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我来看你了（2/2）

俩父子关在书房中，又细细探讨了近一个时辰，才唤过小厮，匆匆出了门，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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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荣阁中，陆老夫人微阖着双眼，倚在床头，琳琅脚步匆匆却轻快的走了进来，低声道：“老夫人，侯爷同二公子已经说完话了。”

“什么时辰了？”

琳琅转眸极快的看了眼沙漏，“算算时辰，侯爷同二公子在外书房已经呆了近一个时辰了。”

“唉。”陆老夫人沉沉叹了口气，“该来的，早晚都会来的。”

该对峙的局面，早晚会对峙；该得罪的人，早晚也会得罪。

就算是偷得了十几年的安宁，却是用那人的性命换来的。

陆老夫人起身，向妈妈赶紧伸手去扶，陆老夫人摆摆手，轻声说道：“阿柔，我想去拜祭她。”

陆老夫人口中的“她”，向妈妈自然也是知晓的。

“老婆子陪老夫人去。”

向妈妈贴心的让琳琅拿了件披风，仔细系上，柔声道：“虽然已经入春了，夜里风大，老夫人还是搭件披风吧。”

陆老夫人任由向妈妈动作，一番窸窸窣窣后，向妈妈提了灯笼，两人相携着，慢慢走进了夜色中。

墨色如泣，有风声瑟缩着呜咽，一如她走的那夜，不冷，却是教人心凉，教人受不住也回暖的春意。

终于走到了一间小木屋面前，向妈妈从怀中拿出钥匙，摸索着打开了屋门。

“吱嘎”一声，屋门打开了。

比墨色还要漆黑的屋子，就像是一头沉沉睡着的饕餮，吞噬了所有人都不愿意提及的往事，沉沉的夜色中静静潜伏着。

陆老夫人的目光从木屋旁边的迎春花上慢慢挪到屋中，从向妈妈手中接过灯笼，自己慢腾腾的走了进去。

向妈妈独自一人站在漆黑的夜色中，悄悄关上了门。

屋中，一应香烛规整的摆放着，桌面干干净净，有新鲜的瓜果和糕点。

陆老夫人的目光落在那牌位上。

谢门顾氏翩跹之位。

“我来看你了。”陆老夫人的眼眶微微湿润。

“你准许我拜祭你，我就来看看你。”

似乎那个容颜明媚的女子还在轻笑，眼眸中残存着最后的温柔。

“你瞧，宿命总是这样。由你结束的，总还是由你的孩子开启了。你也不要怪她，她是一个好孩子，同你当年差不多，我只盼着……她能做出一个不一样的决定……”

碎碎的低语在晚风中消散，寂寞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