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假发套(1/2)
怀揣着对当代男大学生究竟有什么常规爱好的疑惑,朝有酒闭着眼睛,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在门口站了许久的齐骥活动了一下脚腕和手腕,拎着行李箱,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寝室。
杜若缩在被窝里,咬着嘴唇呜咽。
他没有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但能透过被子的缝隙感觉到,从门外透进来的光线正逐渐变暗。
阴影越来越重。
新室友无声地在房间里移动着,杜若的精神也绷紧到了顶峰。
终于,阴影在他的床位边停了下来。
地上掉的水手服了被看到了。
一定是这样的。
杜若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身上那条可爱的小裙子,在以往能迅速抚平他的心灵,带他进入美好的梦乡,可现在,即使是它,也没办法给杜若足够的安慰。
新室友会怎么看地上的水手服啊?会不会觉得他是个怪人?
等待是彻底的煎熬。杜若为了不哽咽出声屏住呼吸,把自己的脸涨得通红。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近乎有了缺氧的错觉。
这道长久地停留在他床位边的影子,终于像它来的时候那样,悄无声息地掠过。
齐骥走到自己的床边,用手扶着行李箱的一侧,缓缓把它放倒在地面。
夜里很安静,他的床位靠着阳台,和浴室相邻。把行李箱拎进房间之后,为了让自己发出的声响能更小些,齐骥打开了通往阳台的门,又去阳台拉开了窗。
他重新走进寝室,才借走廊的光看到了地上掉下来的那套水手服。
之前他就注意到了地上有东西,但他进门是背光的,所以没看清楚地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现在看清楚了,他就把长发别到耳后,蹲下去,捡起了水手服。
在齐骥头顶,杜若小心翼翼地呼出了气,控制不住地漏出几声抽噎。
在静谧的深夜中,在笼罩了他整个人的被子里,抽噎声响亮得像是巨雷。
杜若快被自己发出的巨雷震晕过去,却还是第一时间调动起仅存的理智,拼命用双手搂住嘴。
没、没有被听到吧?说不定、说不定只是他自己听到了?
一定是这样的!本来他的声音就很小,他自己听着觉得响,是因为他现在躲在被子里,空间狭小。
就像以前他躲在被子里看番的时候,就算把音量调到10,外面根本听不到一点声音,可他还是会觉得很吵一样。
新室友一定没听到!
杜若逐渐用这套理论说服了自己,顿时,庆幸之后,一种惊人的快乐涌入了心头。他的脸无知无觉地堆起灿烂的笑,乐观地在被子里翻了个身。
翻身时,被角掀起的一瞬。
杜若看到一只手捏着那套熟悉水手服,将它轻轻挂在了床沿的挂衣钩上。
杜若:!
他浑身寒毛炸起。如果是猫的话,现在估计已经变成了毛茸茸的一大团。
刚才太紧张有没有被听到声音,杜若都忘了,他原本担心的是掉在地上的水手服会被新室友看到。
结果,新室友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水手服不说,竟然、竟然还帮他捡起来,又挂在了挂衣钩上。
而且因为帮忙挂水手服的时候他翻了个身,新室友也看到了这一幕,知道了他还醒着——这还勉强能用晚上睡觉翻身糊弄过去,可是,如果对方听到了他刚才的抽噎声呢?
那就不仅让新室友知道他还醒着,而且会被知道他半夜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了!
如果说床边掉落着水手服算是个怪人,那半夜不睡觉偷偷躲在被子里哭的怪人算是什么?
怪人·卍解?怪人·X(或S)?怪人Plus?还是Super·怪人?
杜若悲伤得要死掉了。
可就在这种悲伤得要死掉的时候,他还是被自己奇奇怪怪的脑洞逗得想笑。
剧烈的情绪波动,时而紧张时而放松的状态,消耗了杜若大量的精力。他蜷缩在床上,抱着枕头,在满腹心事、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而齐骥调整着挂在挂衣钩上的水手服,以防它起皱的同时,疑惑地眺了一眼床上的那团鼓包。
睡这个床位的室友,好像是叫杜若。
杜若是不是正躲在被子里哭?
齐骥觉得他好像是听到了一点哭声,又好像没有听到。
他借着调整水手服的动作端详了几秒鼓包,见杜若没有新的动作,也没再有新的声音传出来,就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拿出台灯,插上电,把灯光旋钮调到最微弱的光线后打开灯,再转去关寝室的门。
又一次回到自己的行李箱边后,齐骥这才发现自己的床位对面有人。
是朝有酒。这个名字特点很鲜明,所以齐骥回忆得很快。
原来他不仅不是第一个到寝室的人,连第二个都不是。这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齐骥没想到新分配的寝室竟然至少有三个习惯提前到,预留出更多时间来做整理和其他准备的学生。
他收回视线,拉开柜子,把行李箱里事先就挂在衣架上,并且和衣架一起叠好的衣服取出来,直接抖开,挂在柜子里,又拉开行李箱的下一层,把卷好的床垫、床单、被子抱到床上,找准位置卷开。
箱子的最下层放了书本和笔记本电脑。
书的顺序也都分门别类地排好了,只需要拿出来直接放进书架。笔记本电脑的大小正好能放进抽屉,另一边抽屉则放上平板和装了其他零碎东西的软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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