻城的部队、督战队,皆已就位。

城南秦军主阵的鼓声,暂时停下。近万的秦军步骑保持着前后的阵型,一声不响地排列不动。风从其阵掠过,成百面旗帜扑卷出的飒飒声响,清晰可闻。旗帜的声响,愈衬托出了秦军兵阵的沉默。沉默,渐成为了沉闷,随即,一股无可抑制的压抑,笼罩在了襄武城南的城头。

屈男虎不安地按动手指,心道:“搞什么名堂?”

在屈男虎看不到的城西,秦军宁远将军石骏奴的部曲亦在列阵。

石骏奴的兵马不及蒲獾孙多,按说列阵应该比蒲獾孙快,但他内心中实是对此回跟从孟朗攻打陇西郡充满了抵触,——他是蒲长生的心腹,蒲茂弑君篡位以今,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蒲长生报仇,去年蒲秦的蒲英之乱,与蒲英勾连的蒲秦诸臣中就有他一个,唯是蒲英尚未起事,就被擒下了,他不得不继续忍耐,可忍耐是一回事,被迫带着本部给蒲茂卖命是另一回事,是以,他今天的战前准备就不免磨磨蹭蹭,却是作战的阵型比蒲獾孙列好得还慢。

再慢,也有列成的时候。

城西的秦阵列成,石骏奴遣吏报知城东的孟朗。

城东是秦军的主力所在,参与列阵的秦军兵卒比城南多,但列成阵的时间与城南相差不多。孟朗接到石骏奴的禀报,瞧了下摆在边上的巨大的日晷,那石骏奴列阵的用时,足比城东和城南多了两刻多钟,但没有超过他限定的时辰,就没有发作,不动声色地下达命令:“攻城!”

,然其心中却在滴血。

这个青年就是赵兴。那被逼头拨攻城,消耗守卒的兵士们,可都是他的族人,可都是他的部曲,可都是他在当下这乱世中,存身立命、攫取富贵的本钱!

蒲獾孙全然没有在意赵兴,注意力都在城下。

他全神贯注地关注战况,瞥到撞车也被推到了城门处。

但是撞车才撞了城门没两下,蒲獾孙瞧见,一个身披重甲的守将就带着十余个兵卒、民夫,抬着一架铁撞木到了城门的位置上边。

铁撞木是一种下为支架,上悬铁首沉木,使用轱辘或绞车控制其上下的守城器械,专用於打击撞车、木驴等攻城器械。

蒲獾孙知道,那辆撞车保不住了,遂把目光移开,仍看向去了攀城的铁弗兵卒身上。

城门上露头那个守将是屈男虎。

屈男虎亲手绞动铁链,将铁撞木释放,直坠到下头的撞车上。撞车外包铁皮,但铁撞车亦是铁头,在冲击力下,那撞车顿被砸坏。民夫们丢掷雉尾炬,把那撞车烧着。

撞车下的铁弗兵卒有的被砸死车下,有的仓皇逃走。

你来我往,城上、城下绪中恢复过来,吩咐把秦卒的铠甲剥下,将这些尸体赤条条的送去城上,由守卒丢去城外,战死同袍的尸体则聚一处,记下名字,找民夫给他们下葬。

为防秦卒再利用这段地道,取了鼓风车,置於地道口,当地听再听到地道里有秦卒声响的时候,就不用再作死战,朝里边吹毒烟即可了。

……

还因石骏奴的意外之死而很是不错,他想道,“又为大王除掉了一个隐患!”望向帐外,抚摸胡须,盘算思忖,“麴鸣宗虽然将才,然现下城内的守卒将尽,而谷阴的援兵被吕明、方平、姚桃阻之於鸟兽同穴山外,半步不得南下,武都、阴平自顾不暇,他外无援兵,我迟则三两日,短则一两天,即能将此城拿下了!”

向赤斧见孟朗下达了命令后就不再说话,问道:“明公,在想什么呢?”

连绵二三十里的秦军阵地,鼓角雄浑。

孟朗看帐外营内,杀气冲天。

他微微一笑,说道:“没想什么。”心道,“待破襄武,转取武都、阴平,我大秦的西境就稳当了,便可东向入魏,掩取河北!大王的帝王之业,由此成矣!”

……

麴球望着城外秦兵撤退,知道算是又守住了一天。

秦兵围城十日,他承受了十日的重压,度日如年。

每天面对秦兵无止境的进攻,他安之如素,每天面对秦兵的不同进攻方法,他随机应对,逐一化解;守卒负伤,他亲为裹创敷药,有时晚上有暇,他还会亲自炮制菜肴,分给兵士、民夫们吃用,在将士、民夫、百姓们的眼中,他简直是无所不能。

但是,总有难题,是麴球也解决不了的。

最大的难题,就是兵力。

秦兵五六天、不计伤亡、夜以继日的不断进攻,诚如孟朗所估,的确是给守卒造成了严重的伤亡。现下,麴球手上可用的战兵,连带轻伤的加在一起,只有千余了,平均到每面城墙上,仅三四百人。这点兵力,如何能抵御还有两万多之众的秦兵?而当一直听他说会来驰援的谷阴援兵,结果迟迟不见的话,守卒、百姓,如何能还有勇气和信心接着作战?

怀着这样的忧思,麴球巡抚了半日城上。

这天入夜,等候了会儿,见秦兵没有如常夜攻,麴球知这应是孟朗在为明天的总攻养精蓄锐,便也传下令去,教各城墙的守卒除留警戒的外,其他的都去休息。

回入到这些天住的那个城上窝棚里,麴球就着微弱的烛火,勉强翻看了会儿《春秋》。

究竟是忧心战局,他放下书,步出棚外。

漫天的星光闪烁,月光轻落城上。

这似是个静谧的城头春夜,然那微凉的夜风,带来的不是往夜城外的泥土芳香,却是刺鼻的血腥之味;然那城外一望无际,尽是秦军营地的火光,都无一不在表明,这是一座陷入重围的孤城,无一不在提醒着他,士气、民心,还能撑几日?城,还能守几天?

没有人跟在身边,麴球可以做出那个他早几天前忍住的动作了。

他顾首,望向西北的夜空。

援军何时能到?

……

援军在次日到了,但来的不是谷阴遣出的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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