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 情(补章)(1/2)
每个人,都习惯喜欢的人,变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题记
日落黄昏。
江若雪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一时间,忙碌过后的空虚与孤单感,犹如无边的巨浪,席卷而来。
她,仿若孤独之海上的一叶扁舟,在巨浪中飘摇,娇弱而无助。
是的,孤独!大海之中,她看不到任何可以靠岸的地方。
这时,天花板上粗略的纹路,忽然扭动起来,形成一张轮廓鲜明的脸。
若雪恍惚,她像是看到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疤。
正当她睁大眼睛,定睛望去,那张脸,已然消失不见,依然是那般死气沉沉粗略的线条。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
打开一看,是他!
顿了片刻,若雪按下接听键。
“喂,有事吗?”若雪开口,声音不悲不喜,像是风吹过路边的枯枝败叶。
“我只是问你过得还好吗?”男声传来,有些迟疑。
“我很好,就这样吧,我累了!”若雪放下手机,一声叹息。
一种无力与悲哀的感觉,笼罩心头。但并无悲伤。
他是她男朋友,确切的说,是曾经的男朋友。
一个月前,他们还柔情蜜意,而现在,却情同路人。
她走的那天,他终究来送她了,说的一句话,让她无言回答。
“为了一个虚构的男人,你抛弃了我!”
他是文学系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刚刚认识,她便被他的气质所吸引。
自然而然,他们相爱了,至少,她当时认为,是爱他的。
某天,他说要开始创作,把故事构架都设计好了,人物性格,情节发展都设定完整,他兴高采烈地拿着洋洋洒洒几万字的初稿,让她过目。
最后,她大失所望。
人物的性格,情节的走向都设计好了,那这主角,就如同一个提线木偶,没有灵魂。
他,或者说它,只是作者的一个工具,任凭摆弄,连地上的蚂蚁都不如。
蚂蚁力量虽小,却能辨识方向,找到归路。
修了四年的文学,他,依然只是一个写手,不是作家。
她认为,一个作家,塑造一个人物,如同孕育一个新生命,它的生活轨迹,作者不应该干预,作者应该只是一个看客,看着它的成长,这样,它就变成了他,或者她;这样,他们才能构筑属于自己的世界。
这样的他们,才有灵魂。
生活本就这样,充满多变与惊喜。
她第一次走进校园,坐在课堂的正中间,周围遍布一群陌生人,看着她,犹如一只羔羊,那种对未来不可预测的无知,让她害怕和无助,爸爸妈妈在她恐惧中离去。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伸到她面前,笑着对她说:我们是同学!
她的爱情,应该也是这样的,充满未知,却让她怦然心动。
林荫小道中,她一个人抱着书本,正纠结明天的论文怎么写,这时,他出现了,告诉她,外面有家烧烤店。
他喝多了,他吻了她,带着浓烈的酒味,却依然让她沉醉不已。
这是若雪告诉男朋友的话,她觉得,小说,应该这样写。
你不能控制人物的生与死,甚至悲欢离合。
自它诞生的那一刻起,它就应该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男朋友并没有失望,依然坚持,但依然是那样,人物定型了,依然是他笔下的提线木偶。
但这没有影响他们的爱情发展。
她获得博士学位那天,他买了一瓶红酒,为她庆祝。
她很想告诉他,她不喜欢红酒。
灯光下,每当看到杯中翻滚的酒液,她感觉,像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她更喜欢白酒,特别是家乡的茅台,干净透明,如同那个人眼睛,清澈见底。
但她终究什么夜没有说,昏黄的灯光下,她闭着眼睛,把那杯红酒一口喝个干干净净。
眼神迷离中,他吻了她。
这事常有的事,但却有些不同。
他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
她知道将要发生什么,这是男女之间,本该水到渠成的事。
轻抚中,她褪去了她的衣服,他也把自己把脱得干干净净。
两人赤城相对。
她看着他,全身上下。可心里,竟然荡不起一丝涟漪。
他身材很好,肌肉结实,线条分明,但她的眼神,宛若盯着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犹如审视着他小说中的人物。
人之美,在于神秘,人之精彩,在于探索。
然而,什么她都看清了,还没开始,她已然知道什么结果。
最终,她推开了他,自顾自穿上衣服。
他想强来,她就说了一句话:你现在,像是一头动物!
他黯然离去了。
临走前,他问了一句为什么。
她没有回答,直到她离开那天,他才知道真相。
不知何时起,可能是男友让她斟酌他的作品开始,她总是忍不住构思,想起那个人,传说中,那个横刀立马的男人。
她不盲从于传说。
但他故事,让她深陷其中。
他把龙潭,东北,婺城,三个点连接起来,构筑了属于他们二人世界。
她主动忽略了,他一中那段惊艳的时光,湘西到内蒙那段绝地逃亡的岁月,她心里一直知道,那时候,有另一个她,一个比她更加完美的女人在他身旁。
她不想争抢。
时光回溯。
他十五岁,她十三,依然是那匹黑马,在崇山峻岭奔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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