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幽灵(52)(2/2)
他对小童颜色认真,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肃然道:“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异响都不可动,更不可放下你手中的鸡,否者你可真见不到你的师父了。”
小童见他脸色就知道轻重,他使劲儿点点头:“知道了。”
又唠叨了几句后他和青芽便要离去去林长阁,背后突然传来小童哼哼唧唧的声音,他说:“师父,你可别死啊。”
了寻扬扬手走了。
林长阁内秦氏已经在那里了,她正忐忑地捂着肚子,有些惧怕进来的道士。
白兰如在一旁柔声安慰着,“了寻法师道法高深,您不用害怕,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呢。”
可惜不中用秦氏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道士不靠谱,但又不敢说什么,整个人僵在那里。
青芽硬声硬气地道:“秦姨娘你怕什么,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是干呗。”
秦姨娘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理这个棒槌。
一旁了寻解麻袋的口,“有什么可怕的,有我了寻在,一切都不是事儿。您啊就放宽心,等着看我怎么斩妖除魔,还你们白家一个清平盛世”
她不过是祈福吧,怎么说的这般吓人,秦姨娘想着。
当她看到那麻袋里拎出的东西,当即腿软了,“这、这、这”
了寻嘿然一乐,“别害怕,这只小公鸡可有灵性了,是本道千辛万苦寻来的,你不知道这其中的珍贵之处。”他拍拍小公鸡的脑袋,“这可是斗得过穿山甲的神鸡!”
她并不想知道!
“来。”了寻强势地将小公鸡塞到秦姨娘怀里,见她想扔,了寻肃了一张面孔,道:“话说在前面,在本道开始做法之后,你不能让它离了你,否者邪祟侵入,你会死的很难看。”
说罢还做了一个扭曲的表情,伸舌头加翻白眼。
“记住了吗!”
秦姨娘忍着想哭的冲动点头,“记住了。”
白兰如对了寻点点头,扶了秦氏到中间坐了,了寻则又是撒酒撒糯米又是蹦跳唱念地舞了一阵,然后坐到秦氏身后,不再出声,静静打坐等着时辰的到来。
这边斋醮科仪一项一项进行下去,晷针的影子指到快午时的时候,三觉法师带着弟子掐诀念咒。
刚开始没觉得,过了一阵便觉得那念咒的声音似乎真的有魔力一般,钻入人的脑子,让人的精神不得不集中精力听那声音,其他繁杂心思统统不见了,心底纯净地好似立马能得道成仙驾鹤西去。
太震撼了!
凌义王的王霸之气都抗拒不了,整个人对坛上之人心生敬畏。
更神奇的是,当日晷的晷针的影子指向午时刻度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神像两侧的神幡像白蛇一半乱舞,众人衣袂浮动,却不敢动一下。
不知不觉中天色暗了下来,阳光被乌云遮了个结实。
直到此时即使再不相信这些东西的人,也免不了心中犯嘀咕,比如原云柯。
面对如此超自然现象,她只能将一切都推给天杀的系统君,她的三观坚决不动摇。
这个天气刚好可以出去活动了,这么大的场面她这个主角不出去刷刷存在感,那还是主角吗。于是她带上了厚厚的幂篱和小茶出门了。
“哎呀,云芬,你不去看看热闹吗?”小喜看着坐在门口绣花的木丫头,心里有些着急。
云芬头也不抬,道:“没什么好看的,丁香姐姐让我看着你,你昨天不是风寒了吗。”
云芬是个十四岁的丫头,父母是江湖卖艺的,会些拳脚功夫。
今天早上小喜说自己得了风寒不能去看斋醮科仪了,于是丁香便让云芬照顾她。
小喜心下狐疑,以为自己出了什么破绽,引得老夫人生疑?
这样不行,时间不等人。
“哎呀”
小喜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云芬救命,我肚子痛的紧”
“你怎么了?”云芬跑过去,想扶起来,刚碰到她的肩膀,便闻到一阵浓烈的香气,接着
云芬便闻到一阵刺鼻的香气,之后就人事不知了。
放到云芬后,将其裹在自己的被子里面,拉下床幔,迅速地离开了院子。
这时太堇了寻二人斗法斗的正紧,二人之术系属同宗,相斗相杀起来,几乎是走的同归于尽的路数。
很快太堇就觉得不对劲儿了,他意识中根本探寻不出婴。灵的存在,可他之前明明感受到了
不好,中计了!
对方先是虚晃一枪,为了骗他入套,那人现在绿水阁做个假的阵法被他识破,让他深信他们会在林长阁做法,当他集中全部精力布阵的时候,他们偷梁换柱,用了“焕魂令”以活物代替婴孩儿之灵,引他感应。
因为婴灵与成人不同,特别是还在腹中,会和其他活物混淆。那人必是让秦氏抱了做法过活物,仿照婴孩气息,如此蒙混过关!
事到如今,后悔无益。
他咬破手指,以血滴入黑罐之中,只听罐子内突然发生几声怪叫,罐内活物几乎从里面破罐而出!
杭一吓坏了,又不敢发声。他是不会这些巫术,但也能看出来目前形势危急!
太堇的眉间突然冒出一股血来,顺着鼻梁流了下来,一滴滴落到他雪白的袍子上。
“巫师!”杭一叫道。
“杭一,过来!”
杭一听话地凑了过去,只听太堇哑着嗓子道:“将你的手放到里面,快!”
杭一懵住,看着那黑罐子中凶煞的活物,嘴唇上下打颤,“巫师,我”
怕。
“你想看我死便不用动。”
太堇的血已经流了满地,他瘦弱的身躯几乎要倒下,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太堇大巫师。
杭一咬咬牙,终于还是将手放了进去
林长阁中竹帘疯狂飞舞着,有的干脆断裂开来,唬地秦氏泪流满面,只能抱着公鸡寻找可怜的安全感。
公鸡本来被两人折腾的挣扎的厉害,却被这女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扣住,挣脱失败。
了寻突然张大眼睛,张嘴喷出一口血,吓得秦姨娘当即大哭,怀里的公鸡被勒的翻起了白眼。
岸上的家丁守在回廊口,并不敢靠近,白兰如急的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肩膀一沉,她回头看到一身黑的原云柯,抚了抚胸口,“你可吓死我了!”
原云柯抬头望望乌云密布,又低头看那竹帘狂舞,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这个世界他妈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可笑的。”
她的三观每天都在逐渐破碎,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