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正文未完解释看作话(2/2)
范白:“其实吧,那只是一种雏鸟情节,你跳出去就会发现,我只是一个过客,做的事情也微不足道,你还不如喜欢你身边照顾你的……”
席苍发冷的声音:“所以你果然恢复记忆了,你也记得以前的事情。”
范白:“……”好脏的大人世界,从现在开始,人与人之前的信任没有了。
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范白的确已经恢复记忆,记得自己穿进了一本书中,记得崩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剧情。
但他拿不准席苍知道后到底会是什么反应,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好在不知是配合还是本就没看出来,年迈的心理医生并没有拆穿他。
但现在还是暴露了。
范白以为发觉自己被欺骗无数次的席苍会发怒,但席苍的表情仍然如常,应该说仍然反常地平静,带着些诡异的狂热和宠溺纵容。
席苍将那份文件摆到范白身边,跟范白对视,范白才发现这人被气势掩盖的眼睛其实很好看。
看不出任何敷衍,席苍道:“我喜欢你。”
在范白怔愣的瞬间,席苍慢慢俯身。
范白把头扭开,冷淡的语气,几乎是心如死灰了:“你也没喝醉吧。只是把酒洒在身上而已。”
“如果给你的喜欢开个价,这份文件就足够了是吗?”
席苍的动作顿住,声音干哑:“我……不是这个意思。”
席苍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直起身体,不再半压在范白身上。
范白依然闭着眼缩在床脚,没有其它反应。
席苍静静看了一会儿,最后离开房间,但带来的文件却留在床上。
范白特地多缩了会儿,一直到自己“心如死灰”的脸都快麻了,才搓搓白嫩的脸放松了表情。
他过去把门谨慎锁上,然后又摸出阿源给他偷渡的手机,狠狠给最近大火的那部玛丽苏剧点了赞。
【我再也不说这部剧脱离事实了!这简直是教科书,霸总心理学教材!】
范白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试着学了学女主的台词,没想到席苍真的就吃这套。
范白死鱼眼。
原本这段强取豪夺的情节是放在万人迷牧柏身上的,但现在的情况,这两人见面不打起来就算是给这本书的原剧情面子了。
范白象征性地为原剧情默哀两秒,开始焦虑自己要怎么离开。
虽然拖得了一时,但范白真怕席苍一直想不开。
不说他一个直男,完全没办法接受发生那种事情,而且还是被迫的情况!
范白看着床上那份签好字的意见书,神色很复杂。
他本来以为昏头的席苍第二天就会派人把这份文件给带走,但出乎意料的,文件一直被留在范白手上,甚至有人过来询问是否要把这份文件寄出去。
范白最终没有动这份建议书,只是麻烦佣人把他交给席苍。
席苍接连两天都没有出现在范白面前,在范白以为他还会被这么关上一段时间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范白面前。
黑色的头发,仍然帅气的五官,却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沉稳。
尉迟君。
范白怔愣地看着走近的人。
尉迟君看着范白的眼神和表情都很复杂。
最近舒霖异常的反应,不管再怎么遮掩和解释都引起了尉迟君的疑心,在从范白的同事口中得知熟悉的名字,尉迟君听完属下的汇报愣了很久。
像是在做梦。
但并不是。
无论是别人的言语还是无法作假的视频,范白的人影真实地活跃着。
在知道范白因为公事“自愿”留在席家的庄园里出差时,尉迟君也立刻反应过来,席苍也已经知道了范白还活着的消息。
先他一步将人绑在自己身边。
尉迟君没有犹豫地带着人到了席家的庄园,席苍并不在庄园中,一路都没有人敢阻拦沉着脸的尉迟君。
高大的青年像是一头处于暴怒状态的狮子,任何忤逆和阻拦的意图都会让他失控。
除了范白。
尉迟君见到有血有肉,甚至还散发着热气的范白站在自己面前,反而说不出话。
最后是范白有点尴尬地打了个招呼,没再做无谓的掩饰:“好久不见,尉迟老板?”
当自己的头磕到坚硬的胸膛时,范白还有些怔愣,尉迟君低哑的声音响在头顶,有些闷:“好久不见。”
范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脑补太多,甚至能在尉迟君略微沙哑的声音中听出几分若有若无的泪意。
范白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尉迟君顺势把人放开。
范白特地抬头看了看尉迟君的表情,很正常,看来的确是他脑补得太多。
真的要说,也应该是气他假死。
范白还没有开口,尉迟君仿佛已经知道了范白要问什么,提前回答:“我现在没办法把你带出去,席苍那个家伙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我在这里,这时候在往这边赶。”
范白其实也能理解,甚至有所预料,也没有很失望。
尉迟君看向角落摆着的放映机:“趁着这个时间,陪我再看一场电影吧。”
范白现在还是不太理解这位大少爷的脑回路,闯到席苍的庄园来看电影,还是在这么一大堆黑衣大汉炯炯有神的注视下。
范白举着鱼鳍搓搓脑袋,最后也没有反对。
选片子的时候尉迟君顿了下:“就那个吧。”
是一部基于西游记改编的电影,大圣娶亲。
范白对这部电影印象很深,因为他跟尉迟君一起看过,当时尉迟君对这部电影的意见很大:
“这是什么结局,奇奇怪怪的,喜欢一个人去追就好了,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放弃了,蠢猴子。”
当时范白一边摸鱼看电影一边故作深沉:“少年人,人生还是有很多无奈的。”
尉迟君嗤笑一声,抢过范白手上的零食:“那个仙子在他心里留下了什么东西啊,我没看见。”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也不重要。”
再看这部电影,虽然已经看过,两人都很安静,像是完全投入了这部电影中。
当齐天大圣因为紧箍咒松开紫霞仙子的手时,尉迟君突然开口问:“我听说,你跟牧柏在一起了。”牧柏几乎没有掩饰,牧氏高层中,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
范白微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尉迟君就当是默认了。
“如果没办法在一起,臭猴子应该宁愿心上人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生命里吧。”
范白看着尉迟君沉静不少的眉眼,像是在讨论这部电影,又像是在说什么其它东西:“好好取经发展自己的事业……其实也不错。”
尉迟君静静盯着范白垂着的脑袋看了一会儿,眉眼陡然张扬起来,傲慢又肆意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初见的样子:“我不会后悔我做过的决定。”
但是如果再晚一点出现,等他羽翼丰满,等他学会如何好好爱一个人,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的确如尉迟君所说,席苍没一会儿就带着人返回,但席苍没有进来,进来恭敬请尉迟君离开的人是阿源。
尉迟君不打算跟阿源多纠缠,离开前,他侧头,问:“我还是不知道紫霞仙子在他心里留下了什么东西。”
旁边的阿源怔了下,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
范白垂头,并没有把答案说出声:是一滴眼泪。
尉迟君离开后,席苍也没有进来,只是让管家带进来几样精致的摆件,说是带回来的礼物。
范白捏捏一个木偶小人,拿起来摆弄了两下,然后木偶的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吧唧”一下被扯了下来。
范白:“……”这……碰瓷吧!
一旁的管家没忍住笑了一声,绷住表情:“我去拿修补的工具,您稍等。”
范白纠结了一下自己突然“力大无穷”的原因,最近除了蚊子,也没别的生物咬过他,难道他要因为蚊子发生变异,叫蚊子侠?
这不太好吧。
很快范白就发现自己想得太多了,木偶小人被送过来前就已经被破坏,连接的空洞处甚至还插着卷成一团的纸张。
趁着老管家没有回来,范白打开纸张看了眼上面到底写着什么。
是一个时间和一个地点。
字迹龙飞凤舞,范白很熟悉。
尉迟君的手笔。
尉迟君写的纸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带着这么一个奇怪的时间和地点?
范白先把纸张小心地藏起来,没让老管家看见这张纸条。
离纸条上的时间还有十分钟,范白纠结了下,还是起身往纸片上的地点走。
奇怪的是,本来应该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此时一个人都看不见。
范白心中划过猜测:难道尉迟君是要帮他逃出去?
范白来不及细想,一路摸黑往纸条上的地点去,主宅晚上很空,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遇到。
到达目的地时,果然在那里看见了熟悉的一张脸。
倒不是尉迟君本人,但是从小跟着尉迟君,是他最亲近的下属。
下属看到范白过来松了一口气:“尉迟先生正在为我们拖延时间,我会带着您赶紧离开这里。“
范白点头,没有怀疑。
一是他认识这人,二则是范白已经身处这种情况,席苍没必要再设个坑给他跳。
两人安静地行走在夜晚的席家庄园里,耳边只有时大时小的蝉鸣,愈发显得周围安静。
快到达有同僚接应的地方,尉迟君的下属紧绷的神经也不由得微微放松,他正要挥手示意,然后陡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没带这么多人过来,而且,绝不可能在那个费力打通的出口点灯。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本来用来接应他们出去的出口,此时已经被发现,而发现的人守在那里,等着他们过去。
在尉迟君下属和范白停顿的瞬间,那头的人已经十分敏锐地发现了两人的存在。
范白:“……”
这,他解释解释半夜出来逛逛解闷,顺便遇见了这人,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信。
现在要让他洗清逃跑嫌疑,难度堪比洗煤球。
走来的人影越来越近,下属也看清了来人的脸,他显然也是认识这人的,脸上的表情十分惊讶:“舒、舒少爷!”
范白跟着望过去,面前的脸很熟悉,舒霖。
尉迟君下属还有点不可置信的模样:“您怎么会……您不是和少爷一起拖住席家主吗!”
转眼却走到这里,一副绝不是帮助他们逃脱的阵仗。
舒霖的视线略过尉迟君的下属,径直放到范白身上:“你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间和地点。”
范白大概明白了,舒霖就是个二五仔,表面上答应帮助尉迟君,结果转头就背叛了他,把鬼子们引到这里。
舒霖身后,缓步往这边走过来的席苍更是证实了范白的想法。
因为出来得很急,路上也尽量走的隐蔽地段,范白不知道哪里蹭的灰,看起来颇有些狼狈,白皙的脸上也因为运动浮上两团红晕。
可怜又可爱。
出乎意料的,席苍并没有生气,反正范白从席苍的表面看不出他在生气:“昼夜温差大,下次出来记得加衣服。”
说完这么一句,好像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范白皱着细长的眉毛,都有些不敢置信,然后呢?
席苍不再做点什么?
尉迟君也很快过来,显然也已经反应过来自己被舒霖摆了一道,脸色很不好看,臭着脸把自己的下属叫到身边,皮笑肉不笑:“也许是席少爷家里的风景太好了,我这位下属都在你院子里迷路了。连舒大少爷都被您这边的景色迷住了。”
舒霖笑了笑:“这片风景就放在席家主这比较合适,我还能偶尔来看两眼,总比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来得更好些。”
尉迟君冷眼:“席少爷贵人多事,我看养个仙人掌都养不活,更别说其它。”
舒霖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也是毁在席家主手上,跟我有什么关系。既然我得不到,那毁掉也没什么所谓了。”
尉迟君这下是真的被舒霖的态度和话语激怒了,扯了扯嘴角,把袖子往上撩:“舒霖,你哪根筋没搭对,需要我帮你纠正吗?”
舒霖垂下眼声音里的情绪很淡:“人是会变的。”
席苍看着尉迟君暴怒后的怔愣还有舒霖淡漠的神色,反而露出一个笑。
范白的逃跑计划因为舒霖这个二五仔的背叛,彻底宣告失败。
不过跟范白所有的预想都不同,席苍发现后反应平淡,察觉范白穿得太少时甚至下意识把自己的外套往范白身上搭。
范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席苍看着范白眼中的迷茫和警惕,抿唇失语,心底微微一恸。
很快席苍又变回那副刀枪不入的强硬模样,吩咐人带范白回房间休息。
*
范白没再收到过有关逃出去的线索,甚至因为上次的事情,他周围的警戒变得森严不少,换班严格,几乎不会让范白离开他们的视线。
但不管是吃食还是其它,范白的待遇都是顶级,管家经常在范白耳边念叨,这些新鲜东西落地后什么席苍本人都没见一面,就直接送到了范白面前。
范白对这类话题都不会给什么回应,但老管家也不会受挫或是尴尬,每次都有意无意地提一句。
“席苍他……最近很忙吗?”范白已经懒得对席苍敬称,改直呼他的名字了。
老管家给范白倒了一杯飘着清香的茶饮,没有隐瞒:“是。”
牧氏毕竟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更何况由于某种原因,原本决定放手旁观的牧柏没有退出战局,顶着莫大的压力也要给席家各处添堵。
席家的老董事们利益受损不少,意识到席苍之前的判断没错,牧柏的确不是个好碰的点子,甚至已经隐隐萌生了退意。
但这次情况完全倒转,坚持不退步的变成了席苍。
舒家隐隐站在席家这边,而尉迟集团却临时倒戈,开始中立,甚至隐隐有支持牧氏的意思。
造成这一切情况的当事人还不怎么了解外面的情况,在围困的堡垒中安静地当被掳走的王子。
席苍忙就好,范白真担心这个跑偏的主角攻之一什么时候又想不开来惦记他。
到时候范白能不能再把席苍糊弄过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值守在温室花园外的保镖拉开玻璃门走进来,低声在老管家耳边说了些什么。
范白视线放在面前精致的白瓷咖啡杯上,耳朵却悄悄立起来。
但与两人隔了一段距离,还刻意控制了音量,范白只能模糊地捕捉到几个词语,连不成什么句子。
老管家微微皱起眉头:“少爷知道这件事吗?”
保镖垂头:“之前家主说过,可以适当放宽对舒少爷的限制。”
老管家点头,看向已经恢复那副懒洋洋模样的范白:“范先生,舒霖先生在外面,似乎有些话想跟您当面说。”
范白看向门口的方向,特殊的玻璃材质,只能隐约看清外面高挑颀长的身影。
舒霖进来后说了什么,老管家犹豫一下,还是出去了。
保镖依旧守在大门处。
舒霖:“要去里面转转吗,有不少珍稀植物。”
范白都有点佩服舒霖了,刚刚把他卖了就出现在他面前,不怕被一拳打在鼻子上吗?但一想自己这个身板跟舒霖身材的悬殊,范白偃旗息鼓。
范白坐了有一会儿了,恰好也想起来活动下。
两人沉默着走进两排树木中间,人影在婆娑的树影间看不清楚。
舒霖突然道:“你一直往前走,那扇门已经打开了,会有牧柏的那人在那里接你出去。”
范白动作一顿,不太明白舒霖的意思。
舒霖低头看着范白,桃花眼里闪着范白看不懂的情绪:“尉迟太低估席苍对自己手下的掌控,他的计划早已经被知晓,就算我不出现,你们也不会有机会逃出去。”
范白意识到什么,有些惊讶地看着舒霖,神色复杂。
舒霖:“很快会有人追上来,不要耽误时间。抱歉,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帮你。”
舒霖不能离开,因为他跟着离开,就算有茂密树影的遮挡,外面的人也会立刻发现温室中的反常。
范白走出去两步又回头:“谢谢。”
*
席家庄园里的人反应比舒霖预计中的还要快。
范白更换了宽大的佣服、还戴了假发掩饰自己,一路走过来镇定的模样,就真的像是个过路的女佣一般。
他运气也很好,路过的人顶多多看两眼这个高挑美丽的女佣两眼,然后急匆匆地离开寻找下一个人,丝毫没有把这个有几分陌生的女佣跟要找的任务目标联系起来。
但抽卡游戏已经无数次告诉过范白,玄不救非、氪不改命。
范白扮演着无辜女佣,在路上碰到了另外一队女佣,领头的女管事招呼他:“那个女佣,你做什么呢!快过来,这边正差一个人。”
范白担心露馅引来其它人,只能故作镇定地走过去,学着其他人的行动有模有样地“工作”。
这队女佣似乎也是临时集结起来的,席家庄园很大,大多数人彼此都不认识,也免了范白一开始就露馅。
但过于出众的身高和颜值还是给范白招来了不少关注。
“我都没见过你,你在内宅工作吧。”
范白坚持着自己沉默寡言的人设,避免说话太多暴露声线:“嗯。”
因为范白“高冷”的态度,渐渐也不再有人来找他搭话。
范白实在松了一口气。
然后察觉这队女佣的目的地后,心又提了起来——是席家的会客室,还是最高等级那种。
那么会在那里会客的是谁,除了席苍有这个资格,基本不做他想。
可能这就是送菜吧。
范白已经在模拟,怎么样的表现能自然地借口离开又不引起怀疑。
不幸中的万幸,听其他人的口风,因为临时出事,席苍还没有到会客室,现在里面只有已经提前到达的客人。
目前女佣们的人物只是照顾好那位客人。
但那位客人的脾气看起来并不怎么好。
一位长相姣好的女佣欲哭无泪地回来:“我完全没办法接近他。”仿佛靠近都会被周身的凛冽割伤。
“啊,那怎么办,要是被发现连差点都不给客人上,我们一定会被惩罚的。”
“明明看着这么好看的人,但也太不留情了点。”
“毕竟听说牧氏现在跟席氏集团关系不好,不给我们面子也很正常。”
牧氏?
再结合其它女佣口中的信息,范白基本可以判断过来的人是谁。
清澈的眼睛微微发亮,范白主动拿起放在桌上的盘子,示意自己去。
“诶……你……也行,小心点。”
范白思考要怎么引起牧柏的注意,还要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与此同时尽量保证不会有席家的人认出他。
范白略加思索,确定了一个方案。
牧柏在第一时间就察觉了有人刻意靠近他,更别说这人手里拿着茶杯,似乎要往他身上泼的模样。
眼底像终年不化的冰湖,牧柏拧着的眉头却在看到熟悉的一双手时微微松开。
熟悉到只是略略窥见身体的一部分就能认出。
即使打扮再不同寻常,行为再诡异,也能一眼看出。
牧柏停了动作,任由“冒失的女佣”将茶水泼到自己身上。
茶水温度不烫,但在场所有注意到这一幕的人,心头都狠狠一跳。
跟在牧柏身边的人有些疑惑,按照牧先生的身手和反应速度,明明可以躲开,为什么没有。但无人出声询问,只是配合着怒目看向席家负责人。
席家的人则完全惊惧惶恐了,如果牧柏在这里出了意外有个什么好歹,把他们所有人摞起来也不够格顶包。
“马上叫医生过来!牧先生,您这,这完全是个意外!”
“你这女佣怎么回事,这双手还想不想……”
牧柏打断他,眉目间的情绪很不好,不过负责人并不可能联想到是自己的斥责让牧柏不悦,只以为任谁被泼了一身茶水也会生气。
牧柏长相清冷端庄,眼睛狭长漂亮,但行事作风却是南辕北辙的冷硬:“主人迟迟不来,还为我准备了这么一份‘见面礼’,看来席氏的确不欢迎我。”
牧柏站起身要离开的模样,冷着脸走了两步,想起似的补充:“既然不会教人,那我很乐意效劳。”
牧柏说完,身边的人便心领神会地拎着“闯祸的女佣”一道离开了。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席家人。
“这……这怎么回事?”他们本来觉得牧柏此行来者不善,会对峙很长一段时间,怎么牧柏突然就走了?
*
一直到坐上牧柏的车,范白才稍微放松了点。
他想起刚才的茶水,虽然已经提前测试过温度,但还是担心一路都一言不发的牧柏:“你没受伤吧,要不先把湿衣服换了?”
范白还穿着棕色的女佣服,裙摆搭在车座上如同一朵花一般散开,线条柔和的脸戴上长假发后也不显得违和,这才能顺利骗过路上寻找的追兵。
随着范白前倾的姿势,几缕头发固执地翘起,不经意地蹭着牧柏的脸,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安抚。
主人还什么反应都没有,头发已经先一步开始讨饶。
牧柏此时心中说不上来是后怕还是生气多一些。
范白一心还放在牧柏有没有受伤上,抬头就发现自己被吻住了。
这个吻比任何时候都来得迫切,也来得更强势。
范白嘴巴上还擦着无色润唇膏,已经被牧柏嘬嘴巴时一并给吃了,原本淡粉色的唇-瓣被吻得殷红。
范白已经顾不得前面的司机还在,揪着牧柏后背的衣服想让他停下来。
牧柏察觉到范白急促的呼吸,放缓了动作,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着范白的唇-瓣:“抱歉。”
上一秒嘴上还在道歉,下一秒又忍不住继续欺负人。
范白到后来都麻了,只能仰着脸让他亲。
动作中绝望和渴求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牧柏看着范白眼里的水光,抿平唇线:“是我的错,如果我小心一点他们就不会发现你。”
范白有点羞耻地把自己埋着:“不关你的事,我总不能因为他们什么都不做吧。”
牧柏意识到什么,默了下:“你……恢复记忆了吗?”
范白恢复记忆,也就意味着他营造出两人亲昵的关系,那些没有说的被以为是甜蜜的过往,就像泡沫一样消融。
范白忍着嘴上麻麻的感觉:“嗯。”
牧柏半抱着范白的手下意识一松:“我先送你回去。”
范白反而抓住他的手,逃跑途中一直没慢下来的心跳此时却平缓下来:“咳……不回家吗?”
牧柏一愣:“回家?”
范白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要是牧柏还不能明白他的意思,范白真的要换个老板了。
一向沉静清冷男人,这次声音都有点颤:“嗯,回家。”
就像十几年前,那个突然闯进来的小男孩拉着他的手跑出黑暗一样,这次换他拉住范白的手,不顾风雨和荆棘走向光明。
有范白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被基友打了,因为她说我想写的番外(交代逃跑事件之后的发展,还有跟其它配角的互动,商战的结局)其实也是属于正文内容,所以这个地方不能写正文完orz。
抱歉,不是要停在这里不交代了的意思,后续事件还要继续写,但我个人觉得已经属于番外了(仍然保持攻受在一起就是正文结局的观念)
我是猪,对不起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