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九十五章(1/2)
果然,仲间里沙说的不全是真话。
至少这个术式不是只有一种解开的办法,佐助想。
他感觉到外面的那个女人身体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在须佐能乎的掌下痉挛着试图将身体蜷缩起来,领域也有些不稳,眼见就要破碎。
就算这个术式走了捷径,用的是他和五条悟自身的力量,术式本身的构建必然需要施术者的参与。就算他们进入幻境之后,支持幻境运转的力量变成了被困者的咒力,中间还是要借助仲间里沙的力量——她应该就像一个转换器一样,吸收的咒力一部分留归自身,另一部分会自动流向术式,所以身体也会受到不同性质的咒力影响。
他的查克拉自进入幻境以来就在不间断的、缓慢流失着,沿着某条不知名的渠道消失在体内,大概是流进了仲间里沙的体内。
佐助凝视着五条悟,看着对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气泡音,嘴角挂满淡粉色的血沫,呼吸不断微弱直至完全消失,然后在某个瞬间突然大口喘息起来,眼睛猛地睁开,睫毛沾着的血珠从眼角滑落,仿佛泪水一般,在脸颊留下一道浅红色的痕迹。
年轻的咒术师突然咧嘴笑了起来,淡蓝色的眼珠却还是一片空茫,透过佐助直视着他的异色瞳孔,远远望向不知名的尽头。
看起来像个疯子,也像个神子。
而人类的能力是有限的。
他收回了一点血迹都没沾上的双手,看着五条悟神情平静地漂浮起来,颈部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衬衣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渗着血。
日中则昃,月满则亏,水满则盈。
只要查克拉量够多,对方总有承受不住的时候,幻境应该就会被迫解除。
佐助收敛了查克拉,把怀抱黑发少女的咒术师抛在身后,离开了这段记忆。
他看见带着眼罩的白发咒术师靠在一扇熟悉的门外,表情平静地垂着头,身旁空无一人。
“……那就让他自己执行所有任务不就行了吗?”
——
五条悟并不急着挣脱这个幻境。
他一眼就看出来仲间里沙的术式并不是普通的物理攻击,那些小气泡碰到自己的身体时也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而且佐助对这种精神类的术应该抗性很高——至少五条悟觉得写轮眼比仲间里沙的术式不知道厉害多少倍,就算那些气泡无法被阻挡应该也不会出大问题,所以他就放心大胆地任由自己沉了进去。
独自一人时他要考虑很多事情,碰到这种有趣的术式也不能多看,要么用领域,要么直接把人打晕,大部分时间只能选择相对稳妥的解决方式。
就算这样,还有不少人觉得他总是乱来。他明明已经很收敛了。
白发男人睁开双眼。
他冰蓝色的双眼仔仔细细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不论是怎么看,脚下踩着的都是高专前的那个广场,喷泉中央的雕塑之前磕坏了一个角,一眼就能看的出来,只是和现实生活中不同,广场周围不是空旷的道路和,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幽深的森林。
六眼的能力并没有消失,因而在五条悟眼中,这片空间到处都存在着咒力织成的术式:有他的咒力、仲间里沙的力量,还有一点佐助的查克拉。
虽然不知道要什么是“正确的离开方法”,但只要耐心找一找,总能发现这个幻境的破绽,大不了就暴力破坏嘛。
五条悟确认了自己随时都可以出去,饶有兴致地选了个方向,哼着小调走进了森林中。
……
“这算是什么?放电影吗?”白发男人看着自己眼前的场景,挑起眉毛抱怨了一句。“哇,我也太惨了。”
他伸手抹了一把少年时期自己脸上的血,发现好像没什么用,于是直起身子准备离开——这里看起来就只是普通的记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算了,我已经报复回去了哦~”
但走着走着,他的嘴角就撇了下去。
“为什么都是我自己的记忆啊,”五条悟试图把脚边的石子踢飞,但他的鞋尖穿透了那块碎石,显然并不能改变记忆中的事物,“总要有点不一样的东西吧!”
也该有点不一样的东西了吧?
要不是看在那个术式可能让他了解佐助过去的份上,他早就暴力挣脱了。
——在看到第一段记忆的时候,五条悟就意识到仲间里沙的术式大概是什么了。大概就是从自身的咒力中提取情报,反过来将人困在其中,没什么杀伤力,但很让人头疼。
他看到的记忆都是自己印象深刻的事,说不上来开心还是不开心,但总归是对自己造成了一定影响。
如果能看见佐助的记忆,大概也会是差不多的东西吧。
森严的秩序、冰冷的家族、温柔的兄长之类的。不然佐助也不会有这种外冷内热的性格,还这么在意自己的兄弟。
佐助也说了,并不在意五条悟知道自己的过去,现在这位诅咒师小姐给他送了这样一份大礼,佐助的查克拉也渗进了这个幻境,而且随着时间流逝在不断变多,他应该能了解对方的记忆才对。
下一秒,五条悟就看见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入口。
一个几乎完全由与诅咒咒力极其相似的、暗紫色查克拉构成的漩涡,像黑发少年那只总被挡在发丝之后的轮回眼一样,冷冷地盯着白发咒术师。
“……哇,”五条悟小声感叹了一句,“还能这样吗?”
会幻术的人就是不一样,查克拉自带的精神力都能自行开辟一个小空间了。
他伸手摸了一下,发现自己眼前一暗,终于进入了少年的回忆。
——
暗红的天空、绛红的眼睛,鲜红的血液。
乌鸦怪叫着从屋顶腾空,翅膀拍打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震耳欲聋。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带着动物面具的忍者体型瘦削,每个动作都精准到了极点,身形闪动间,街上已经只剩下他一个活人。
然后他抬眼望了一下月光,摘下了面具,用袖子擦了一下顺着面具缝隙溅到脸上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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