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人是我的...)(2/2)
其实原计划是6号再走的,但6月底的时候,安乔中学校长办公室亲自给宋晚栀来的电话,盛情邀请她回到母校,作为上一届高考成绩最优异的两位毕业生之一,发表演讲,以鼓励即将跨入高三的那一届学弟学妹们。
宋晚栀本性是不喜欢这样出风头的场合的,但对方的电话里,让她不期然想起了三年前她印象最深刻的、安乔大礼堂的那场演讲。
她至今仍清晰记得江肆站在台上的模样。
于是鬼使神差地,宋晚栀答应下来。
优秀毕业生演讲安排在6号下午,宋晚栀和江肆回安城的计划就跟着提前了一天。
暑假将近两个月,回隔了P市几百公里的安城过,不方便随时回来,那就要打包上不少书本以备不时之需。
江肆下午一点多到的研究生办公室——因着年初受伤住院,他这学期中间返校以后,一边补那些落下的大三实验课和堆积如山的实验报告,另一边还要忙挑战杯的课题项目——严格意义上,这还是他订婚典礼后头一回踏进研究生室里。
对于江肆和宋晚栀订婚的事,最伤心的知情人大概就是余教授实验室的研究生师兄们了。
从江肆本人这里验证完订婚消息的真实性后,师兄们的怨念顿时爆发。
“说好的只是兄妹呢??”
“禽兽啊禽兽,对自己妹妹都下得去手。”
“我就知道,像江肆这种美人扎堆里都眼也不抬一下的人竟然会突然领来一个文文静静漂漂亮亮的小学妹,还整天贴身放着,必有猫腻。”
“难怪之前表现得像个极端妹控,现在看他是早就包藏祸心了。”
“我单身的心灵受到了最残忍的欺骗和伤害!”
“……”
不绝于耳的控诉声中,半靠在电脑椅里的江肆懒洋洋地敲着键盘,仿佛被冠以“禽兽”之名的那个人跟自己毫无关系。
把电脑里的电子资料存进移动硬盘后,江肆关机起身。
一边背包往外走,江肆一边抬起左手,在距离最近的开口的师兄们眼前一晃而过。
铂金色的栀子戒在光下淌过光。
师兄们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了。
而江肆垂回手,桃花眼下纳着松散又满溢的笑,他头都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话随你们说,反正人是我的。”
师兄们:“…………”
禽兽!!
因为两人要带的专业书和行李都不少,所以这次回安城,仍是坐着江家的车回去的。
下了高速,两家都没回,轿车先直奔安乔中学去了。
寒假过年的时候,由于江肆住院的事情,宋晚栀一天都没回过安城,于是毕业以后也就没看望过母校的老师们。
明天下午要做演讲,届时匆忙,拜访老师们未必来得及,因此最好安排就是在今天。
他们到安乔中学门外时,学校里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了,宋晚栀提前联系到高三的班主任,定好待会儿去办公室拜访他。
江肆要跟宋晚栀一起进学校。
宋晚栀有点犹豫:“你还是先回去吧?”
“林老头也是我高三时候的班主任,我和你一起。”江肆坐在后排里,牵着她手不肯放人。“是林老师。”宋晚栀轻声纠正。
“果然是老古板们教出来的好学生,”江肆笑着捏她指尖,凑近问,“你在安乔的时候,是不是所有老师都最喜欢你?”
“没有。”
宋晚栀听得无奈。
江肆说的林老头,就是她高三时候的班主任林盛海。林盛海基本是专门带历届的高三一班,也就是传说中的安乔预科班。上高三之前,两学年平均成绩前60的学生都会被塞进高三一班里。
而江肆,就差点成为了林老师职业生涯的终结者。
其中罪过罄竹难书,而安乔盛传“教完江肆那届,林老师头顶的头发就少了一半”的这句就可以作为江某人劣迹斑斑的罪证之一。
宋晚栀斟酌几遍,还是开口了:“林老师年纪大了,血压也高,他不知道你会来。”
“所以给他一个惊喜,”江肆接得利落,“刚好我有三年没见他了,我很想念他。”
宋晚栀尽量委婉:“你要是真想他,应该也不会三年没见?”
“突然很想。”江肆纠正。
宋晚栀终于忍不住,诚实地开口:“安乔的学弟学妹们都听说过你的‘传奇’,林老师亲口说的。他作为你的班主任,见你最多的地方不是教室,而是在每周一的国旗下检讨里;你以一己之力,在那一届把一班拉成了所有实验班里唯一一个晚自习出勤率永远不到100%的‘拖后腿班级’。”
江肆缓缓回眸:“他就这样跟你抹黑我的?”
“不是对我说的,是对我们班全班,”宋晚栀停顿了下,“你可能不知道,教完你以后,林老师五年任期里第一回跑去高二,教了我们班一年,才摆脱毕业届学生的阴影。”
江肆:“?”
宋晚栀趁江肆注意力不集中,把手抽回来,推开车门下车。
可惜不等关上,江肆已经从另一边下来了。
“那也不能让你自己去。”江肆趴过车顶看她。
宋晚栀彻底没办法了,轻叹声:“你为什么一定要跟进去?”
江肆索性坦荡:“半小时后就放下午最后一节课了,林老头肯定要和你一起去食堂吃饭,方便他炫耀他的得意门生。到时候我不在,有学弟跟你要联系方式怎么办?”
宋晚栀认真想了想:“我会拒绝的。”
“是么?”江肆睨她。
“嗯。”
说这话时江肆已经从车前绕了过来,宋晚栀还没来得及再给江肆吃一颗定心丸,忽地就手腕一紧,被江肆扣在车门前。
这边是学校正门口,不远处就是校门和保安室,就算是上课时间,也不是完全没人的。
宋晚栀回神一惊,抬眼:“江肆,你别——”
尾音未竟,面前那人低俯下来,眉眼郁郁又委屈。
“姐姐,求求你了,”他低着声,眼尾可怜地垂耷下一点,“你就说一遍手机号我就走,好吗?”
“——?”
宋晚栀惊呆在车门前,连挣脱都忘记了。
“啧。”
见栀子果真入了彀,江肆一秒出戏变回脸,他轻眯起眼,不爽地低头轻咬了她唇瓣一下:“还说会拒绝?”
宋晚栀一下子回过神,涨红了脸:“你,你这属,属于犯规,不算。”
“是么,”江肆低声睨她,“可我好像第一次见你结巴成这样?”
宋晚栀憋住。
江肆:“哦,叫姐姐就这么管用?”
“没有,你,别胡说。”宋晚栀侧过身避开江肆的眼,想拽开他手的禁锢。
江肆随手一扯,就把女孩又扣回去,这一次他更近地贴到她耳旁,声音哑哑的:“姐姐?”
“!”
宋晚栀雪白的耳垂都抖了一下。
她感觉这一刻自己就是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要炸掉了。
江肆也看到宋晚栀的僵栗,愉悦感和危机感一同交织在他的情绪里。
“原来栀子喜欢姐弟恋啊,”江肆懒懒支起身,漆黑眸子盯着宋晚栀,停了几秒,他蓦地一笑,“这样好了,不如我们做个公平交换?”
宋晚栀还有点回不过神,声音也轻颤:“什么交换。”
“简单。单数日里你叫我哥哥,双数日里我叫你姐姐,”江肆挑眉,“行么。”
宋晚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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