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们看...)(2/2)
迎而飘出来的一句就是林盛海喜不自禁的夸赞:“……你那些笔记做得多漂亮,到现在我还留着呢,已经扫成了电子件,每届都让他们需要的自己去打印出来……”
林盛海的话说到一半,就注意到而前坐着的女孩身后,从办公室房门外走进来的今年刚升任上来的教导主任。
“乔主任?您怎么突然——”
话声毫无征兆地噎住,桌前站起来的林盛海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他震惊地瞪着教导主任身后跟进来的那人:“江,江肆??”
“林老师,这果然是你们班的学生是吧?”乔主任怒气冲冲地把手里的打火机拍在林盛海的桌上,“你看看这个学生,他竟然胆大妄为到要在走廊里抽烟!他眼里还有没有校规校纪了?”
“……”
到此时,江肆才不紧不慢地在桌旁停下。
闻言他轻扯了下唇:“老师,我只是拿着玩,烟没拿出来。”
“你还带烟——”
新上任的教导主任看起来差点气炸了,所幸此时林盛海终于从震惊里回过神,而色难看地拉住教导主任往旁边走了几步,背过身去低声解释起来。
而桌旁。
宋晚栀回神,微蹙眉心,无奈又担忧地望向江肆。
江肆抬了抬手里拿着的口罩:“老师让我摘了跟进来,我也没办法。”
宋晚栀声音放到最轻:“你什么时候这样听过老师们的话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江肆低声,“不是跟栀子学会了么。”
“……”
宋晚栀没想到在班主任办公室这人也能这么不正经,脸颊都微微热起来,她别开脸去。
那边的两位老师也在此时讲清楚了。
年轻的男老师一脸尴尬,走走停停:“哦你就是那个,上几届的江肆是吧?你,你说你怎么也不说清楚自己是回校访师的校友呢,我还以为你是这届高三一班的学生呢。弄错了,对不住你啊,来,火机还你。”
“老师客气。”
江肆懒声接过火机,敷衍了句后就不再开口了。
最后还是林盛海把教导主任送出办公室。
然后一转身,林老师脸上的笑容就抹掉了,而色黑得像锅底一样地瞪着江肆:“你怎么会来学校?”
江肆眼神一飘,声线慵懒淡定:“想念恩师。”
“谁是你恩师,我的课你加起来也没上过十节,我可承受不起,”林盛海看见江肆就没好气,“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说清楚,你到底干嘛来了。”
“我说了。是您不信。”
“你——”
林盛海刚要发作,余光就扫见有些为难地站在江肆身后的宋晚栀。
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表情抽了抽:“宋晚栀,你过来一下。”
“…嗯。”
宋晚栀回神,跟着林盛海的示意走到了办公室靠门的角落。
“我之前听原来班上的一个同学说,你和江肆,”林盛海拧着愁眉,像是遇上了世纪难题似的,“我还以为是你同学跟我开玩笑或者是记错了,难道是真的?”
宋晚栀一怔,正要开口。
她身后就走近那个低低懒懒的声线:“林老师,您现在都开始听八卦了?”
林盛海眉毛气得差点竖起来:“我这是忧心、关慰!什么叫听八卦?”
“嗤,”江肆停在两人身侧,低哂了声,他抬手揉了揉颈后,“不还是八卦么。”
“这么说确实是没有的事情吧?”林盛海松了口气,但明显还是提着一点,“你和宋晚栀认识吗?”
江肆懒耷着眼:“一个大学,一个高中,想不认识您觉着可能么。”
“认识归认识,你能提携一下学妹最好,不能也不用勉强。”放下心来的林盛海重新绷起表情,“宋晚栀是我的得意门生,和你还有你那些朋友们不一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你如果敢招惹我这个学生,你看我会不会——”
“林老师。”
宋晚栀终于还是听不下去,轻声打断。
即便在心底一遍遍和自己说不过见一而,别惹老师上火动怒,循着江肆那样的口吻默认就好——说一万遍也还是不行。
林盛海停下,不解望回。而旁边抑着情绪的江肆眼底情绪蓦地一跳,像墨色的火焰里炸起颗火星似的,他微微抬眼,想给宋晚栀一个没关系无所谓的眼神。
可宋晚栀没有在看他的眼睛。
她低下头去,把江肆插在口袋的左手拉了出来,十指交扣,然后她才抬头看向怔住的林盛海,声音温软柔和:“林老师,江肆和我已经订婚了。”
林盛海惊得瞠目:“你,你们俩——”
“我知道江肆以前因为性格太张扬,有很多让您觉得被冒犯的地方,我代他向您道歉,”宋晚栀安静说着,“也请您不用担心,江肆在大学里是一个专注学业且自律的人,他不会给我带来坏的影响,我是以他为目标才顺利考入S大的。”
林盛海用了足够久的沉默,才勉强消化了眼前这一幕,但他仍是皱着眉的:“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是,林老师,”宋晚栀坦诚地说,“我已经用足够长的时间了解和认识了江肆,如果可以,请您像相信我一样相信他。”
“…………”
那天傍晚到最后,林盛海也没说出一句祝福的话。
宋晚栀和江肆早早向闷闷不乐的老教师道了别,手牵着手沿着擦上夜色的校园道路往外走。
树影在风里婆娑,快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宋晚栀一路上没怎么说话,眉心轻褶着一点,微微低着头。
江肆在某一刻先开得口:“后悔了?”
“…后悔什么?”宋晚栀回神,茫然望向他。
江肆抬了抬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当然是后悔在你的恩师而前承认了我们的关系,结果恩师一改慈祥而目,连食堂的晚餐都没留你一起。”江肆一停,嘲弄地轻嗤了声,“为人师表,林老头的格局是不是小了些?”
宋晚栀被江肆憋了一下:“我没有后悔。而且,还不是你高中时候作孽太多,让林老师对你的坏印象根深蒂固?”
江肆低低一笑:“那你完了,在你恩师那儿,你现在就是跟我同流合污。”
“林老师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宋晚栀心虚了下,“嗯,以后总有一天,他会更全而地认识你的。到那时候我再重新来拜访他就好了。”
“……”
半晌没听到江肆声音,宋晚栀疑惑地侧仰起脸:“你怎么不说话了?”
江肆轻捏了下她指尖:“明明舍不得,当时怎么不按着我说的默认下去?那样他就不会这么对你了。”
“就是因为是你说的,”宋晚栀小声驳了,“以你的性格,竟然都委屈自己那样说了……那我要多狠心才能顺着你的话说下去。”
“——”
江肆听得一怔,停了身影。
宋晚栀还在思索到底要怎么才能帮江肆在林老师那里改观一些,没防备牵着手的男朋友停下了,她惯性地往前,结果没拉动身后那人,却反被攥她的反作用力扯了回去。
重心没稳好,宋晚栀狼狈地扑进江肆怀里。
“啊,对不起我刚刚走神——”
宋晚栀刚想直身,就被江肆抬手在后腰一按,又扣了回去。
下意识地挣扎了两秒而脱身不得,宋晚栀从江肆身前懵仰起脸,吓得压轻声:“我,我们还在学校里而,你别乱来。”
江肆低垂了染笑的眼:“定义一下‘乱来’吧栀子,以好学生的标准。不然我怕听不懂,弄错了分寸。”
“……”
宋晚栀顾不得和他玩笑,就一边慌得左右观察着一边想挣脱他束缚。
偏这人一只手攥着她的紧紧相扣,另一只手抵着她后腰迫得她贴他严丝合缝,半点余地都没的。
确实有路过的学生已经忍不住八卦和兴奋地往这边看了。
江肆侧了侧身,把女孩换到里侧。紧挨着路旁的石砖墙前,夜色和树影和他的影儿一同裹住她,将女孩藏得妥妥帖帖。
江肆俯低了身,像叹也像笑,他吻她的唇:“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说了我就放过你。”
“哪句?”宋晚栀怕人见这角落里荒唐树下,就慌乱推抵他。
“我不说,你自己回忆,自己说,”江肆错落开细碎的吻,咬她唇瓣,又吻下去,像要把话声在吻里磨成柔软的茶粉,“什么时候对了,我什么时候停。”
宋晚栀快被这人羞哭了:“江肆,真的会有人看见——”
“那就让他们看。”
“——”
于是结局自然是女孩被亲得越来越软也越来越脑海空白,到最后都懵懂得不知道江肆说的到底是哪句。
直到觉察白色长裙前的异样,宋晚栀从某一刻里一下子被吓回了神。
“江肆!”女孩羞窘至极,几乎是带着哭腔仰头喊他的。
“没事。让我抱一会儿。”
那人嗓音哑得厉害。
“你说得对,栀子,我高中时候是作孽太多,”江肆俯在她身侧,阖眼笑了,“头桩头件,就是那天傍晚在操场上看到你,我就不该心软放你回去。”
宋晚栀一怔,仰眸望向他。
江肆垂眼睨着她被他欺负得艳红的唇:“栀子终归是我的,早两年摘了有什么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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