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香甜...)(1/2)
第38章
宋晚栀在江肆前一句话里屏起的那口气, 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哽在了他的最后一句里。
几秒死寂。
宋晚栀甚至忘记了后面护栏内看台上的观众。
她扭头:“我和,谁?”
“靳一,”江肆慢条斯理地重复, “就那个跟你一届从安乔上来的。安城能考来S大的学生,前后五年加起来也不多吧?”
“……”
是不多。
更准确点, 就只有他们三个。
于是宋晚栀即将脱口的否认就这么生生摁了回去。
她望着江肆慢慢涨红了脸颊,然后转回, 低头, 默不作声地喝了口矿泉水。
女孩雪白的脸颊沁上落霞似的颜色,几乎快要漫到颈下去。
这一幕落进眼里俨然就是默认了。
江肆轻眯起眼,转走视线后低啧了声。
他直回身去,顺手从搁在旁边的外套里勾出烟盒, 拨开盒盖轻弹出根, 抬起来咬上了。
宋晚栀余光瞥着, 迟疑好几秒还是轻声:“室内不能吸烟的。”
“不抽,”江肆抵住唇间那根香烟,“叼着,解瘾。”
宋晚栀蹙眉:“吸烟真的不好,你没有什么别的可以替代吗?比如薄荷糖。”
“替代品?…有啊。”
江肆像漫不经心地撩眼,漆黑眸子里就点上女孩拘谨坐在他几十公分外的身影。
烟头在他半启的薄唇间轻翘了下,然后被咬住, 慢缓厮磨。
宋晚栀还一无所察, 认真地劝诫着:“那你就用替代品不好么?”
“……”江肆哑声笑着落了眸, “不太好。”
“嗯?”
“更成瘾。”
“?”
宋晚栀没来得及问原因。
面前篮球场中一声哨响,比赛结束。
挂着篮球衣的男生们纷纷下场, 到两边的休息长凳上拿水拿毛巾,离着江肆和宋晚栀的这条不过几米的间距。
有人不知道是热还是秀, 干脆把球衣卷扯到颈下,露出白花花的身体。
看台上一片笑声和低呼。
“主席,你怎么来了?”喝完水的篮球队里有人看见江肆,惊讶地走过来。
江肆长眸浅抬:“替你们艾主席值班。”
“主席好。”
队长身后又跟来几个,都是校篮球队或者校会体育部的,纷纷给江肆打起招呼。
其中就有撩了球衣的那个。
江肆微微倾身,像是不经意把身旁的小姑娘拦在了盲区里。
随即他似笑非笑地瞥过去:“馆内冷气没开足?”
队长和其他人笑起来:“哈哈主席甭管他,他就看今天来的学妹多,搁那儿秀呢。”
“不要煞费苦心了,肆哥一来,学妹们谁还有空看你啊?”
“就是,你这又没腹肌,有啥好看的?六块腹肌的可就搁场边上斯斯文文地坐着呢,我们不要自取其辱好不好?”
“我、我这是热的,谁秀了!”
“哈哈哈哈……”
男生们朝看台下的更衣室走去,浩浩荡荡的“荷尔蒙”路过长凳前。
江肆中途就发现了,不用他遮,身旁女孩就微红着脸低垂着眼,谁也没看地盯着她自己并拢的膝盖或是小白鞋的脚尖。
香烟在薄唇间一起又一落。
江肆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点进两三笑意,他轻哂着转开眼:“你不会没看过球场上的男生脱衣服吧。”
宋晚栀屏着气想说看过,但又想起这人总捉弄她的那句“撒谎精”。
于是绷了两秒,小姑娘的肩膀微微塌下去:“…没有。”
江肆更笑起来,桃花眼里都潋滟。
宋晚栀莫名被他打趣得心恼,没忍住,就学着他语气轻声驳回去:“那你不会是经常在球场上脱衣服给人看吧。”
“经常脱衣服给人看?”江肆拿舌尖卷起烟头,抵着笑,他转回眼,“你拿我当鸭吗?”
“…?”
停了几秒。
思索无果的宋晚栀慢慢转过来,坦诚又好奇地求知:“什么鸭?”
江肆唇间的香烟一低,似乎要跌下来。
几秒后他蓦然失笑,低了眼也拿下香烟,在掌心折起就塞回口袋:“你是在无菌环境长这么大的吗?”
“……”
宋晚栀虽然仍不懂鸭的问题,但这句不需要什么奇怪知识的调侃她却领悟到了。
“我只是很少有时间了解课业以外的知识,”女孩不服气,轻声辩驳,“S大很难考的,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智商很高,不用怎么学习就能考上来。”
江肆挑眉:“听起来你对我很有怨念?”
“没有,就是——”
宋晚栀的话声突然停了。
与此同时,被她翻在掌心认真地输入了“什么是鸭”的搜索引擎下,一条信息条赫然入眼。
【鸭,可代指从事性服务行业的男性工作者。】
“…………”
宋晚栀指尖都僵在屏幕上。
江肆回眸,停了一两秒,他慢慢倾斜上身靠过去,瞥过宋晚栀手里的屏幕。
然后江肆笑起来:“好奇心害死猫。求知欲害死小朋友。”
宋晚栀:“!”
潮红的脸颊很难再红一层,但情绪却可以湿漉她的眼。
被恼极而忽然抬眸的女孩近距离看住,江肆在转瞬里就懂了什么叫因果报应。
只是未免来得太快。
而宋晚栀还没什么察觉,正恼羞至极地睖着江肆:“你,你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吗。”
“不止,”江肆低头看她,“我还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宋晚栀被他漆黑的眼神拿住,微微警觉地想退开。
江肆:“知道为什么。”
她一顿,下意识摇头。
“我叫什么。”
“江肆。”
“哪个肆。”
“……”
宋晚栀停住了。
“我教你,”江肆笑了,“江肆,肆意妄为的肆。”
他在话间慢慢直回身,眼神却仿佛把她扯得更近,像要把她拽进那双漆黑的潭底。
宋晚栀怔怔看他。
这一瞬她莫名有种感觉:江肆似乎想提醒她什么,但又似乎,他并不真的想让她知道,于是又藏得深刻而隐晦。
“江大主席,你这是来监工还是来聊天?”
场边走来的声音像风吹散了这点雾气似的摸不着边际的念头。
宋晚栀看清来人,放下矿泉水瓶,从长凳前站起:“元部长。”
“哎,学妹你坐吧。我不找你,找江肆。”元浩停在江肆那边,然后声音压低成线,“你丫要不要做这么明显?其他人可就在那边看台上呢,后勤部部长都问我你怎么跟我们部小学妹走这么近了。”
“哪条规定监工不能聊天?”江肆也起身,插着兜笑,“我和我妹妹走多近,要他们管?”
“你就骚吧,早晚翻车。”
元浩翻了个白眼给他,退开两步,语气稍微正经了点:“江副主席,组织部那边也都过来了,说今晚在体育馆开个临时小会,主要确认一遍活动开幕那天的具体流程和应急方案。”
江肆:“组织部的汇报不该我看吧。”
元浩微笑:“艾主席说本来是组织部、体育部和后勤部三部统筹,但恰巧您在,就让您一并听过,提高效率,节省时间。”
江肆浅一挑眉:“连环坑我。”
“怪谁呢,”元浩歪身,往江肆身后的女孩身上一瞥,他又幸灾乐祸地直回来,“美人计,阳谋啊,您也可以选择不上这当。”
“……”
宋晚栀只听着两人说了几句什么话,元浩就先走了。
江肆回来,随手拎起长凳上的外套:“我去那边开会,预计一小时左右。”
宋晚栀听得眨眨眼,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毕竟他是主席,她只是一个大一干事,怎么也没有他向她做汇报的道理——即便听起来就很像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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