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抱歉”(二合一)(2/2)
席苍扭头看着范白,像是在告诫范白,又像是在告诫昔日尚且无力的自己:“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如果没有足够的地位和力量,谁都会来踩你一脚,直到把你碾进泥里。”
范白试探着理解他的意思对暗号:“化、化作春泥更护花?”
“……”
席苍深呼吸一口气:“如果你同意我之前说的话,只为我一个人做事,谁也不敢犯在我手上欺负你。”
“如果不同意……”他凉薄道,“我不会再管你的事。”
席苍若有所指地看了眼等在一旁的两人,冷冰冰:“牧柏和尉迟都不在这,没有其他人敢帮你。”
范白都很佩服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了,还有精力想:明明是四个人的电影,为什么就只有舒霖没有姓名。
果然,席苍这家伙就是在意他帮尉迟老板得到了牧柏的注意力。
给一棒子再给一个甜枣,外加画个大饼勾-引,范白有理由怀疑就是这两个人也是席苍叫来自导自演。
范白这种打工人,不谈待遇,是绝对不会向(不给钱的)恶势力屈服的。
这么一个月过去了,除了席苍的会计,其他人都打钱了!
范白坚定了决心,扭头走向一旁两人。
席苍手指动了动,最终克制地垂落回去,薄唇不悦地抿成一条直线。
席苍不用屈尊关心这些“不起眼”的小喽啰,但阿源不同,他对背景大大小小的学生都有些了解,微微凝眉,尽量不展露立场和情绪地提醒:“席少,这两人一向没有眼色,会不会……”坏了您的计划……
席苍镜片后的眼如同某种阴冷的生物,透着股残忍和凉意:“我自有分寸。”
阿源怕起了反作用,不敢再多说。他想起刚刚老板似乎是抬起要抓住点什么的动作,心想,您的行为可不是这么说的。
范白预料到这两个一看就一脸炮灰相的男学生让他捡箭不是个好差事,但没想到这两人胆子这么大。
“喂,你过去把捡箭,捡了就在那等着,我们射完一轮你再把箭全都拿回来。”
范白看着两人脸上毫不掩饰的恶意:“?”
这两人水平的确在整个场馆里算不错的,但一看对面的靶子,还有一半的箭掉在地上,另一半插在箭靶上的也不见得多么靠近准星。
就这么让他站在毫无遮挡的对面,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对劲吧?
万一有失准头……嘶。
另一人恶声恶气地催促:“听见没,快去,要不然我们就告诉席少爷。”
范白脸上还是一排平静,自然站在不远处只能看见表情,而听不见对话的人都会觉得丝毫没有异常。
范白:“啊,好啊。”
出乎意料的答应了。
提出要求的两人都面面相觑,没想到范白会是这么一个反应,像是丝毫感受不到外界的恶意,眼眸一如既往的纯净,反而让人不自然起来。
事已至此,一人都结巴地回应,觉得自己两人的计划是不是过分了些:“那、那你还不过去?”
范白眨巴眨巴乌黑的眼眸,死鱼眼中仿佛飘着实质化的问号:“去哪里?”
一人:“箭靶那啊!”
范白幽幽,偏偏语气诚恳:“箭靶那儿是哪里呀。”
“……箭靶那就是箭靶附近啊!箭靶就是那个靶子,那个桩子!”
“哦,我明白了。”
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这问题还真是没问没了,偏偏又不知道让人怎么解释。
少年走了没两步,突然又倒车回来,熟悉诚恳的语气:“箭靶附近又是哪里?”
疲惫又无语的回答:“你这个问题跟之前的有什么区别……”
范白严肃纠正:“区别可大了,附近可以是西边、东边、北边、南边。”
“……那就西边吧。”其实站哪里根本不重要,他们本来也不打算射箭,跟这笨得可怜的小傻子相处之后就更不会射箭了,只是想吓吓他而已。
他们有点明白为什么席少刚刚会是那样一副表情,平日牧少为什么也只会把范白放在一边坐着。
范白又离开了。
范白又又回来了。
少年深沉,疑惑脸,这次是真的很疑惑:“这个……西边又是哪边啊。”
他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这两人真就用东南西北来指方向了。
“……”
最后,两人中脾气比较急躁那个终于受不了,范白也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我把你带过去,你就站在那里就行了!”
两人走到对面,七十米听上去不远,肉眼亲见,又用步伐丈量过才能真实体会到这段距离到底有多少。
那人又道:“看见没,你就站在这里就可以,不要乱走动,走到其它区域小心你的小命。”
因为席苍的原因,邻近一大片都没有人敢使用,这个距离也不怕别人误射。
阿巴阿巴选手点头。
那人正要离开,范白又开口了:“那我要怎么回去呢。”
被问话的人此时心情是崩溃的:“……你怎么来的怎么走回去不就好了?”
范白理直气壮:“我忘记了!”
“……”
忘记了。
记了。
了。
看着那眼可见陡然憔悴衰老的面孔,范白贴心提议:“那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先试着回去,再回来。”
被折腾得无力多想,涉世未深的炮灰少爷没有多想地同意,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折磨,尚且留存的智力让他叮嘱:“你快点回来啊。”
范白迈着胜利者的步伐沉着冷静地回去了。
嗯嗯,回来,下次跟牧老板一起来的时候他一定再回来。
众所周知,折腾了这么久了,他这个“娇弱无力”的“废物小点心”肯定已经没有力气再行动了,离开就回不去了,有本事他们去找席苍那个冰块把他拖过去。
范白以前一直觉得被炮灰为难是主角的专利,后来才知道,只要你自己够优秀,你就是自己的主角,总会有人嫉妒你的优秀为难你。
唉,这就是天才的烦恼。
就在范白转身走了没几步时,等在射箭区的那人察觉到情况不对,终于忍不住了。
他举弓,有模有样地搭箭。
心想,反正另外一个人知道他肯定不会射箭,但那傻子可就不一样了。
目的就是吓吓他,达到了就行。
被箭指着的感觉很不好,在突兀看到那人的动作时,饶是范白头脑也空白了一秒。
理智告诉他:这人不敢把箭射出来。
但身体的本能,大脑刺激着神经,腺体分泌的激素融入血液,范白手心略略出汗,心跳加速。
本就因为没吃早餐略微发白的小脸,更是蒙上一层不健康的苍白。
不知道是不是过度反应,范白眼前黑了一秒。
他试图冷静地判断,这小破身体应该是有点低血糖了。
因为那人动作紧张的不只是范白,周围围观的人群都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席苍瞳孔微缩,骨节分明的手撩开外套衣摆,摸到一直随身携带的——这几乎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比他更快的是一支箭。
是学生自带的特制箭,蓝白箭羽使其在空中飞行时像只灵动可爱的鸟儿。
但在此刻,十足的力道与迅疾的速度下,这支箭的美丽都染上了一层恍若死神特意撒下的灰芒。
箭没有命中任何目标,只是从举弓试图威吓的那人面前穿过——穿过时速度仿若丝毫未减,划破的空气都要将他的脸皮割伤。
那人举着的弓和箭因为主人的手软,颤颤巍巍地掉在地上,差点以为自己真的会被这支箭射中的男子脱力地坐在地上。
不远处,牧柏手中的弓以手为轴微转卸力减震,漂亮的弓返让被借走弓的人情不自禁地赞叹。
牧柏的神情很冷,不同于平时的平静清冷。
从进入场馆看见那幕少年被人用弓指着的场景,牧柏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话是抱歉。对被突然夺走弓和箭的学生说的。
第二句同样是抱歉。
是在迅疾的弓箭出手那一刻的低喃。
远处,正要动作的席苍最终什么都没做,抽出的枪—支被主人原路放回去。
席苍表情同样透着一股子冷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长长!
【注一】改编:有时候真实比小说更加荒诞,因为虚构是在一定逻辑下进行的,而现实往往毫无逻辑可言。——马克吐温
认认真真做笔记;牧柏:席苍(x)反面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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