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破坏的循环（2/2）

水柱碎裂如落雨倾盆，伴随着片片雷芒，弥漫整片海域，形成天神与海神共同封锁的禁区，蔚为壮观。

大量的电流伴随着落雨落入水中，一圈一圈的向外扩散，不知道多少无辜鱼虾妄受池鱼之灾，直接被电流麻痹致死。

而就在这样一片常人无法踏足之地的边缘，却蓦地有一道细细水柱冲天而起，斜斜朝向天空巨物的身侧。

大概因为这一道水柱实在歪斜的厉害，又或者是因为这道水柱微弱实在不堪入眼，天空中的巨大怪鱼根本没有理会，任由水柱冲到了最高位，并且在与它平齐的天空绽放出了一朵灿烂的浪花。

但所谓的“微弱”，是与天空神怪的体型相对而言的。实际上这道水柱也有一人来粗，在到达最高点之后，一道人影从水柱中出现，而后踏浪一跃，如同蚍蜉撼树一般向着那体型千百倍于己的神怪跳了过去。

天空中的神怪发现了这只不自量力的“小苍蝇”，但却并未在意，准备在他靠近的一瞬将直接将其电成焦炭。

但“小苍蝇”跃出之后，却一瞬间像失了魂一般直接向下跌落，与此同时天空当中的神怪庞大的身躯突然一颤，周身雷光疯狂闪烁，头顶的独角更像是要炸裂的灯泡一般明灭不定。

海面之上一根触手探出，将那具即将砸落海面的身体轻轻拦住，小心保护了起来，而后陷入了沉寂。

而天空之中的暴乱才刚刚开始......

陈沐感觉自己进入了一座繁杂庞大的迷宫，头顶上像是没有星光的黑暗夜空，脚下白色的地板映照了天空的黑暗，走在其中不知前途与后路，只能感觉到无尽的寂寥与苍凉。

这里是这头神怪的精神空间。

陈沐从未见过如此体量的记忆，纷杂的意识碎片浩瀚如烟海，这是这头怪物无穷岁月的记忆垒砌而成的宏伟空间。

陈沐随手揭开几片墙壁上的砖瓦，上面承载着它的记忆片段：

在蓝天白云中穿行，

在风云雾雨中穿行，

在雪霜雹霾中穿行。

追逐，追逐......

追逐春天的闪电，

追逐夏日的雷霆。

陈沐拆下了无数的碎片，都是这样无味的重复。

这就是这头神怪的一生，单调，枯燥。

但或许对它来说，追逐风雨雷电就是最大的乐趣。

陈沐在莲台的护持下，拆烂了不知道多少道墙壁，掀翻了不知道多少片砖瓦。

原本还算充裕的情感能量，在护持的过程中被不断消耗。

但好在随着他的大肆破坏，一股强烈的情绪波动化作灰紫色云雾出现在他的周身，然后立刻被莲台吸收。

那是这头神怪察觉到自身精神空间异常而产生的情绪，但此刻却成为了陈沐继续放手施为的本钱。

这座迷宫庞大不知边际，原本以陈沐微薄之力，是再如何都无法将其摧毁的。

但神怪的愤怒和恐惧，却化作了最好的养料，成为了对陈沐而言至关重要的补给。

他逾是破坏，神怪就逾是愤怒和恐惧。而逾是愤怒和恐惧，就会有越多的情感能量补充进莲台之中，护持着他的意识继续大肆破坏......

一个建立与破坏之上的循环，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