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2/2）

林玄凤摇了摇头，看向结界外那几只凶兽，缓缓道：“我无碍，你且放心，回去照顾好师父。”

众人心知现在人族如强弩之末，随时都可能战败，可……

牧尘归心中一叹，看了眼林玄凤腰间的断铃，脑海中忽然闪过许多画面。

其中有关于宁不孤的，关于人与魔千年的矛盾，亦有那个……红衣少女。

无忧真人早已告知了牧尘归他与无相城的孽缘，牧尘归这才明白为何自己在无相城中会看到那些奇怪的回忆。

现下牧尘归并不知道无相城已死的真相，他仍以为在人魔缝隙中看见的少女便是无相城，以为无相城依旧活在人世。

“师兄，人族……是不是从一开始便错了。”牧尘归犹豫了半晌后缓缓道。

只见面前的青年身形一僵，他下意识想要去触碰自己腰间的断铃。

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那个女子的话。

——人族的慈悲，从来只是对人。

林玄凤长久的沉默着，半晌后，抬头看向空中的如满月般的小三千境。

……

九重天。

都说如今的人间到处生灵涂炭，一片哀鸿遍野。仙界亦没有好到哪里去，凶兽不仅在人界肆虐，甚至对仙界也开始虎视眈眈起来。

甚至……如今凶兽之王噬天也开始蠢蠢欲动，意图冲破封印，重回世间。

众仙一边要提防着下界虎视眈眈的凶兽，一边还要稳住噬天的封印。可谓是忙的焦头烂额。

现下的天君可谓一个头两个大，他前脚刚拒绝魔神，拒不归还魔族领地，后脚魔神宁不孤刚走，噬天的封印便出现了松动。

天君这才知道，魔神是故意的。她早知噬天的封印将乱，故来寻回魔族领地。可魔神却故意不把话说全，她只说她来要魔族领地，可却丝毫不提噬天的封印需要魔族的力量。

现在的天君后悔不已，早知如此，他定会双手将这块烫手的山芋奉还给魔神。

天君不是没想过派人去找魔神协商，可自那以后，魔神便不再见客，甚至连小三千境他们都进不去。

天君也曾去与文昌帝君商讨此事，欲让文昌帝君去做说客，希望魔神能看在曾经归无的面子上，救仙族于水火之中。

可文昌帝君闻言，也只是道：“这是仙族种下的因，如今也是该我们自食其果的时候了。”

天君在心中长叹一声，看着仙界南边那溢出的越来越浓重的浊气，苦笑一声。

他曾以为仙族为六界生灵之最高贵，沾沾自喜于仙族的能力，以为仙族无所不能。

可如今现实却给了他一个狠狠的耳光。这世间，众生力量各有特点，没有哪个种族完美无缺。

想到这里，天君只能再次硬着头皮，打算亲自去拜见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