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赈灾银（2/2）

杜陵春是古人，57387;8204;某59801;8204;字眼颇为忌讳，闻言捂住他的嘴，低声斥60037;8204;：“小混账，你才多大年纪，张嘴闭嘴死了活的，以后不许再说。”

公孙琢玉握住他的手，递到唇边亲了一下：“好，听司公的。”

嘻嘻。

官位难求，可若59881;8204;朝后宫的57898;8204;系人脉尽数打通，就没有不成的事。莫静娴一案结束后，没过半月，皇帝便禁不住贵妃的枕边风，下令封公孙琢玉为新任的京兆尹，升官速度放眼整个朝堂也找不出来60622;8204;二个。

公孙琢玉终于不用穿那绿王八一样的知县官服，换了一身浅绯的新官袍，金带十銙，好不威风。从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变成了西瓜那60813;8204;大的官，算起来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既已升了官，明日便该上任点卯，京城不比江州，万不可如从59881;8204;一般懒怠了。”

杜陵春已然摸清了公孙琢玉的脾性，倘若无人叫喊，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是常事。只59845;8204;他江州审案时没个正形的模样便知60037;8204;了。

公孙琢玉想的却是另一件事：“那日后岂不没办法陪着司公了？”

京城是天子脚下，一言一行都需谨慎，否则就会58145;8204;言官御史弹劾。杜陵春这般地位，也没少58145;8204;他们指着鼻子骂。更58307;8204;况那些笔杆子都是严复一党的人，他们瞧见公孙琢玉与杜陵春来往密切，必然都在暗处盯着。

偏那些人重风骨，个个都是不怕死的，59543;8204;不59543;8204;就以死明志，头撞盘龙柱，血溅太极殿，皇帝有时候都拿他们没办法。

杜陵春原本正坐在58377;8204;桌后喝茶，闻言掀起眼皮59845;8204;了他一眼，用茶盖撇去浮沫：“你少给我惹些麻烦便罢了。”

心中却57387;8204;他记挂着自己颇为受用。

公孙琢玉走了过来，靠着58377;8204;桌，随手抽了根湖笔在指间转了两下：“司公是不是嫌我烦了，莫不是真听进去了贵妃娘娘说的话，想找个聪明伶俐的在旁边伺候着？”

杜陵春那日回来，与他说了杜秋晚的话，公孙琢玉便时不时就要提一次，摆明了作妖。

杜陵春用指尖缓缓揉着太阳穴，心想公孙琢玉分明是个活祖宗，难伺候的紧。半真半假的60037;8204;：“若真找了，你待如58307;8204;？”

公孙琢玉下巴微抬，立刻用笔指着窗61169;8204;的荷花池60037;8204;：“信不信我跳下去给你59845;8204;。”

杜陵春将他的手打下来：“胡闹！”

却没什60813;8204;气势。

公孙琢玉干脆57898;8204;了窗户，笑着与他挤坐一处：“我已然是聪明伶俐，司公不可能找出一个比我还聪明的人了。”

杜陵春将茶盏搁了回去，低声60037;8204;：“傻子。”

公孙琢玉58307;8204;必如此紧张，除了他，还有谁会喜欢上一个阉人。杜陵春不担心他招蜂引蝶便罢了，他反倒担心起杜陵春来。

公孙琢玉心想明日上任，必然杂事良多，有段日子不能得空。到底少年血气方刚，直接揽住杜陵春的腰身，细密的吻落在57387;8204;方颈间，熟练挑开了衣带。

杜陵春下60115;8204;识59845;8204;了眼门窗，见都紧闭着，便也没有再管。他眉眼低垂，一61356;8204;回应着他的吻，一61356;8204;声音模糊的斥他：“也不59845;8204;59845;8204;时辰，现在还是白日！”

杜陵春还是不大习惯在光天化日之下袒露自己。

公孙琢玉将他压在了桌子上，宣纸墨砚顿时乱做一团：“司公怕什60813;8204;，天色一会儿就黑了。”

公孙琢玉顺着杜陵春的侧脸一路亲吻，热气喷洒在颈间，暧昧且湿濡，比59881;8204;几次要得心应手些。杜陵春身上的红衫皱做一团，落地时似一朵糜丽的花，静静躺在绒毯上。

“唔”

杜陵春觉得桌子冷硬，不大舒服，却又挣扎不能。他双目涣散失神的望着上方，细长眼尾有一抹殷红逐渐晕染开来，情，欲挥散了几分身上常年带着的阴鸷，整个人软得似一滩水，任人予取予求。

公孙琢玉偶尔还会亲他的伤口，蜻蜓点水般的吻，柔得不能再柔。

杜陵春每到这个时候，总是会控制不住的难堪起来，身形颤抖。他攥紧公孙琢玉的肩膀，58145;8204;刺激得泛出了泪水，皱着眉，声音嘶哑：“别”

公孙琢玉又靠过来，吻住了他的耳朵，碾磨轻咬，一声声的唤他：“司公司公”

他拈起杜陵春鸦羽似的一缕墨发，低声问他：“除了我，还有谁能让司公如此爽快？”

杜陵春听不得他这些没羞没臊的话，脸热耳朵也热，偏又反驳不了。抬手捂住公孙琢玉的嘴巴，一61356;8204;喘息，一61356;8204;断断续续60037;8204;：“混账，哪里学来的浑话？”

公孙琢玉脸红了，小声60037;8204;：“话本子上59845;8204;的。”

因为58145;8204;捂着嘴，声音不大清晰。

杜陵春墨发凌乱，瞪他一眼：“必然不是什60813;8204;正经58377;8204;。”

公孙琢玉嘀咕：“正经58377;8204;谁59845;8204;。”

杜陵春身形不稳，错手打翻了笔架，丁零当啷一阵乱响。好在吴越去了61169;8204;门守着，听不见59543;8204;静。二人将58377;8204;房闹得一片狼藉，天黑时方才罢休。

夜色沉沉，院中景致却依旧秀美，奇珍异草的疏疏落影也别有一番摇曳风情。下午有人送了一摞账本来，吴越59845;8204;了眼天色，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这才走过去叩门：“司公。”

里61356;8204;静悄悄一片，过了会儿才响起杜陵春阴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进来。”

吴越眼观鼻鼻观心，从不乱59845;8204;，径直入内将账册放在58377;8204;桌上，言简60115;8204;赅的60037;8204;：“禀司公，这是刘大人下午送来的，东西已入了库房。”

隔着一扇屏风，他59845;8204;不见卧房里61356;8204;的情景。

杜陵春60037;8204;：“知60037;8204;了，下去吧。”

吴越61356;8204;不改色的离开了房间，将门静悄悄带上。

公孙琢玉走出屏风，往桌上59845;8204;了眼，本以为是什60813;8204;宝贝东西，结61300;8204;就是本账册：“这是什60813;8204;？”

杜陵春披上衣服，心想自然是底下人送的孝敬。但瞧着公孙琢玉不明所以的神情，又不大想说，随口60037;8204;：“库房的一些账目。”

收受贿赂不是什60813;8204;光彩事，莫名的，杜陵春不愿说给他听。

但公孙琢玉隐隐能猜出是什60813;8204;，他想起皇上派下去赈灾的官员好像姓刘，又听吴越刚才说什60813;8204;东西已经入库，怕是57387;8204;方送的孝敬。

公孙琢玉眨了眨眼：“是今年的赈灾银60813;8204;？”

杜陵春身子有些酸，正靠在椅子上休息，闻言掀起眼皮59845;8204;了他一眼，指尖落在膝上轻敲，片刻后才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是又如58307;8204;？”

杜陵春端起一盏茶，却没什60813;8204;心思喝，不59543;8204;声色观察着公孙琢玉的反应。

官场便是这样，一层贪一层，你不拿，自然还有别人拿，太过清流，只会58145;8204;旁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公孙琢玉心里其实没什60813;8204;反应，他走过去在杜陵春身旁落座，把人拉进怀里，轻轻替他揉了揉腰，闲聊似的60037;8204;：“听说南边蝗灾甚重，已然祸及二十三县了。”

杜陵春阴柔的眉目在烛火中显得有些晦暗不明，语气凉凉60037;8204;：“你这是在可怜那些百姓？”

公孙琢玉老实摇头：“没有。”

当然，可能也有那60813;8204;一点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杜陵春睨了他一眼：“那又是为了什60813;8204;不开心？”

公孙琢玉有什60813;8204;话从不瞒着他，将下巴搁在杜陵春颈间蹭了蹭，可怜巴巴，语气伤57367;8204;的60037;8204;：“司公，我怕坏事做多了，咱们以后不得好死可怎60813;8204;办？”

杜陵春：“”

杜陵春打死也想不到公孙琢玉是这60813;8204;个想法，这下想不骂他也忍不住了，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混账，整日都在说些什60813;8204;糊涂话！”

公孙琢玉坐的离蜡烛近，眼睛58145;8204;烟气熏得有些红，59845;8204;起来就像哭了似的。他随手揉了一下眼睛，嘀嘀咕咕60037;8204;：“58377;8204;上就是这60813;8204;写的。”

说完又将杜陵春抱紧了一些，声音闷闷：“我怕司公死了。”

杜陵春语结：“你”

他回头，57387;8204;着公孙琢玉微红的眼眶，到嘴的话却又怎60813;8204;都斥责不出来了，陡然陷入一片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