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吗(我怕她会笑我一辈子...)(1/2)
“不罚。”
两个时空的声音交织在陈西耳边,她没听清,眯眼看向院中一袭黑衣的谢柏川:“什么?”
“不罚你。”谢柏川又重复一遍。
陈西把上辈子的回忆晃出脑袋,这才想起,先前她聚众嬉闹,半途有人喊‘鬼啊,救命’,惹来谢宫主。随后她一力揽下所有惩罚,本以为可以离开小院,前往戒律堂,没想到玉微宗不设惩罚弟子的戒律堂。
于是,处罚她这个罪魁祸首的权力便落到了谢柏川身上。
——谢柏川居然不罚她!
当真是光明磊落、光风霁月的上仙。
陈西大喜过望,得寸进尺:“既然如此,上仙不如一道将结界撤掉?我和那些历练的弟子一样,同受虎妖伤害,独独困着我,如何说得过去?”
“好。”
陈西刚皮完,就想到谢上仙的处事原则——事出有因,可犯一错,若敢二犯,绝不轻饶。
她已经得了一次宽容,却习惯性蹬鼻子上脸,正要讨饶,忽然意识到谢上仙他答、应、了!
她将所有话憋回去,内心对此人大为改观,‘谢谢’二字正要出口,就见谢柏川抬眸看过来,道:“这个游戏的正确玩法是在子时三刻,八人以八卦方在十字路口中心围坐一圈,每人身后摆一支白烛,谁的蜡烛灭了,就要讲一个对应方位的鬼故事。直到蜡烛燃起方可停止。”
陈西的谢意凝滞。
……谢柏川这是在说自己玩游戏照猫画虎,学得不到位?
虽说游戏确实是上辈子陈西不小心瞥见谢柏川他们一伙人玩的,但被原主当面戳穿,着实有点挂不住脸面。
陈西克制又平静的开口:“谢上仙何意?”
腿都不晃了,看起来的确有点生气。
谢柏川解释:“我的意思是,这个游戏玩对了,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意想不到?”
谢柏川不答,反问:“玩吗?”
陈西漆黑的眼眸里清晰的倒映出谢柏川的脸,想从此人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他堂堂五大门派之一的掌门,又是仙门第一,为何偏偏找她玩?
难不成认出她了?
可谢柏川真要是看出她的身份,断不会如此心平气和。
既然如此,自小就胆大的陈西从屋檐上跳下,正正好落在谢柏川面前,一锤定音:“玩!”
上辈子她并非不喜欢游戏,只是鲜少有人陪。
况且,她要是真对玩耍嬉闹没一点兴趣,也不会将偶然瞧见的游戏玩法记到现在。
跟谢柏川约好时间地点,他去准备所需材料等,陈西施施然出门遛弯。
虽说‘诛妖之战’中,仙门百家都遭受重创,挽月宫更是上上下下被屠了个干净,但名不见经传的玉微宗能在短短十几年内成为与四大宗门比肩的第五大门派,定然是实力极强。
如今不着急离开,陈西便生了逛一逛玉微宗的心思。
总归现在是白日,加之宗内弟子众多,她即便是问人,也不至于迷了路。
众弟子见她身着内门弟子袍,对陈西更是客客气气,约莫两个时辰后,陈西成功走完了宗门的主要区域,站在宗主峰山下。
这山峰矮矮小小,一点都不起眼,但总感觉在哪儿见过。
陈西忽然想到,先前她还在空桑山的时候,第一回听到‘玉微宗’三字,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总感觉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也见过这座矮峰。”她支着下巴思考良久,选择放弃,“可能是以前下山除妖时偶然途经此处吧。”
当年,妖族肆虐,今天还完好的宗门明日可能就灰飞烟灭,连一个小弟子都不剩。陈西专注杀妖,实在无力去记每个宗门的名字和地点。
但她也确实听过不少在战火中泯灭或幸存的小宗门名字,玉微宗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白姑娘在这儿呢!”
“我看到白姑娘啦,不用去内院叫啦。”
陈西扭头,好些弟子正朝她这边走:“白姑娘,接风宴马上开始,你可是主角,快快来。”
“来了来了!”陈西被众弟子簇拥着去先前她踩点过的广场。
山内天黑的早,广场周围点了火把,地上有一团团劈里啪啦炸响的篝火,见陈西过来,等候在此的弟子们立刻拿起手边乐器演奏。
热闹非凡。
陈西大老远就看到他们有拉二胡的、有敲锣的、有打鼓的,甚至还有人找不到乐器,拿了两把刀在表演呲火花。
这个呲火花的人着实有点眼熟,陈西多看了两眼。
……居然是沈雁归?!
此刻,沈雁归褪去他那身彰显少宗主地位的紫袍,光着膀子,头绑一条红飘带,站在篝火旁‘乓乓乓’撞刀。
画面着实惊到了陈西。
“他——?”陈西强忍着笑,指尖还是控制不住,颤抖着点向少宗主。
沈雁归正好看过来,冷不丁跟陈西的指尖对上,他双手一用力,臂膀肌肉紧绷,双刀刀刃‘呲啦啦’拉出一连串火星。
陈西身旁的姑娘立刻尖叫:“看,白姑娘快看,好漂亮!”
“不愧是少宗主,呲出的火星都如此漂亮!”
“少宗主好样的!”
陈西双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跟着喊:“少宗主好样的!”
喊完,她忽然发现另一边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她现在名义上的爹白满洲宗主,另一位则是谢柏川。
谢柏川目光从篝火旁的裸膀子少年身上掠过,定在陈西笑容张扬的脸上。
陈西对他眨了下左眼。
谢柏川微微一怔。
白满洲宗主没什么架子,不用弟子统一跪拜行礼,只要有他路过的地方,弟子们看到他,会高兴地叫一声“宗主、谢宫主”。
宗门的氛围着实让人喜欢。
陈西问身边的姑娘:“你们少宗主怎会答应这种表演?”
另一个姑娘抢答:“白姑娘,这是咱们玉微宗的接风宴的习俗,篝火晚会,少年打刀花,一会儿吃完大家还要一起跳舞呢!”
陈西鼓掌:“不错不错,感谢!”
“我猜白姑娘好奇今儿个怎么是少宗主打刀花,那是因为在接风宴上打刀花的少年得同被接风之人关系亲近——同姑娘关系亲近的只剩下宗主,但咱们规矩是少年来做这个,于是便让少宗主来打刀花啦。”
陈西称赞:“真是个绝妙的提议!”
你们少宫主怕是会永远记住这天。
另一边,白满洲和谢柏川坐在了一处较为清净的地方,弟子呈上烤好的羊腿后离开。
谢柏川百无聊赖的切了一块,耳边响起白满洲的声音:“每处篝火旁都可以打刀花,谢宫主要不试试?”
谢柏川立刻抬头。
白满洲笑着看他:“谢宫主方才就神色稍郁,老夫猜测是因为那打刀花的事情。姑娘毕竟是宫主托老夫带回来,按理说,最亲近的人应当是宫主才对。”
谢柏川:“谢宗主好意,但那样的话,我怕她日后笑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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