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2/2）

海上那些海鸥早就习惯了这些巨大帆船的存在，它们经常追逐着船只捕食，水手们对于猎杀海鸥没什么兴趣，甚至还靠着观察这些海鸥的动向判断天气，这些海鸥胆子大了之后，还会在船帆甚至是甲板上停留，有的还向水手们讨食。

杨瑶觉得这些海鸥还是挺有意思的，因此，闲着没事便拿了蒸饼烤饼过来掰碎了抛到甲板上给海鸥喂食，以至于那些海鸥跟着船队不放，肚子饿了也懒得去捕食鱼虾，直接就在甲板上叫唤。

李悦对此也不阻止，海鸥性子算是比较好的，又不是信天翁，信天翁这种体型比较大的海鸟真要是老是喂食，回头你要是不喂了，人家是真的会动嘴抢的，海鸥嘛，算是比较随遇而安的，你愿意喂，它们自然乐意吃现成的，你要是不乐意，它们也能自个捕食，它们食量又不算大，捕食点小鱼小虾足够它们填报肚子了。

“十五郎，这海上风光果然是与陆地上大有不同！”因为刚刚开始航行，杨瑶还没觉得厌倦，甚至觉得非常新鲜，她这些年虽说相比较于明清时候的女子，活动范围已经很大了，但是对于她来说，每天看到的其实也都还是差不多的景色。旅游嘛，就是这回事，从自个待腻的地方去别人待腻的地方。像是船上这些水手，压根不觉得海上风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杨瑶却觉得哪儿都很有意思。

在海上，海鲜是最常吃的食物，唐人本来就喜欢吃鱼脍，那种黄河鲤鱼做成的鱼脍简直是供不应求，别看老李家说了不能吃鲤鱼，但是别说是民间了，皇家自个都吃得不亦乐乎，所以这个禁令就是个形式而已。鱼脍在中原自然是以黄河鲤鱼为佳，不过淡水鱼寄生虫非常多，李悦是不敢吃的，而海水鱼嘛，可就好多了。

像是这些水手，一个个都是做鱼脍的好手，他们在海里捕捞到适合做鱼脍的鱼之后，当场就会放血清洗，处理好之后很快就能片出一盘薄如蝉翼的鱼脍来，蘸上酱料直接就能开吃。

杨瑶对于鱼脍还是很能接受的，不过她也很节制，吃了几口便不再多吃了，见李悦神情疑惑，便解释道：“我阿娘说鱼脍寒凉，就算是有酱料，也不能多吃！”

李悦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些偶尔吃一点无妨，不能过甚！其实海上好吃的多着呢，在长安，就算是有海货，也都是干货，如今在海上，咱们正好可以吃点新鲜的！”

杨瑶在海上激发了吃货的属性，直接将甲板变成了海鲜大排档，水手们每天都会撒网捕捞，随行的厨子也都是料理海鲜的高手，每天三餐，一餐都不带重样的。

吃了几天之后，杨瑶都开始对自己的身材表示怀疑了：“等到了泉州，妾身不会胖上一圈吧！”

李悦赶紧说道：“怎么会，海鲜是吃不胖的！”没错，海鲜是典型的高蛋白低脂肪，吃这个真的是很难吃胖的。

杨瑶松了口气，真要是吃胖了，那可就得忍一忍口腹之欲了，这也太残忍了一点。不过，她也没真的相信这个，她觉得自己需要增加一点运动量，不过，在海上又不能骑马，船身总有些摇晃，投壶之类的活动也比较不便，琢磨了一下，杨瑶便打算在海上垂钓。

海钓是个技术活，作为鱼饵的鱿鱼都不知道被吃掉多少了，杨瑶也没钓上什么东西来，好在她心宽，并没有影响多少兴致，要不是海上太阳毒辣，杨瑶担心晒黑，每天只是早晚在甲板上走动，她还真是要跟钓竿杠上了。

杨瑶这般，倒是让身边陪嫁的丫头比较担忧：“姑娘，你这般，殿下会不会觉得你不够淑女啊？”

杨瑶摇了摇头，说道：“我跟殿下是要过一辈子的，装一辈子难道不累吗？何况，殿下并不是什么拘泥之人，他若真是什么恪守成规的性子，也做不到现在这般！”杨瑶这些年跟李悦通信，对李悦还是比较了解的，李悦非常宽容，不拘小节，你在他这边端着，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像是最近，杨瑶明显感觉到，自己与李悦之间相处变得自然了许多。李悦不是那种将女性当做附属品的人，在他眼里，女性有自己的个性，有自己的价值，而不仅仅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这让杨瑶觉得非常轻松，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她是杨瑶，而不仅仅是杨氏，也不仅仅是闽王妃。

当你觉得每一天都很新鲜的时候，时间就过得很快，这个季节南下本来就是顺风，哪怕为了保持船只的平稳，航行并不是很快，但是不到十天时间，船队已经到达了泉州港口，早就通过信鸽得到了消息的闽地官员，已经到港口迎接了。

李悦伸出手，牵住了杨瑶的手：“阿瑶，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