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还回来...)(2/2)
宋晚栀对这些玩笑没什么反应,只是拢过长裙从椅里起身:“我等下要提前离开,先去和林老师道别了。”
“……”
宋晚栀说完,没多耽搁,就转身走向林盛海那桌。
她弯下腰和林老师说了待会儿提前走的事情,又寒暄几句,就准备回去了。
正在女孩要转身时,林盛海想起什么:“江肆把那些笔记给你了吗?”
宋晚栀一怔,回眸:“笔记?”
“对,你之前留下的笔记原稿,”林盛海中间停住,意外地问,“他没跟你提过?”
宋晚栀摇头:“他向您要笔记了?”
“就上个月,你们回去以后的第二周吧,他打听到校职工家属楼那边,”林盛海表情似乎有点复杂,“我本来是不想见他,也没打算给他,但那天中午三十多将近四十度,他就在楼下的太阳地里站了三个小时,你师母看不下去了,这才把他拉上楼……”
宋晚栀回到自己的椅子里,对着手机屏幕上微微出神。
她终于知道林盛海这两次见面间的态度差距从何而来,她也大概想得到,江肆是为了她和林老师关系的缘故,才会那样折着性子去向林老师求回她那些笔记。
越是想得清楚,越心里难受。
【我教你。】
【江肆,肆意妄为的肆。】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
她还记得他说这话时撑坐在体育馆的长凳上,神色松散地落下眼,似笑非笑望她。体育馆的灯光炽白挥洒,不及他眸里肆意的光盛。
他就是那样。很多年来,他一直是那样的。
那样的他,怎么去求林盛海呢。
宋晚栀不愿意再想下去了。
她低垂下眼喝了口凉透的微微发苦的茶,然后在再直身的时候,她看见面前桌旁的那圈同学呆愣地停下交谈,纷纷看向她身后。
凉淡的,苦橙叶混着雪松木的轻香,尾调里又多嵌了一丝分不清是烟草或是香根草的味道。
像沁进过堂的风,拂起她垂落的长发。
宋晚栀猜到什么,就要转身。
但比她更早,有人俯着她椅背,低俯下来,擦过她耳旁的嗓音低低哑哑的:“你是不是故意不告诉我房间号?”
那人大约是上来得急,呼吸比平常稍促,贴近更撩得宋晚栀脸颊洇上红。
她压轻声微微侧过:“你怎么进来了。”
“听说同学聚会容易出状况,”江肆尾音拽了声轻哂,“我不放心,上来看看。”
“……”
几句话的工夫,桌旁其余人已经回过神来。
坐在张子明身边的女生惊愕地看着:“他,他是江学长吧?”
“你认识宋晚栀男朋友?”
“你傻了啊?江肆啊,我们高一时候,高三那个‘三不守则’的校草——”
“啊!”
众人陆续反应过来了。
不只是这桌,聚餐里的其他几桌也都开始往这边看。震惊的议论夹在好奇探究的目光里,几乎要把这边笼成密不透风的网。
宋晚栀不自在极了,只想最快速度拉着罪魁祸首逃离现场。
但罪魁祸首没这个意思。
“我是江肆,栀子的男朋友兼未婚夫,”江肆俯身时就顺手牵起了宋晚栀的手,两人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折着同样熠熠的光,“很高兴见到你们。”
“……”
圆桌斜对面,张子明的笑有点撑不住:“未婚夫?”
“严格来说,是年龄不到被迫滞留在婚前考察期,又因为高中时期劣迹斑斑而随时站在出局边缘,”江肆勾唇,“谁和栀子熟,替我多——”
惊回神的宋晚栀听不下去,反握住他的手仰脸睖他,小声威胁:“江肆。”
“好,”江肆哑然地笑,“我错了,不说了。”
“…走啦。”
宋晚栀的薄脸皮实在不喜欢这样多的窥视探究的目光,止住江肆的骚话后她就站起身,借着前面打过预防针的“下午有事”的借口,拉着江肆跑掉了。
载江肆过来的车,又把两人送回江肆在安城的住处。
这个目的地是宋晚栀要求的。
从地下车库到楼上的梯厢里十分安静,宋晚栀就牵着江肆的手,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肆就也只盯着她,并不开口。
直到出了电梯,开门,进到玄关。
先进的是江肆,回过身隔着宋晚栀把房门关上,然后他就没起,直接就着俯身的姿势把女孩迫在厚重的防盗门前,吻落下来。
宋晚栀酝酿了一路的话题开头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江肆夺了。
那个吻漫长而迫人,宋晚栀觉着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好像点起了细小的火,顺着呼吸灼下,然后烧遍胸口每一个角落。
江肆总是殷切,急迫,贪婪,不可满足,像跋涉过漫漫沙漠扑入第一口甘泉的旅者。
他主导着她的呼吸和一切思绪,让她从来无暇旁顾。
等再回神的时候,宋晚栀已经被他抱在身上靠进黑色真皮沙发的角落。他时轻时重地一边吻她一边眼神深而黢黑地盯着她,眼底像有什么情绪拧成泥泞的沼泽,要缠住她陷没她,挣不脱。宋晚栀也不想挣脱。
那个吻终于深到无药可救。
江肆缓慢地捉住宋晚栀纤细的手腕,指腹轻轻擦过她手心。他在吻里纠缠她的手指。
“求你了,栀子,”他一遍又一遍唤她的嗓音沙哑得蛊人,又在难耐的呼吸里笑了,“救救我好么。”
“……”
宋晚栀的眼睫颤得厉害。
但她第一次点下头,乌瞳湿潮,眼尾沁起艳丽的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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