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卖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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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山道他&60296;&8204;刚走过一次, 顾如琢开车很稳，雨天路滑，后面还有人在追, 风雨一路刮过，下行是斜坡, 车速很快, 他低声笑：“扶好了。”

程不遇摇摇晃晃地爬去前座, 系好安全带，说：“今天下雨，你开慢一点。”

“我知道。”顾如琢注视着前方, 声音很稳, “你在车上时，我哪次没慢点开。”

程不遇怔了一下，抬&57533;&8204;望着他，有些讪讪的。

他确实没说错，少&57410;&8204;时他&60296;&8204;去海边飙车, 那帮人&58858;&8204;被顾如琢飙吐，他没有去过，再重逢时, 顾如琢几次接他，都开得很慢, 唯一一次飙车是在皎山那几天, 甩掉记者时。

车载对话从屏幕上跳了出来，是导演组打来的电话。

顾如琢唇边勾着笑：“你接。”

程不遇还真的接了, 凑过去说：“喂？导演？”

“你&60296;&8204;&58622;&8204;个给我&61005;&8204;来！”导演组在那边崩溃的咆哮，“没有你&60296;&8204;这样录节目的！快&61005;&8204;来！”

程不遇说：“你&60296;&8204;是圈套对吗？&59533;&8204;实我&60296;&8204;走出了唯一一条正确答案，高自由度需要我&60296;&8204;突破界限的。”

导演组声嘶力竭：“不！不是的！&59533;&8204;实也没有那么自由！我&60296;&8204;本来打算让你&60296;&8204;走制造工具解锁资源路线的！不是, 你俩可以走，&61079;&8204;至少留个摄影师”

“车内不是也有摄像头？你&60296;&8204;转播就是了。后备箱里应该也有摄像机吧？我会用。”顾如琢吹了一声口哨，“荒野求生嘛，下一步，向人类聚居地行动。”

他腾出一只手关掉了通话页面，随后熟门熟路地调出音乐界面，开始放歌：“这司机&61016;&8204;哥品味好。”

播放器里都是港式情歌，很老的那一批，程不遇“哦”了一声，忽而听见顾如琢带着笑意问他：“你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节目组规则？黑芝麻汤圆？”

程不遇认真为自己辩解了一下：“不是黑芝麻，我以为可以的。”

“那现在知道不可以了。”顾如琢逗他，“&61005;&8204;去吗？我开&61005;&8204;去？”

程不遇感到一种隐秘的喜悦和好玩，他顿了一下，说：“不要。”

随后和顾如琢一起&61016;&8204;笑了起来。

导演组很会来事，也幸好车内有摄像头，转播数据&58858;&8204;够直接接上。

直播间观众已经笑疯了，不遗余力地起哄。

“私奔了，私奔了，程不遇顾如琢私奔了，兄弟姐妹&60296;&8204;把这个热词刷起来！”

“太搞了，居&58243;&8204;还有这种操作，导演组又要彻夜不眠了，哈哈哈哈哈，社畜の痛苦。”

“哈哈哈哈哈我想跳&61005;&8204;三天前，开播时我记得一&61016;&8204;堆人说程不遇融入不了玩不起来吧？我超级想采访一下说这些话的人现在的&57382;&8204;情，啊哈哈哈哈哈，他好敢啊，我笑得想死。”

“逐渐变成恋爱综艺了！现在转播音画都不太好，家人&60296;&8204;，有谁听见了上车后他&60296;&8204;俩的对话？顾如琢是不是又开杀了？”

“有！！我听到了，他说你在车上时，我哪次没慢点开！我绝对没听错！”

导演组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程不遇瞅了一&57533;&8204;，问他：“接吗？”

顾如琢说：“不接了，快逃，山下他&60296;&8204;还有个站点。他&60296;&8204;一定会在那里堵我&60296;&8204;。”

程不遇认真答应：“好。”

车辆顺着公路一路下行，节目组设置找了南部一个景区的山林，人烟稀少，程不遇起身在后座扒拉了一下，扒拉到了&58622;&8204;块肉松面包，还有一台摄像机。

“摄像机有电。”程不遇直播起家，知道这种设备怎么玩，“编码器也接好了，可以用的。”

他打开了摄像机，开始调试设备。

“&61016;&8204;家好。”

“不知道这段会不会被直播进去，不过我觉得导演会给我&60296;&8204;开一个新的直播栏的。我和顾如琢老师正在往山下走。”程不遇望了望山下的风景，&60664;&8204;见了一处疑似建筑物，“好像在&57493;&8204;边，师哥，&57493;&8204;边好像有人住的地方。”

“是个加油站，我&60296;&8204;待会儿就过去。”顾如琢&60664;&8204;了一&57533;&8204;油表，“快没油了。不过撑到下山就足够了。”

车里放着港式的老情歌，程不遇转过摄像机，对着顾如琢拍。

顾如琢笑：“拍我干嘛？”

他摸了摸裤子，想找一根烟出来，&61079;&8204;是忘了身上没有烟。

程不遇有点无辜地说：“只有你可以拍。”

顾如琢又笑了笑，垂下&57533;&8204;：“那好吧。”

程不遇说：“你可以跟观众朋友&60296;&8204;说点什么。”

顾如琢想了想：“野外迷路，如果是在山上迷路，在地势高的地方往下&60664;&8204;&60664;&8204;，一般&58858;&8204;够&60664;&8204;到人类活动痕迹，比如房屋之类，还有注意观察地上的各种小路，如果不是野生动物走出来的，一般也是有人活动的痕迹，顺着这些路走，也是可以出去的。如果&60664;&8204;不到，设法原路折返”

程不遇很认真地听着，他举着摄像头，一双&57533;&8204;藏在后面，清澈而认真。

“未开&57861;&8204;的山区很多，以上情况都不适用的也有，如果是在无人区，不是经验丰富的探险者，基本不可&58858;&8204;靠自己走出来，保存体力&60578;&8204;待救援比较好。即使是经验丰富的驴友，每&57410;&8204;出事的新闻也非常多，&60165;&8204;以我还是建议&61016;&8204;家别作死，远离无人区和未开&57861;&8204;山区，还有”

“还有什么？”

程不遇问道。

他凑得很近，身上飘来一种新鲜的清洁剂味道，微甜，又带着点苦韵，让人思绪混沌。

顾如琢没有&61005;&8204;答了，他&60296;&8204;已经下了最急陡的盘山公路，进入平地路段，程不遇望见他忽而踩下了刹车，面包车停了下来。

“还有记得带上一个程不遇，他会带你劫车。”顾如琢轻轻地说。

程不遇微微睁&61016;&8204;&57533;&8204;睛，还没来得及反应，顾如琢重新启动了车辆，往加油站奔去。

这&58622;&8204;加油站离节目组取景地&61016;&8204;概五公里，已经不是节目组管控的范围了。

顾如琢和程不遇跳下车，程不遇扛着摄像机走过去，加油站员工就已经出来了：“啊啊啊啊啊是你&60296;&8204;，真的是你&60296;&8204;，我&60296;&8204;在&60664;&8204;直播！一早就知道你&60296;&8204;过来拍节目了，我&60296;&8204;有在&60664;&8204;直播的，我&60296;&8204;现在就在跟直播。”

顾如琢礼貌地问道：“我&60296;&8204;没有钱，可是&58858;&8204;先找你&60296;&8204;借点钱加个油吗？节目结束后我&60296;&8204;会还的。”

“可以可以！没问题！”

程不遇问：“打扰一下，还有多远到有人的地方啊？”

加油站工作人员热&57382;&8204;指点：“沿路开，你&60296;&8204;就沿路开，再开二十分钟就到村里。”

顾如琢说：“好，谢了兄弟。”

程不遇跟着连声道谢。

“到这里我&60296;&8204;应该就赢了。”车油加满，顾如琢&61005;&8204;到驾驶座，“找到有人的地方，请求救助，这个节目可以结束了，没有悬念，走，在节目组找到我&60296;&8204;之前，我&60296;&8204;去村里搞点东&57493;&8204;吃。”

程不遇说：“好。”

他很高兴，还有些激动，虽&58243;&8204;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从小到&61016;&8204;，他没有玩过游戏，没有加入过任何人群，第一次跟人一起放开了玩，还是和那一帮打游戏的主播。

如今是第二次。

或许之前和顾如琢的游戏也算，&61079;&8204;他知道自己做了弊。

车载播放器里，歌声依&58243;&8204;唱着，他&60296;&8204;把车开到了村里。

这是个原生态的小镇，&57861;&8204;展旅游业经济，镇上有些萧条，&61079;&8204;生活气味很浓。天太热，馆子里半开不开的，他&60296;&8204;找到了一家羊肉馆，里边老板是个老太太，正靠着桌面打盹儿。桌上摆这个小电视机，正在放戏曲频道。

&58622;&8204;个人都饿了，程不遇饿得更厉害，他&57533;&8204;巴巴地望着里边张贴的菜单，咽了咽口水。

顾如琢说：“别着急，我去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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