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是德妃乌雅氏（11）（1/2）
康熙微微一笑, 显然对于颜盈自认脾气不好这点，表示极为赞同。只不过恶婆婆不恶婆婆的，得真正娶了儿媳妇后才能看出来。
颜盈又不蠢, 自然懂得康熙微微一笑的意思，倒是没怎么生气, 只说在宫里待烦闷了, 想趁着年轻出宫走走。刚巧康熙有南巡的想法, 当即就道：“西湖美景不错, 到时阿盈陪朕一起走走，定然心情舒畅。”
“得等来年的八旗选秀结束再说。”
如今都十月了，这个时候南下显然是很不合适的。而明年就康熙三十四年，康熙十七年出生的胤禛就满十七了。按照清朝的传统, 皇子阿哥十四五岁就有专门教导敦伦的宫女通人事。
而且别看胤禛看着清冷，不重欲，实际上辈子的女人不少。甭管他上辈子的额娘乌雅德慧抱着何种目的，给他指的屋里人, 基本上都是出自包衣以及汉军旗的，但论起来人数真的不少。笼络来说后宫成员不小于二十人。
这辈子……这么说吧, 男人特别是上辈子做了皇帝的男人，都有一种心理, 上辈子的人、东西, 这辈子还得归他。所以皇子阿哥十四五岁该通人事的时候，胤禛主动找颜盈要了上辈子，乌雅德慧指给他，教导他通人事的宫女宋氏、张氏。
“宋氏, 张氏？”颜盈挑眉, 有点儿意外胤禛难得开口对自己提要求, 居然是为了这件事，不免轻笑了起来。“额娘也不问你从哪儿翻出来这两宫女的，只问你一句，确定了？”
胤禛点头，没说自己有上辈子的记忆，只说以后在侍妾格格、庶福晋、侧福晋的选择上，能有一定的自主权。
胤禛这么说，颜盈又不是蠢蛋，肯定猜到了胤禛打算这辈子的妻妾就按照上辈子的来。
颜盈幽幽的叹了叹：“本宫是位好额娘，就依你吧，但是嫡福晋，你皇阿玛已经看好了费扬古的女儿乌拉那拉氏，这事儿容不得你瞎掺和。”
对于自己的嫡福晋会是乌拉那拉氏这点，胤禛一点儿也不意外。
上辈子能给乌拉那拉氏的谥号孝敬宪，胤禛对于乌拉那拉氏自然是满意的，唯一不满意的大概乌拉那拉氏后期直接躲在坤宁宫不闻不问，连他都谈不上关心。
颜盈撇了胤禛一眼，想了想，到底还是出声骂了胤禛几句。“额娘知道你们男人啊，对正妻和侍妾的要求从来不一样。别人额娘管不了，但是小四你，额娘提醒你一下，要是你敢学某些人来个宠妾灭妻，不用你皇阿玛动手，额娘就会亲自上手抽你。”
都说女人了解女人理解女人，这话是对的。
就像颜盈，她就很理解乌拉那拉氏的一些行为。
唯一的儿子死了，丈夫和其他的女人又有了孩子，那些个孩子虽然叫她一句嫡额娘，但又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作为心中有丈夫这个人的乌拉那拉氏，克制住没去对付他们已经称得上大度了，能指望失去唯一依靠的母狼还有什么作为？
还要搭理你？还要给你安排侍寝的女人好生崽崽？
真的是白日做梦太简单，天天就白日做梦。
想到此处，颜盈就大大的翻了一记白眼。“真是万岁爷的种，某些方面简直一模一样。”
这话咬牙切齿说得好不清晰，直接就让胤禛黑线满满，偏偏找不到话儿来反驳。不是……皇阿玛的种，就要出大问题了。
“额娘，儿臣只是想……”胤禛不知道该怎么说，面对睿智，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到底还是将自己有上辈子记忆的事，以一种隐晦的叙述方式说了出来。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看来佛家这句揭语说得挺对的。想来本宫十二岁那年来势汹汹的风寒，本宫要是没挺过的话，小选进宫的就不是本宫，而是本宫的姐姐。”
颜盈叹息，以不可思议又理所当然的语气继续说话。“本宫那嫡姐啊，有时候本宫都难以理解她的想法，她的思维。她啊，汲汲营营会想尽一切往上爬，可真爬到顶峰，得到她想要的了，就会厌恶当初隐忍之时卑躬屈膝的自己，转而憎恨与当初自己卑躬屈膝，相关的人和事物。如果小四梦中的上辈子的额娘，真的是本宫那嫡姐，本宫倒理解她对你，对其他孩子的差别对待了。”
胤禛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道：“额娘说得极是，乌雅德慧的的确确脑子有问题。”
“所以呢，小四，不要去太过纠结上辈子的事情。宋氏、张氏既然你开口要，额娘就指给你，但是小四你要明白，这辈子的你，是德皇贵妃之子，不是你那所谓上辈子，四妃之一德妃所出，并抱养给了佟佳氏。”
“依着额娘的性格，不会给你指太多的莺莺燕燕，就算指估计也是在你皇阿玛的授意下。”顿了顿，颜盈又道：“而依着万岁爷对你的看重，肯定会给你指满蒙出生的八旗秀女，而不是你记忆中出生汉军旗的秀女以及包衣使女。”
胤禛若有所思，却道：“可是弘昼……”
颜盈受不了的翻了一记白眼。“你的记忆中，小十、恪靖、温恪不是额娘生的，而是什么温僖贵妃、郭络罗贵人、章佳庶妃所出。既然这辈子小十、恪靖、温恪换了生母，成了额娘的骨肉。你怎么就确定你记忆中的孩子们不会换亲生额娘？依着你那上辈子的记忆来看，说不得换了亲生额娘以后，身体会康健得多，不至于生一个死一个。”
其中暗指身体不好，还喜欢作妖的年氏！
胤禛：“……”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行了，本宫难得说这么一席语重心长的话儿，可累死本宫了。一会儿宋氏、张氏来了，你就领着回乾西五所吧。”
胤禛恭谨行礼问好。“多谢额娘，额娘有心了。”
恰好这时，根据宫女花名册去找宋氏、张氏的婉娥领着人回来，颜盈干脆就不耐烦的挥挥手，让胤禛将宋氏、张氏领回了乾西五所，伺候胤禛的饮食起居。
这事儿，颜盈做得毫不避讳，很快康熙就知道了。倒没怎么在意，只是晚膳到长春宫小坐的时候，调笑了颜盈几句。
“朕还以为你得等给小四定下了嫡福晋人选，才会给小四指派伺候的宫女。”
“小四已经虚十九了嘛，在这个年龄，大阿哥、三阿哥都当阿玛了。”
颜盈和胤禛私下谈话时，就做了很严密的防范，确保除她们母子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这个时候，颜盈一丁点的顾及都没有，甚至还开玩笑的问康熙，她现在才想起给胤禛指宫女伺候，会不会被人说她养孩子是采取的放养，自学成才模式。
康熙哈哈大笑：“这是事实，怎么阿盈还怕被人说？”
“臣妾自然是不怕的，就是吧，小四和小六只差两岁。这回八旗选秀，要给小四找嫡福晋，小六是不是要一起找？还有通妃妹妹所出的五阿哥，只比小六大几个月，是不是要一起找？”
“这些事儿，阿盈看着安排就是。”
康熙沉吟：“小五那儿，朕原本的打算是给小五找个身份不显的嫡福晋，可转念一想，小五自出生后就被抱养给了皇太后抚养。皇太后在紫禁城生活了那么多年，到现在还对满语、汉语不熟练，导致小五六岁时去上书房读数，直到现在说话还磕磕绊绊。福晋身份显与不显又有什么关系。”
颜盈算是明白了康熙的意思，随后又道：“倒是忘了成嫔所生的七阿哥了，都是十九年出生，年龄相差无几，给小六、五阿哥找嫡福晋，总不能忽略七阿哥吧。”
康熙：“自有成嫔操心，阿盈不必过多理会，专心给小六挑选嫡福晋便是。”
颜盈默了默，随后含糊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初秋，又一届的八旗选秀开启。相比康熙三十一年，康熙三十四年的这届八旗秀女，一下子涌出了不少心气儿高，出生满洲著姓大族的秀女。
像出自钮钴禄伊尔登一脉，叔祖父乃是与索尼、苏克萨哈、鳌拜同为辅政大臣，官拜太师，册封一等功的遏必隆，的钮钴禄姬兰；刑部尚书马佳诺敏之女马佳兰心；内务府总管、领侍卫内大臣马斯喀之女富察东珠；副都统法喀之女哈达那拉氏；管步军统领事内大臣费扬古之女乌拉那拉氏；都统七十之女董鄂氏。
以上皆是出生满洲著姓大族，有资格竞争皇子阿哥嫡福晋的秀女。
其他不出挑的，比如历史上五阿哥嫡福晋员外郎张保柱之女他塔喇氏；颜盈的侄女儿，乌雅德慧与鄂拜的二女儿西林觉罗敏儿都是康熙三十四年参选的。
除了颜盈，其他嫔妃如通妃那拉氏、成嫔戴佳氏、宣妃博尔济吉特氏都挑花了眼。
颜盈无奈极了，宣妃又一次踩着饭点跑来长春宫时，终于忍不住的道：“小六和五阿哥、七阿哥同年，与小四一道儿挑选嫡福晋合适得很，可是八阿哥今年才十四，就算再延后三年也合适，怎么就这么的迫不及待，天天往我这长春宫跑？你那咸福宫没法翻看秀女花名册不成？”
“对啊，没法看。”宣妃特别耿直的接口道：“缺个好商量的人呢。”
颜盈：“有什么好商量的？反正这回的秀女都挺不错，既然给皇子阿哥挑嫡福晋，就往出生好，看着端庄贤淑的秀女上挑咯！”
“你这……可真够省事的。”宣妃定定的打量颜盈好几眼，等伺候的宫人将果脯点心端上来，又斟了上等的雨后清明茶，宣妃才开口道：“听说你侄女儿这次有意搏个好姻缘。”
侄女特指西林觉罗敏儿，而不是姓乌雅的娘家侄女儿。
别看颜盈得康熙盛宠十年如一日，如今还是名副其实的副后——皇贵妃，但她的户籍依然是正黄旗包衣，康熙曾流露过让胤禛给乌雅一族抬旗的意思，颜盈就没在意过旗籍的问题。
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反正历史上的德妃不也是因为雍正帝才摆脱了包衣的身份，进而阖族上下抬旗入满洲正黄旗吗？而宣妃这么问，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颜盈一下，她的这位侄女，被乌雅德慧培养得很有上进心。
“有上进心是好事。”颜盈叹息道：“别说敏儿了，你瞧瞧其他满洲著姓大族出生的秀女，哪个不是很有上进心。咱们万岁爷最近这几年开始修身养性了，不然得有一半多的秀女冲着万岁爷去。”
“那你说谁跟我家小八相配。”
八阿哥胤禩虽然是卫常在所出，但自出生那一天起，就抱养到了咸福宫，归宣妃抚养。宣妃本身因为出生蒙古的关系，无宠无子，养了胤禩这么多年，早就把胤禩当成亲儿子看待，自然事事都要为胤禩考虑妥当。
“这回秀女的年龄都在十五十六左右，与八阿哥最多相差三岁。民间不是有句俗话，说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当然皇家不讲究这些，本宫的意思只是说，此届八旗选秀那么多出生高贵的优秀秀女，不怕挑不出合适的，只怕挑花了眼。”
“富察氏不错，钮钴禄氏不错，马佳氏也不错，乌拉那拉氏，算了，听你先前的口气，好像挺中意她的。那就富察氏？今年十五，比小八大了一岁，算是相配。”
“富察氏？内务府总管、领侍卫内大臣马斯喀的女儿？她的确不错。”颜盈捏了一块糕点，吃了一口就放下，转而用手帕擦着嘴角道：“那小六就钮钴禄氏吧。”
“钮钴禄氏，感觉还不如马佳氏。”宣妃听到钮钴禄氏，就想到了继后钮钴禄氏以及温妃娘娘，不想让钮祜禄一脉得意，干脆就劝颜盈改选马佳氏。
颜盈：“……这样我会想到荣妃的。”
“倒是忘了荣妃也姓马佳氏。”宣妃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又道：“要不我把富察氏让给你，我改选马佳氏做小八的嫡福晋。”
“不选钮钴禄氏？”颜盈似笑非笑的反问。
宣妃道：“不选，不能让姓钮钴禄的家伙得意。”
颜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位钮钴禄氏，出自伊尔登一脉，与遏必隆一脉关系不算太亲近。不过，你别嫌我说的话难听啊，依着八阿哥的出生，哪怕八阿哥是养在你膝下的，依着八阿哥温吞、好说话的性格，不一定镇压得住钮钴禄氏。所以马佳氏其实才是最适合八阿哥的嫡福晋人选。”
满洲镶黄旗人，父亲如今官拜刑部尚书，又是家中嫡女，认真说起来不比钮钴禄氏、富察氏差。而且性格和善，不像历史上的八福晋郭络罗氏风风火火泼辣爽利，应该能够不会像郭络罗氏把对胤禩生母卫氏万般嫌弃，都摆放在明面上来了。
不过说到安亲王岳乐外孙女郭络罗氏，好像比胤禩小了两岁，如今胤禩才十四岁，养母宣妃就迫不及待的给他挑选嫡福晋，算是完美的错过。毕竟八旗选秀可是有年龄限定的，十三岁至十七岁。也就是说，现年十二岁的郭络罗氏，得三年后也就是十五岁的时候才能参加八旗选秀。
正常情况下，胤禩的确要到康熙三十七年才会迎娶嫡福晋过门。但那是因为胤禩的养母是惠嫔啊，惠嫔有自己的亲儿子，能对出生卑微的卫氏生下的儿子，有多好？
而这辈子胤禩的养母是宣妃博尔济吉特氏，连康熙这位皇帝都要看在科尔沁的面子上，对宣妃礼遇三分，何况什么都没有面子重要的惠嫔。
仔细想想，其实就算按照所谓的历史进程，就算胤禩娶郭络罗氏也无所谓，胤禩生母卫氏软弱，并不代表博尔济吉特氏软弱，依着胤禩养母博尔济吉特氏的身份，难道还比不过一个亲王外孙女？
扯远了，总之宣妃娘娘一腔事事为胤禩考虑的慈母心，直接就让早就被安亲王岳乐接回安亲王府上抚养的郭络罗氏还未出现，就直接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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