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光一个法典就差点没把达云...)(2/2)
但这不代表他会后悔。
他说:“泰戈尔曾说,世界抱我以痛,要我回之以歌。这句话被人篡改了,改成了世界抱我以痛,我要回之以歌。顾谨,篡改诗歌的人,正是你这种人,而你这种出身优渥,父母双红的高干子弟,从出身,这个世界就在吻你,给予你,你不必脏了自己,就能拥有我即使拼上性命,也得不到的条件,所以你理当认为我们应该回抱生活。”
再一笑,他说:“但你是不配跟我谈这些的,因为你的那些高高在上,象牙塔里的教条,不适用于我这个,海盗,反革.命的后代。”
他再摊手,说:“我是恶人,但我是个聪明的恶人,也是你们所有人的照妖镜,照见你们的卑鄙,也照见你们的浅薄和无知。”
这家伙,在大家看来是无药可救的。
而他这种形象,是无法公开接受采访的。
但是全国的记都在排队,上面的领导在等,老百姓也很好奇,这样的大毒枭,他必须上电视忏悔,只有他忏悔了,认罪了,社会风气才会变好。
可他这个样子,咋办?
为了那些毒资,公海现在乱成一团,几个小国家已经快打起来了。
而小国打家,红国作为世界霸主,就要巡逻而来,派驻军队。
牵一发而动全身,沈四宝不过个死老头,死不足惜,但那些钱足以引起的国际争端和战争威胁,不利于和平和发展,才是叫蓝国头疼的。
这人,简直就跟颗牙齿似的,你可以抓到他,但你拿他没办法。
不过任何人都是有软肋的,一个人,不论他伪装得多么强大,他肯定有他的软肋,有他,一击即溃的地方,就好比蛇,都有个七寸。
林珺说:“你是够聪明的,你爸当年只是个民间武装游击力量的头子,本来都准备好缴檄迎接解放了,是被林悯栽赃,说他杀害八路,才会被枪毙的,咱就算你生得晚,不知道这些,情有可缘,但你跟林悯做生意,还一回回被他耍,你可真够聪明,你是个大聪明!”
沈四宝愣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了林珺这句话的涵义,肩膀在这一刻蓦的垮了:“不可能,林悯跟我爸又不认识,无缘无故又无仇无恨,他凭什么栽赃,害我爸?”
“我跟你有何仇可恨,你要坑我害我?”林珺反问。
恶人自有一套为恶的逻辑,也从不觉得自己恶,他也不会后悔。
但是林珺可以让他知道,他有多么的蠢!
自以为聪明绝顶,可他曾经被林悯怎么利用过?
在半夏梦里,他后来还会被林悯抢走慈心,然后一脚从慈心踢出去。
这就是他自诩的聪明,聪明人该干的事儿?
蠢材,他分明是被林悯害的,却跟世界为敌,把林悯当成朋友。
甚至直到现在,要不是林珺戳穿,他将永远不知道这一切。
而在这一刻,从自以为是的师长,尊者,沈四宝终于被击垮了,他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了,但这还不够,顾谨看了眼站在门口的达云,温声说:“达云的身世能不比你更悲惨吗,可你看看他是怎么做的,小小年纪,他自己努力,从疯人院解救他被欺侮,虐待的母亲,他是在福利院小学,教学质量极差的地方读的书,可他读大学,参军,再从部队转公安,一步步的,自己摆脱了他档案里的污点,成了一名公安干警,四宝,国家不是没有给你机会,你是东大毕业的高材生,你但凡稍微不要那么急躁,愿意一步一个脚印,也许今天,慈心的书记依然是你!”
不要那么急,不要跟曹桂和马书记那种恶人同流合污。
他喊回林珺,在慈心改制后,像林东,金荃等人有的待遇,他一样也会有的。
可他偏不,他非要贪婪,急躁,走捷径。
就好林悯最后一无所有,在牢狱中度过生命最后的时光。
顾谨又说:“你说得很对,身而为人,都有欲.望,也都会贪婪。但适度的贪婪不叫贪婪,叫进取心,人有进取心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你不懂得去约束它。”
他示意达云和半夏先出去,转身坐到了床沿上,说:“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上电视向大众交待,忏悔,并且,把你埋毒资的地方交待出来。”
温声,他推心置腹:“你那些钱,足以引起几个小国家的动荡,现在在南海公海地带,几个国家为了你的钱,已经快打起来了,四宝,动刀动枪,害的都是人命,你都这把年纪了,少造点孽吧!”
沈四宝的胸膛剧烈起伏,他不住的喘息着。
他并没有听到顾谨后来说的话,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八路军,居然是林悯杀害的!
这太可怕了,沈四宝发现自己的一生,都被他的杀父仇人所支配,操控。
七旬老人,在这一刻,他有一种,史无前例的,空前的挫败感。
他终于被击溃了!
不比室内那帮老家伙国仇家恨。
外面的走廊里,却是一派和睦,春风化雨。
在见到爸爸妈妈后,半夏就清醒了,不好再去牵达云的手了。
她都二十多了,大姑娘,得懂害臊呀。
但那种别后重逢的喜悦是掩不住的,她太兴奋了,看一眼就要笑一下。
俩人一起背靠着墙,半夏心里有好多话,却不知如何从头问起。
算了,还是说现在的事吧。
“晚上去我家吃饭,我要把你介绍给我们慈心厂所有的人。”她说。
这个,其实达云答应不了,他说:“今天晚上我要出席公安厅的表彰晚宴,明天或者后天……”
“都行,等你忙完再说。”半夏往他身边蹭了蹭,又说:“我大哥人特别好,我二哥也是,我还有个小北哥哥,他在编程部队,对了,你们的队长王旭东,其实也是我哥。”
达云知道的,都知道,也知道她那些哥哥都不好惹。
他也往半夏身边挤了挤,凑了凑。
俩人站在走廊里,靠着墙,就像一对超大号的小学生,在课间的走廊上窃窃私语。
以为他靠近自己是因为他怕她的几个哥哥,半夏忙抽出手拍着他的背,安慰说:“放心吧,你也是我哥,你对我来说跟他们一样重要,只要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的!”
光一个法典就差点没把达云欺负死,那样儿的还有四个,达云不太信。
但他点了点头,沉声说:“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