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叶念,看清楚我是谁(2/2)
这天交班后,叶念换了工装去上厕所。
刚按了洗手液洗手,一个穿着保洁衣服戴着鸭舌帽的人走进来。
叶念对保洁都很熟,这个人明显要高出不少,叶念觉得可疑,正要细看,那人突然拿出一块叠好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一股刺鼻的气息涌入鼻尖。
是乙醚!
叶念大震,没想到竟然有人的胆子这么大,敢在乐颂掳人。
乙醚的剂量不少,叶念还没想到是谁指使对方来掳人,挣扎了两下便陷入昏迷,软软的滑倒,来人及时搂住她的腰,抓着她的手横过肩膀扶着走出厕所。
哗哗的水声传来,耳朵却像是被什么捂住,听得不是很真切。
叶念感觉自己像是被裹在一大团棉花里,脚踩不到实地,呼吸也有点喘不过来。
下一刻,冷水从头淋下,寒意刺激得叶念睁开眼睛,四肢却还在乙醚的作用下软绵绵的动弹不得。
视线被水珠模糊,冷水盖住口鼻,叶念被呛得咳嗽起来。
杨建峰关了浴霸丢到一边,笑着说:“终于舍得醒了?”
叶念咳得停不下来,理智慢慢回笼,没想到掳她过来的人竟然是杨建峰。
杨建峰已经洗过澡了,这会儿身上只穿着一件松垮垮的浴袍。
叶念身上的衣服还在,被他扔在装满水的浴缸,浴缸里的水已经冷了,没什么温度,叶念渐渐觉出冷意,牙齿控制不住发抖,发出咯咯的细微声响。
杨建峰端着一杯红酒,满意的欣赏叶念现在的狼狈,他睡过的女人太多,已经不满足于单纯的生理愉悦,今晚的时间还很长,他想慢慢的开发叶念。
只要一想到唐豫州那张冷戾到不可一世的脸,杨建峰就已经兴奋起来,他甚至希望唐豫州能够亲眼看见叶念是怎么躺在他身下绽放的。
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这般想着,杨建峰冲叶念露出一个阴邪的笑。
那笑容变态又恶俗,叶念一阵反胃,撑着身体想站起来,手脚却怎么都使不上力,只起来一点又会重重跌落回去。
这样反复几次,自己反而呛了水。
杨建峰唤小狗似的啧啧出声,幽幽的说:“别费劲儿了,这个剂量是我算好了的,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你跑不了的。”
叶念靠在浴缸边沿喘气,低声提醒:“私自动用乙醚是违法的,你想坐牢吗?”
杨建峰笑出声来,觉得叶念这三年把脑子都待坏了,他说:“只要超过二十四小时,乙醚就会完全挥发代谢出去,没有证据,你怎么让我坐牢?”
来这里之前,他已经把所有的事都算好了,也确定不会留下什么证据,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畜生!”
叶念骂了一句,她整个人泡在水里,头发也湿漉漉的贴在脸颊,因为太冷,唇瓣发白,轻轻颤抖着,有种脆弱到极致的美。
杨建峰喉结微动,把剩下的酒喝进嘴里,走到叶念面前,扣住她的后脑勺,想要将酒喂给她。
叶念觉得太脏了,紧咬着牙关不肯松,挣扎间,红酒流进浴缸,在缸里晕染开来,像水墨画。
叶念的唇也被咬破了,杨建峰在她齿关扫了两遍,满意的退开,笑道:“你的味道比我想象中的更好。”
那些被他骗上床的女人都太乖巧温顺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像叶念这种被剪了爪子还要咬人的小猫,委实让人心动。
杨建峰把浴缸里的水放掉,打开花洒,改用热水淋在叶念身上。
冷得发僵的身体一点点回暖,在冷热交替之间,皮肤控制不住发痒,那痒意很快渗透骨头,钻进心里,变成诡异的、不可控制的热。
这种感觉叶念在和唐豫州刚认识那天也尝试过。
她微微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问杨建峰:“你给我下了药?”
杨建峰愉悦的说:“我不喜欢死鱼。”
畜生!
叶念又在心里骂了一句。
热水包裹住身体,她的面色红润了些,眼尾泛红,眸底水光粼粼的模样于脆弱中多了两分娇俏。
杨建峰看得胸口发热,迫不及待的去解叶念的衣服,轻浮道:“别急着哭,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叶念毫无反抗之力,很快被杨建峰脱完。
因为药效,她现在浑身白里透着红,腰肢纤细,不盈一握,两条长腿白嫩且直,活生生的就是个妖精。
杨建峰挪不开眼,低声骂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放过你,也不知道这三年便宜了多少人。”
“啪”。
叶念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杨建峰一巴掌,恨声怒骂:“滚!”
药效发挥得厉害,她的嗓子已经哑了,呼吸也变得急促。
杨建峰把她从水里抱起来,低头狠狠咬了一口,咧唇森然道:“不想吃苦就别跟我较劲儿,而且如果要怨,你也该怨唐豫州,如果不是他让人在背后查我,我也不会被逼得这么快对你动手,毕竟我是真的喜欢过你。”
杨建峰说完把叶念抱出去丢到床上。
这是一间情趣套房,灯光是昏暗的红色,圆形水床上满满的铺着玫瑰花瓣,叶念重重陷进床里,被大片飞起来的花瓣遮挡住视线,又被弹起来。
杨建峰的浴袍被打湿,直接脱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上床。
叶念本能的想要往后退缩,脚腕却被抓住。
杨建峰没有吃药,却早就被刺激得亢奋不已,他近乎痴迷的捧着叶念的脚,吻上她的脚背。
湿濡的触感让叶念厌恶到发出干呕的声音,她很想杀了眼前这个人。
杨建峰把叶念拉向自己,抚着她的脸颊说:“我写那个帖子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想你,这几年还会把别人当成你,但假的始终比不上真的,你放心,只要你听话点,我不会把你弄坏。”
他的眼睛闪烁着兽类的亮芒,说话的语气更像是把叶念当成摇尾乞怜的流浪狗。
叶念恨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她看着杨建峰,假装自己已经因为药效丧失理智,舔了舔唇问:“真的吗?”
她的唇也恢复了血色,被润湿之后,像刚切开的草莓,红艳艳的想让人咬一口。
杨建峰说:“当然。”
说完俯下身想攫取这一抹艳红,叶念抓住机会勾住杨建峰的脖子,一口咬上他的脖子。
杨建峰立刻意识到不对,叶念没能咬到他的动脉,只咬到靠近锁骨的一块肉。
杨建峰痛得大叫,叶念发了狠,卯足劲儿咬着不肯松,杨建峰气急,掐住叶念的脖子。
呼吸很快受阻,好不容易攒的一点力气耗尽,叶念终于还是松口。
杨建峰捂着脖子怒不可遏,把叶念拖到地上,狠狠甩了她两巴掌,正想好好折磨她,房间门被人一脚踹开。
力气之大,门撞到墙上,连墙上的白灰都扑簌簌掉下来。
屋里暖气开得足,杨建峰却感觉有刺骨的寒意卷进来,随着寒意一同进来的,是铁青着脸、如同死神的男人。
看见唐豫州那张脸,杨建峰立刻感觉某个部位狠狠地痛了一下。
然而他没穿浴袍,屋里也没有能让他躲避的地方,刚刚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先生,你不能进去……”
外面的人说着话想要跟进来,唐豫州沉声怒喝:“滚出去!”
那一声挟裹着毁天灭地的怒火,仿佛谁敢进来,他就要杀了谁。
外面的声音瞬间消散,唐豫州扯了窗帘把叶念裹起来放到床上,然后才掀眸,如同看死人一样看着杨建峰。
杨建峰原本高涨的热情软下去,两腿都不受控制有点发抖,抢先指控:“是这个贱人勾引我的,她求我把她从乐颂捞出去,求我收留她做我的情人,这三年她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早就贱到骨子里了。”
唐豫州沉着脸,下颚如同刀削,透出嗜血的狂戾,杨建峰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是怕唐豫州的。
当初他在学校发匿名帖诬陷叶念,唐豫州就差点废了他,这会儿杨建峰觉得唐豫州是想杀了他。
叶念做不到的事,唐豫州轻易就能做到。
杨建峰往门边挪了一步,壮着胆子说:“你去坐了三年牢,这女人一次都没来看过你,她现在在乐颂上班,你应该也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唐豫州活动了下手腕,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盖住叶念,周身的气场一变,整个人如猎豹一般扑向杨建峰。
杨建峰来不及逃跑,被唐豫州一脚踹到地上,然后就是紧密的如同雨点的拳头。
每一拳都用尽全力,打得皮肉生疼,连骨头都跟着散架。
杨建峰一开始还能痛呼两声,后面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只能躺在地上任唐豫州发泄怒火。
周北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杨建峰被唐豫州打成猪头,完全看不出人样,唐豫州手上和地上都是血,乍一看像是杀人现场。
啧啧,之前是谁说不能遇事就想着用暴力解决的?
唐豫州还处于狂怒的状态,周北看着热闹没打算拉架。
酒店的人也不敢进来,正僵持着,床上的叶念嘤咛出声。
声音很小,却成功拉回唐豫州的理智,没直接把人打死。
唐豫州抓住杨建峰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一字一句的说:“她连我都不求,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像丢垃圾一样把杨建峰丢到地板上,抽了几张纸擦干手上的血迹,把叶念抱起来。
叶念这会儿被药效控制已经神志不清,唐豫州看了一眼便知道她状态不对,直接抱着人去医院。
酒店的人看看唐豫州,再看看被踹得破了个洞的门,谁也不敢开口要赔偿。
周北懒洋洋的说:“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报警?”
众人:“……”
你们还知道报警呢。
唐豫州整个胸腔都被怒火烧得发疼,他踩足油门,一路飙车冲到医院。
抱叶念下车的时候他才发现叶念浑身都很烫,像一团火,整个人好像都要烧起来,但她在发抖,拼命地蜷缩成一团,想要汲取一点温暖。
唐豫州的眸子暗了暗,很想冲回去把杨建峰碎尸万段,叶念低低的啜泣声将他的理智拉回。
抱着叶念的手紧了紧,唐豫州大步走进医院。
叶念很轻,唐豫州抱着她一点都不费劲,他黑着脸,走路带风,一路上遇到的人都不自觉给他让路。
挂上急诊,进了检查室,唐豫州把叶念放到床上,起身的时候发现衣角被抓住。
叶念的眼睛还是紧闭着,并没有恢复意识,手却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不放,用力到指骨发白,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唐豫州看向医生,说:“我在这里看着她。”
他看上去随时都会暴走打人,医生哪敢让他出去,连忙点头,小心翼翼解开窗帘查看叶念的伤势。
叶念没被侵犯,嘴上的血也不是自己的,只是脸被打得肿了,脖子也被掐得青紫,还被人下了药,一冷一热的受了刺激,正在发高烧。
医生开了药让叶念先住院打一晚上点滴看看情况,又开了活血化瘀的药膏让唐豫州一会儿给叶念擦脸。
唐豫州默不作声的听完,把叶念裹好抱进病房。
护士很快来给叶念扎针打上点滴,她还是蜷缩成一团,不敢舒展身体好好躺着。
骨子里的暴虐气息涌上来,唐豫州起身,掐住叶念的脸颊,抵着她的额头命令:“叶念,看着我!”
叶念陷在梦魇里,无意识的发出细小的呜咽,眼角溢出晶亮的泪珠。
就像是唐豫州把她弄哭的。
唐豫州有片刻迟疑,还是逼迫叶念醒过来。
许是他的气场太强大,过了会儿,叶念终于从可怖的梦魇挣脱出来。
她的呼吸很急促,像刚被人从水里救出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水光之下全是懵懂和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从酒店离开,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医院。
用了好半天的时间,叶念才认出唐豫州,她没发觉唐豫州正掐着她的脸,下意识的抱住唐豫州的胳膊。
这个动作透露出信任和依赖,唐豫州的怒气消了些,放软语气说:“好了,没事了。”
有唐豫州在,叶念很快平复情绪,医生开的药有安神助眠的功效,叶念感觉自己的脑子浑浑噩噩的,根本无法思考,正想阖上眼睛休息,脸颊被唐豫州用力捏了一下。
叶念吃痛,眼睛睁大了些,唐豫州直勾勾的盯着她,问:“我是谁?”
叶念皱起眉头,觉得唐豫州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他就是他,还能是谁?
叶念分了下神,没有及时回复,唐豫州又问了一遍:“给我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叶念身心俱疲,软着声回答:“唐豫州。”
她的声音很哑,软哒哒的没什么力气,莫名带着一丝娇嗔的味道。
指腹下的滚烫柔软,和刚刚那一声回答,化作细软的羽毛在唐豫州心上挠出酥麻的电流。
唐豫州的力道放轻了些,要求道:“再说一遍我是谁。”
叶念又说了一遍:“你是唐豫州。”
唐豫州放开叶念,抵着她的额头说:“记清楚了,是谁把你从酒店救出来的。”
()非分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