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1/2)
“小心手!”叶白衣忙抢上前来握住容殊的手,生怕他被火灼伤,“烫着没有,快让我看看。”
慌乱间捏上左腕,触动旧伤疼得容殊眉头微皱,甩开叶白衣的手道:“走开!离我远点!”
叶白衣本就是心思极为敏锐之人,如今一颗心全放在容殊身上,更是对他观察细致,便是这一丝半点的神色变动也是尽收眼底,当即就知容殊手臂有伤,不由分说将他左手拉过来,见他还在抗拒着闪躲,顿时喝道:“别动。”
说着又看了容殊一眼后,才将束袖解开,袖口轻轻挽上去。
映入眼帘的是已经结痂却依旧通红的几处刀口,看上去受伤时间不短,便是结了痂周遭皮肤依然还在泛红甚至欲要裂开,不用想也知道必是主人不曾好好上药包扎所致。
活到叶白衣这个岁数,还有什么是没见过的,这伤口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容殊自己所刺。
叶白衣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强压下心疼与苦涩,从怀里摸出个药瓶子给几个伤口一一洒上厚厚的药粉,又将容殊的左手搁在自己膝上,正转头去撕内衣衬摆,感觉容殊似要缩回手,便伸手避开伤口将其按住,正色道:“说了别动。”
容殊嘴唇轻抿了一下,似在不耐,最终却不再挣脱,只微微撇开脸看向红光潋滟的火堆。
叶白衣撕了内衬将伤口细细包扎妥当,袖摆放下,用束腕将袖口一圈一圈缠绕仔细,只等这一切都做完了才松开容殊的手,拿起一旁的烤鸡撕下另一只鸡腿递给他道:“吃一口。”
容殊不接反道:“我说过,你认错人了,不要再跟着我,也不要管我的事。”
叶白衣定定看着他,只看得容殊一头雾水,不知这人是不是又要耍花样时,才笑了笑问:“你吃不吃?还是要我亲自喂你?”
容殊恨得一阵咬牙切齿。
骂他无动于衷,打他不是对手,这人怎么就这般令人讨厌?前世他跟着温客行和周子舒厮混时,不招那两人的嫌吗?
虽然这么想,还是不情不愿地接过鸡腿低着头慢慢啃起来。
刚吃完,叶白衣又递过来水囊。
容殊当即大怒,一手拍掉水囊站起来道:“你当我是废人吗?谁给了你这个权利什么都来管着我?”
叶白衣看着他既不气也不恼,神色平静甚至算得上温柔,“我说过的。”
“什么意思?”容殊不明所以。
“我说过的,这一辈子都要照顾你,陪着你,让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叶白衣道:“我既许下这承诺,便不会食言。”
容殊嗤笑出声:“陪着我,照顾我,一辈子?”
又喃喃反复念了几遍“一辈子”,最终忍不住大笑起来,“一辈子,真好听。可惜啊可惜……”
可惜他的一辈子早就用完了。
容殊死了,死在前世的六岁遭变之日,死在南疆的巫师之手,死在万毒崖的腥风血雨里。
蝎王也死了,死在赵敬对他千万日子的欺骗当中,死在冰寒至极的雪山之下。
“小殊。”叶白衣心疼他这般癫狂模样,也知他年少经历必定苦不堪言,有心想要探究和抚慰,又被他拒绝不得靠近,只得起身将人紧紧抱住,轻抚着他的发丝道:“别怕,以后我都陪着你。生在一起,死在一处,你不再是一个人了。小殊,我会陪着你的,一直陪着你。”
被抱住的一刻容殊的笑声便愕然止住,待听完叶白衣的话后,更是连呼吸都急促了一分。
置于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再度松开后又用力握紧,容殊微微吸了口气,将叶白衣推开之时面色已见缓和,眼神却依然透着拒绝,“我也说过,你认错人了。我早已习惯独自一人,不必他人相陪,也不需要。”
叶白衣立刻道:“不行!”见容殊不解,又补充道:“别的都依你,只有这个不行。我说了要陪就要陪着,你不想也不行。”
“你!”容殊气极。
历来只有他将别人气到吐血的份,这还是第一次能被人气到哑口无言。偏生武功也不如对方,打不过骂不过,容殊简直要被这叶白衣的难缠给逼疯了。
几天下来,容殊是真相信叶白衣所言非虚。自己无论去哪里,用尽怎样的方式,都甩不掉身边之人。
好几次容殊被叶白衣缠的心头气得发狠,忍不住跟他动了几次手,最后都被叶白衣制住双手揽在怀中动弹不得为结束。
容殊自成为蝎王后,几时受过这等闲气?心中一口郁闷无处发泄,遂寻了棵树持透骨鞭一下接一下猛力抽过去,只打到那树干烂透轰然倒地,才意犹未尽地收回手,吐出胸口那抹浊气。
入夜仍是在林间休息。
相比起人声鼎沸热闹沸腾的小镇客栈,容殊更喜欢宿在野外。这大概跟他从小对人不信任、又加之身份特殊总被赵敬藏着掖着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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