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2)
容殊连忙讨饶道:“阿衍我错了,我还病着,重伤没有痊愈,求你放我一马吧!”
温客行伸手捏住容殊脸颊,轻轻拽到,“叫我什么?”
容殊有些不好意思喊出口,都这么大的人了,哪里还能像小时候那样称呼。
温客行皱眉催道:“问你话呢!说呀,叫我什么?”
容殊心知这一茬不能轻易过去,只得撇开目光低声妥协,“衍哥哥。”喊完立刻又道:“就这一次,没有下回了。”
温客行心满意足地笑靥如花,才不管有没有下次。既然有第一次,就必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
容殊醒来到现在已有一会儿,开始有些精神不济。又见从方才到现在只见到温客行一人,便问:“阿衍,叶白衣呢?”
温客行挑眉道:“你要见那老怪物?他在你床边不吃不喝也不睡地守了好几天,被大巫打昏抬走了,估计这会儿还没醒。你等着,我让成岭去看看,叫他过来。”
容殊点头。
温客行替他掖了掖薄被的一角,起身开门出去。
容殊才刚等一小会儿就实在撑不住,眼见着叶白衣还没来,人便昏昏沉沉又睡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等醒来时叶白衣就坐在床边,握住容殊的手,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容殊睁眼正好对上叶白衣的视线,见他面容憔悴,眼眸蕴着未散的红丝,不免心疼又愧疚。
这一次叶白衣定是被他吓狠了。若不是温客行恰好从那边经过,他真就已经去见容氏先人了。
反握住叶白衣的手,容殊轻声道:“别怕,我没事了。”
叶白衣点点头,视线仍凝在容殊脸上,片刻也舍不得挪开。
见叶白衣不说话,容殊只得问道:“我睡了多久?”
叶白衣这才启唇回答:“十天。”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沙哑。
已睡过好几轮,容殊稍稍有了些精神,挣扎着就要起来。
叶白衣忙上前靠坐床头,轻托住容殊身体使他上半身能舒服地靠在自己怀中,一手扶住他的肩,一手环过去将人松松搂住。
整个过程叶白衣一言不发,容殊也只好沉默。
想一想也是,若换成他自己,对方存着必死的心还苦瞒他,且最后要眼睁睁看对方死在自己面前,这种心情,简直不亚于被人拿刀剜心。
当初瞒得有多决绝,现在便有多内疚。容殊抿了抿嘴唇,拽下叶白衣的一只手握住,道:“让你受这般惊吓,是我不好。”
叶白衣微微摇头,抬头看向轻纱笼罩的帐顶,眼底有些茫然,好半晌才回道:“无妨。”随即低头看向怀中人,眼神坚定且温柔,“你想做什么都好,我都会陪着你。想做什么,想去哪里,生也好,死也罢,我会陪着你。”
容殊呼吸一窒,握着叶白衣的手也骤然收紧。
叶白衣又道:“那日你说你我已心意相通,此生当彼此作伴。”说着,唇畔漾开一抹笑意,“既已心意相通,你要去哪里,我怎能不相随。”
容殊才知此刻无论他是道歉还是讨饶,已然安慰不到叶白衣,心中隐痛蔓延散开,缓缓点头道:“好,以后你陪着我。无论我做什么,是生是死,我都告诉你,带着你,绝不丢下你。”
叶白衣定定看着容殊,虽不答话,眼中却有微光逐渐显现。
容殊轻轻拽他道:“你过来一些,我有话跟你说。”
叶白衣依言低下头靠近,耳侧刚移过去,便觉有温热在脸庞一触即分。大惊看去,正对上容殊含着笑意的双眸。
容殊忍笑再度拽了拽叶白衣,示意他过来。
叶白衣迟疑看他,不确定这次他是真有话要说,还是如刚才那般只是借故亲他。
忍着发热的脸颊,叶白衣仍旧低头,听见容殊在耳边轻语:“那日我是故意说错的。是我倾慕你,我心中慕你甚深,因而才想要你回应我。”
叶白衣大为动容,眼底情意暖暖如湖水漾开,握着容殊的手置于唇边印下极轻一吻,慎重道:“我心亦然。”
他爱恋容殊,此情此感胜过世上一切。他不惧人伦不畏人言,只要是陪在这个人身边,便是去往死亡也甘心乐意,宛如奔赴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