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刘玄德血战垣雍（2/2）

刘备得知此事，勃然大怒，指着北方骂道：“无耻狗贼，竖子不足与谋！”

……

数日后，刘备手中粮草越发稀少，而河对面赵岑军一动未动。白天的时候，甚至有士兵拿铠甲进行晾晒。

见此情形，刘备更加认为赵岑是个无能之人，于是再度召集众人，说道：“我军粮草渐没，徒留在此，只有败亡，我欲撤出垣雍，退往酸枣驻扎，诸位意下如何？”

关羽问道：“我也正欲和兄长商量此事，然而我军何时撤离？”

刘备想了想，说道：“虽然这几日赵岑军防备松懈，但是仓促撤出垣雍，恐有倾覆之危险，所以我想明日夜晚撤离。”

“诺！”众人思量后觉得有理，于是应声离去。

翌日，刘备照例蹬城眺望对岸，巡视城内，暗中却在准备撤离。而赵岑军营中，士卒们有的下河摸鱼，有的晾晒铠甲，与往常一样。

到了晚上，刘备按照计策，从垣雍城撤了出来，向酸枣退去。正行之间，遥见对面，旌旗林立，人头攒动。刘备视之，只见旗面上写有一个斗大的赵字，人数约有两千人，来者正是赵岑。

原来赵岑率军来到阴沟水后，见北岸要地垣雍已被刘备军占领，于是就驻扎在了南岸。

由于正面进攻不易，所以赵岑留下一营兵士，佯做全军松懈，来迷惑刘备。他则暗中率领两千精锐，来到下游伐木造船，渡河偷袭刘备后方。

经过多日迷惑，刘备既没有进攻的迹象，也没有援兵驰援，赵岑料定今夜就是进攻的时机，于是率军渡过阴沟水，直扑刘备军寨而来。

然而万万没想到，刚行进没多久，就遇上了刘备。见此情形，赵岑大吃一惊，以为刘备看穿了自己的计策，于是赶忙命令士卒进行战斗。

须臾之间，刘备已经摆好了战阵，高声喊道：“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击败眼前的敌人，为战死的兄弟报仇！”

说完，关羽、张飞二人各自带领一部分人杀出，刘备紧随其后，三军成品字形冲向赵岑军。

赵岑见状没有丝毫慌乱，他一面率领步兵，陈列成弧形包围迎击刘备，一面指挥骑兵，袭击刘备后方。

对于赵岑麾下的骑兵，刘备既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应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轻松绕到自己后方，排列成阵后发动攻击。

现在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刘备只有不停向前，杀穿赵岑的步兵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俗话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在这一刻，什么仁义道德、什么礼义廉耻，统统被抛之脑后，生物最根本的——求生的，从心底爆发出来。所有人化作野兽，在血泥中不断挣扎。

这一战从黑夜一直杀到天亮，血水染红了大地。当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升起时，刘备缓缓睁开眼睛，仰天长啸。这啸声中，有兴奋、有悲伤、有愤怒，五味杂陈，回荡在原野上，越发显得悲凉。

此战刘备军杀敌一千二百余人，俘虏五百余人，二百余名骑兵趁夜逃走。尽管战果极为可观，但是他麾下也有七百余人阵亡，放眼望去，遍地都是尸体。

经此一战，他心中不再期待战争，也不再畏惧战争。战争终究是一种通往成功道路的手段，高明与否不仅取决于谋划，还与士卒有关。

毕竟最强的计谋，不战而屈人之兵，也是建立在消灭敌军反抗力量的基础上，才可以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