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合作与成果(1/2)
袁宝儿被他笑得讪讪,不过想到今天来的目的,便忍了那点不值一提的尴尬,坐了下来。
左相眼见她从不自在变得坦然,期间只用了几瞬而已,微微扯了点嘴角。
袁宝儿缓了片刻,开口,“我今天来,是有事向大人求援。”
左相早就有心理准备,听到她这么说,便好整以暇,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已打定主意,要给她个好看再说。
袁宝儿不知他心里所想,还在兀自说道:“这事说起来有些不敢置信。我最初得知,也不甘心。几番取证,最终也不得不信。”
左相点头,耐心倾听。
袁宝儿道:“这事还要从多年之前说起。”
她从先帝还在时,顾晟带兵出征那时讲起,将这些年经历的那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惊险与疑惑一一讲来。
这些事情除开她们这些当事人,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左相大抵是最清楚的头一号外人。
左相一直安静的听着,袁宝儿说得这些,有些他知晓,有些还是头回听说。
尤其是袁宝儿说到右大王对她或明或暗的提点,他有些动容。
右大王为什么臣服大夏,为什么将土曼规划进大夏,这段经历,他知道得不是太多。
但他一直以为,袁宝儿把那里折腾得不成固然有一点点因素,但那并不是主要原因。
他是男人,将心比心,若他是土曼之主,若不是生命岌岌可危,是绝不会放弃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的。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对的,但是听到袁宝儿诉说,他渐渐明了。
这件事固然与他所想的类似,但本质并不相同。
头一条,他没想到的就是大夏竟然有朝臣与那里的家族勾连,进而行操控之实,虽然这与他猜度的方向十分接近。
要知道,土曼归根究底那也是外族,朝臣跟他们勾结,其性质绝不是结党所能比拟的。
而现在那个人,或者那个团伙还潜伏在大夏内部,不知是不是还将消息源源不断的传过去。
左相虽有私心,但本心还是多少想着些大夏的,得到如此重大的情报,他的心里翻江倒海,面上还淡定无比。
他等到袁宝儿讲完,做出困惑莫言问她:“你与我讲这些,是想说什么?”
袁宝儿等了片刻,见左相半点意会的意思都没有。
大家混在官场,谁人如何都心里门清。
瞧着左相如此,袁宝儿忽然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莫不是左相并没有她以为的那般维护大夏?
莫不是他对于谁人坐在上面哪个位置都无所谓?
若是如此,那可就不大好办了。
她在心里衡量斟酌了下,低声道:“我知道那人是谁,但我力量微薄,实不能铲除瓦解其势力,只能来跟大人求援。”
左相轻轻笑了,明了袁宝儿来的目的。
不过是想拿他当刀使罢了。
他虽有心退位,却也没有那么着急。
那人,或者说是团伙,能潜伏在大夏多年,势力可见一斑。
她跟顾晟都对付不了,他若要有所建树,必然要牺牲不少。
此事提起的可不是他,袁宝儿空口白牙,只过来说说,就想让他出血,也有点太异想天开了。
袁宝儿被他笑得拿不准,心里怀疑是不弄砸了。
就在她打算走时,左相道:“我答应你。”
他声音很轻快,就像在询问吃了没有似的。
袁宝儿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她急忙站起来行礼。
左相由得她长揖到底才道:“但我不是没有条件的。”
他捋着胡子道:‘我年时已高,精力越发不济,奈何我身后有好多看着我的,便是我想做什么,也要顾及他们。”
袁宝儿没有微动,“大人是想要我保他们?”
左相笑:“袁大人不喜这些事情,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袁宝儿眉宇略微一松,只听左相道:‘我家中另有人选,只是还需要袁大人帮一帮。’
袁宝儿立刻懂了。
左相偏心小儿子的事情,她是略有耳闻的,不过那只是她的猜想而已,毕竟左相由头至尾都没露出明显的太高意图。
“您是指,”她顿了顿,看向内宅。
据说那我郎君很得家里上下喜欢,尤其内宅里的老夫人。
左相笑了笑,没有多说。
袁宝儿在求人的时候一向很上道,立马点头答应。
“大人不回去想想?”
袁宝儿的答应在左相意料之中,但他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的快,忍不住问。
袁宝儿摇头,“大人肯相助,便是给了我天大的情分,不过区区小事,我又怎好磨蹭推诿?”
左相哈哈大笑,朗声说了声好,伸出右手,两人击了个十分响亮的掌,袁宝儿离开。
左相目送她远去,慢吞吞的往回走,才刚还轻松愉悦的表情渐渐沉凝。
真说起来,袁宝儿所说的事他也是有责任的,只是这事已然过去多年。
哪怕时过境迁,这事若是爆出来,他也会被谴责问罪。
且右相也不是好惹的,若要动他,那就要以雷霆之势,以他还没反应过来的速度,三下五除二才行。
左相思忖着,直到管家递来热茶才醒过神来。
“老爷,喝些茶顺顺。”
管家一脸担忧。
此时左相才察觉,他竟然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咳嗽。、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身体明显弱了许多,只略微受了些冷风,便咳嗽不止,身体的不堪提醒着他时间不多了。
好在这些年,左相都在考虑如何安全平稳的度过荣养之后的阶段。
他身后的家族亲眷以及依附着他的官员,都已经打上他的标签。
若他就这么退了,等待他的必然是支离破碎的生活。
左相筹谋半辈子,也辛劳半辈子,他不想再自己闭眼之前还要面对这些。
所以在他意识到右相有一天定然会对他产生威胁时,便做了准备。
只是他做得那些都缺少一个前提。
他很清楚,摄政多年,皇帝的心里早就对他生了防备。
为官多年,非黑即白的处事早已融汇成明暗不定的混沌,但他心有坚守,不会越雷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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