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1/2）

有些债，你是永远也还不清的......

椿看着恢复如初的天空，仿佛还有一条大鱼在和她依依惜别，她眼中含着泪光，祝福的看着那鱼，越游越远。

“鲲，珍重，”良久，椿望着远处，呢喏着。

她欠鲲一条命，现在还了。可她也欠大家的，她伸手捋了捋自己苍白的发，有些怔忪。当初她把一半的寿命给了灵婆，换来了鲲。

而另一边寿数与鲲相连，按理，她应该在鲲离开这里后就死了才是，可...为什么没有呢？椿有些疑惑，又想到了沈清帆刚才留下的那句话。

她想，或许她应该去如升楼一趟。

椿去的时候，撑船的三手不在，只有一艘有些简陋的竹筏，椿想也没想，便撑着竹筏去到如升楼。

她去时，灵婆正站在如升楼的门口，目光悠远的望着远处，怀中抱着一只漆黑的猫，她的手不时的在猫身上划过，便是椿来了，她都好似没有发觉一般。

“灵婆，灵婆？灵婆？！”椿接连唤了三声，灵婆才回过神来，她看着椿那乌黑的发已然全白，忽然想明白了什么，笑了笑。

朝着椿招呼着，“走吧，进去说，”说着，便转身进了如升楼。

椿看着这熟悉的地方，上一次来是为了鲲，而这一次，是为了自己。

“想活着吗？”灵婆坐上椅子，毫无征兆的问出这么一句话。而椿，抬头看了一眼灵婆，见她低着头，撸着猫，好似只是随口一问一般。

她想活着，那些因为她，因为鲲而造成天罚，受过苦难的族人，她想要弥补他们，那是她犯下的错，应当弥补。

“想！我想活下去！”

灵婆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又一次点起了烟，烟雾升起，一切都像是和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般，灵婆长吐一口气，“为什么？”

“我要弥补我的过错，”椿应着，上一次，为了救回鲲，她不惜一切代价，现在，依旧如此。

她不后悔救了鲲，那是她的债，该还。只是，牵扯了族人，让她难安。她好像明白当初灵婆说的话了，她犯了一个错......

“即便没有自由，也无所谓吗？”灵婆这下总算抬眼看向椿，她锐利的目光像是要将椿剥干净一般，椿也不躲不避。

“只要能弥补我的过失，怎样都行。”

“好，从今天开始，你，便是灵婆，那些东西，我会慢慢教你......”

“灵婆？什么？”椿满脸惊讶，却见灵婆毫无表情的模样，只好压下心里的疑惑，却听灵婆道，“听我的就好......”

往后的日子，椿一心一意的跟着灵婆学习属于灵婆的职位，直到她已经学会后，灵婆撑着船离开了，椿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而她，被困在了如升楼，或者说，她自愿呆在如升楼里，继任灵婆的职责，用往后的岁月来弥补如今犯下的过错。

离开如升楼的灵婆，去了下水沟，她找到了鼠婆，和她剖析了一番，留在了那里。她怕鼠婆太过寂寥，时时与她说话，这般的日子，即便见不得光，鼠婆也再没生出离开这里的想法了。

另一边，沈清帆将曾经住过的小院倒腾出来，又抽了个时间，和湫去了一趟祠堂，循着他们的规矩，缔结了婚契，如此，两人也算是夫妻了。

期间，沈清帆和湫一同去了如升楼一趟，彼时，灵婆已经换成了椿，看着椿心如止水的模样，沈清帆也放下心来。

虽说这个世界是另外创造出来的，但如今也已经有了它自己的运行规律了，也不好就此作罢，有人看管着总比搁置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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