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幽灵(10)(1/2)
小茶最先瞧见白水苏,慌忙道:“表小姐,二小姐来了。”
原云柯抬眼看去,一个身着淡蓝色的少女踏着月色而来。白水苏本不是什么绝色佳人,但在此情此景的衬托下端地有几分仙气飘飘,清丽脱俗。
丫鬟仆妇纷纷行礼,原云柯看着她笑,手上烤串的动作不停,“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被我的独家烤串儿给吸引过来的?”
月下的女孩赤着雪白的胳膊,着实不成体统,可她脸上的笑容却很好看和真诚。
荒谬啊。
“是啊。”
白水苏很真诚地回答,“我本在思虑一些事,想着想着就来到你这了,可不是你的肉引的。”
“那请坐,一会儿就好了,我请二姐吃烤串儿。”
“我不客气了。”
廊下有两个石桌,仆妇收拾出来,白水苏便随便往那里一坐,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兴致勃勃干活的原云柯,不觉眸色变了变。
这种粗鄙不堪的活计,常以官家小姐自居的左梅笙为什么要做,奇怪。
沉香在一旁暗暗咂舌,原来这两人也能有说有笑你来我往地说话啊,奇怪。
青芽看着不请自来的白家二小姐,心想,烦人。
原云柯无视白水苏探究的目光,利落地将手里的肉串翻个几个个,抹上酱料,又翻了几回,最后撒上辣椒粉和香料粉。
她本身确实挺抠的,戴春晓又喜欢吃街边烧烤,于是她就琢磨着自己弄了,能省下不少钱。当然她这个扶哥魔对自己哥哥倒是不扣,几万几万地拿钱吭都不吭一声。
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宿主是个男人,她居然能轻松逃出自己扶哥魔的怪圈,没有挣扎。除了还有一些难过伤心,竟是只有悔恨。
她下定决心要好好完成任务,回家好好跟家人搞搞明白。
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哇哦,好香呀,小姐好棒!”
青芽捧臭脚。
原云柯大气地分给青芽等人一半,自己拿着另一半鹿肉串儿放到盘子里,走到石桌放下,“二姐尝尝我的手艺。”
二姐?
白水苏挑眉,眼色鲜亮的烤串落入眼中,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二姐,请”
望着卖相极佳的鹿肉串儿,白水苏没有废话,接过来便咬了一口,认真品味了一番方道:“好吃。”
原云柯得意地笑了笑两三口吃掉一串,“好吃就好。”
废话,她在石家做了那么长时间的饭不是白做的好吧,现在她的厨艺是初级呢!
吃罢喝足,白水苏望着还在叽叽喳喳烤肉的青芽等人,说道:“你平时也是这般惯着青芽的吧。”
“小女孩儿而已,不惯着还能怎么着。在家的时候她也这么样,嚣张又能折腾,挺可爱的。”
真是自己家的蚊子比别人家的多条腿,这也叫可爱,令人费解。
白水苏啜了口茶,识相地没接这茬。
“说正经的,你的病可好了些没有?”
原云柯努嘴摇头,眉头皱了皱,“不咋好,还是见不得太阳。现在我的作息时间都改了,白天随小半天,晚上折腾,快天亮的时候再睡觉。”
看她脸上没有焦躁,没有抱怨,白水苏不由问道:“你真的好奇怪,病了一场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原云柯转过头,认真看着她,“你如果经历了我所经历的,也会跟我一样变一个人。”
许是她的目光太认真,也或许是她的眼神太璀璨,白水苏莫名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或许吧,没经历的过的人没资格说。”
她联想到了母亲的遭遇,也是一样的道理。本来想套话,现在全然没了心情。
和白家的未来相比,一个表小姐的事显得很是渺小。
原云柯看出她情绪不高,连试探都不想试探了。
这样可不行。
“我病的时候这段时间做了一个梦。”
白水苏闻言,下意识借口说道:“什么梦?”
“一个蛮有意思的梦,梦里我来到了一个神奇的国度,那里的人出行不做马车,坐的事铁盒子一样的东西,又稳又快,一日千里。更有甚者,有人会乘着带着翅膀的铁鸟从一个国家飞向另外一个国家”
“是西方极乐世界吧,你与佛有缘。”白水苏不以为然道。
原云柯只当听不出她言语中的敷衍,接着说道:“我还看到那里的男孩女孩到了一定年龄都要去念书,一路考学升级,然后从事各种各样的职业。”
白水苏终于露出感兴趣的表情,“男女都一样念书,那如何使得,岂不是乱了套了?还有,女子如何去从事各种各样的职业?”
“谁说女子就能从事各种职业,除了一些特殊职业,男女各有所长不同的,剩下的能者居之,有何不可。”
白水苏怔了怔,缓了半天才缓缓说道:“你这番话不要去外边说去,小心又被当成风言风语。”
“随便吧,反正在我那个梦里面,这些都是再寻常不过的。那个世界有许多女先生,女老板,女工人,女捕快,还有女皇帝呢。大家都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所长,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虽然也会辛苦,但好歹自己有选择的权力。”
随着原云柯温温和和的声音,白水苏好似看到了在那个世界里的一切女子和男子一般在朝堂上议论朝政;或是在商场上与对手唇枪舌剑地谈判;亦或是身着锦衣的女子英姿飒爽地骑着马巡街
如果那个世界是这样的话,那真是极乐世界了。
也许对于那个世界是唾手可及不值一提的事情,却是她的向往之所在。
原云柯暗暗观察她的表情,心中暗暗发笑对于一个有能力却没舞台施展的女强人来讲,这些一定能触动她的心灵。
一阵凉风袭来,白水苏不由打了个寒颤,想像中的世界随之破碎,懵然回到现实,她定定看到身边的女孩儿。
“你也喜欢那样的世界吗。”
“当然。”原云柯毫无形象地晃着长腿,“当然了,生而为人,自由和权利是最重要的。”
果然是个疯的。
不过左梅笙此刻的疯,似乎和她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某种念头重合,之后竟生出痛快的感觉。
她觉得她和左梅笙一样疯了。
沉香缩了缩肩膀,上前道:“小姐,时候到了,咱们还要去陪大夫人吃饭呢。”
“倒忘了这事。”
白水苏笑了笑,恢复了精神,打趣道:“都是你的鹿肉太香了,惹的我吃了这许多,一会儿母亲问我,我可是要供出你来的。”
“可别,要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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