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合一（2/2）
“你少说两句。”绿组的队长出声了。
橙组的诸位都有点沉默，又有些迷茫。
郁九初？油田？
虽然他的歌声的确很特别，但是怎么也都跟“油田”扯不上关系啊。
接下来的录制更是心不在焉了。抽签环节一结束，队长苏小游便带着他们火速回了他们的训练室，六人一起进了洗手间躲镜头。
“怎么回事？”苏小游道，“我们的合作嘉宾，到底什么来头？”
赵兮有些讷讷的，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过去经常看八卦，他的确有个外号叫大庆，一直追着秦影帝，还被骂叫做‘郁膏药’。可是，那可能都是黑子在黑他吧，我看了他今天的样子，他根本一点都不大庆啊。”
苏小游追问道：“他专业技能怎么样？”
赵兮道：“他好像是个演员。”又犹豫了一下，方才道：“就是演技不怎么样，都是表情包的那种。”
苏小游愣了愣，最后叹了口气。
“我们这组，是不是要凉了。”他幽幽道。
郁九初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了在墙边上排排坐的六个人，大家都是一脸大写的丧。
“怎么了这是？”郁九初道，“哎？是因为我抽到的那首歌吗？这可真是对不住了，我手气一直很差。”何止是差，简直是地狱倒霉鬼，能被雷给劈了的那种。
齐严先站了起来，努力活跃气氛：“大家不要丧啊！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一定会有好结果的！上天不会亏待努力的人！”
心灵鸡汤都出来了，简直是拼了命地打鸡血。
高予偃弱弱地说：“和前辈合作，你们还能开嗓唱的出声吗？你听他唱歌都听得金鸡独立了，还有你苏小游，你丫都劈叉了。就我们这样，怎么跳舞啊？现场给大家表演金鸡独立加劈叉吗？”
齐严：突然……觉得无法反驳。
他又说：“那现在怎么办，高予偃，你难不成想换组吧？”
高予偃反驳道：“谁说我想换组，我只是发愁，我E级，这次很可能被淘汰的！”
一个人就在这时，推开了门。
“换组？”他说，“我是不是听到有人说，要换组？”
那人是一头嚣张的红发，一张艳丽至极的脸。
“沈肆？！”已有练习生失声叫道。
那位粉丝过亿、话题度极高、各种腥风血雨、红透半边天的顶流，在这时轻轻地眯起眼：“我为了加入他的队伍，都想来当练习生了，你们却根本没有好好珍惜，居然还想换组？”
随后，他对着郁九初微微俯身，一脸虔诚地说道：“您久等了，是我来迟。放心，这个世界配不上您，我会让它罪有应得。到了清算的时候了——就从这六个不长眼的练习生开始吧！”
六个不长眼的练习生：？“六个不长眼的练习生”，是说我们六个吗？
郁九初：？？？
郁九初：“冒昧地问一下，你最近有按时吃药吗？”
沈肆，龙殒的四位信徒之一，因为前阵子在国外，回来得迟了些。
此时听到郁九初发问，他就恭敬地回答：“因为急着来见您，的确是忘记了。您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吗？这都可以猜到，不愧是您。”
郁九初嘴角抽搐：“这玩意还用猜吗……”
他这时候也搞清楚了，这位，大概或许可能，也是龙殒的信徒之一？
这些信徒实在是有些奇怪的样子吧！
又听沈肆道：“您想怎么处置这六个家伙？他们居然这么对您，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大人，就由我来当您的处刑人吧。”
好像误入了奇怪的剧集里……
郁九初：“处什么刑啊，咱这是法治社会好吗。”又道：“你过来是要干嘛？来当嘉宾的？”
沈肆：“我想来当练习生，进入您的队伍里。我也不想心动，可是您唱歌会毁灭世界诶。”
又看了一眼旁边那六位练习生，随手指了一个人：“你退出吧，我的工作室把你签下来，你现在就算出道了，想出专辑明天就出专辑，想演戏后天就演戏，练习生的名额归我。”
被指着的齐严一脸懵逼。
这个出道位，未免来得太容易了一些吧！还能去到沈肆的工作室，总觉得前途已经一片光明了！就，突然有点心动是怎么回事！
郁九初一句话浇灭了他心动的小火苗：“你别扰乱节目秩序啊，还想把我的队员给拐跑。”
又对六位练习生和颜悦色地说：“关于大家的担心呢，我可以说，不是问题。这个太好解决了，接下来我一直唱歌，你们一直听，直到你们习惯了我的歌声，彻底脱敏，不会再劈叉，也不会再仰望星空，那不就结了。”
郁九初掷地有声：“这就叫，崩溃疗法！”
赵兮：（震声）“那要是只崩溃了，没有疗法，该怎么办呢？”总觉得这是非常可能发生的事啊！
沈肆：“你竟敢质疑他？呵，男人，谁给你的胆子？”
高予偃：“沈前辈，您先听过了郁前辈的歌声再说这种话，好吗。”
沈肆瞬间激动，他盯着郁九初，热切热忱热烈地说道：“能否有这个荣幸，聆听您的歌声？”
活了这些年、经过了两个世界，居然会有人主动要听他唱歌！郁九初兴奋了！“好啊，你想听什么歌？”
沈肆：“还可以点歌的！就听一首《God is a girl》吧。”
这歌就一个邪神信徒来说，就很有点恶趣味了。
郁九初当即高歌一曲。
非常注入感情的那种唱法。
几分钟后，躲去了外面的练习生们推开门回来，就看见沈肆一脸麻木地说：“您唱得真好，我觉得自己已经在生死边缘度过了自己的一生。我的灵魂得到了升华，我的心灵得到了洗刷，我的视野得到了开阔。像您这样的歌声，我简直想永远听下去呢。”
高予偃冷静道：“前辈，您在吐血。”
沈肆：“这不是吐血，这是为这歌声所倾倒，连血液都沸腾了。”
郁九初：“哈哈哈，还要听我再唱一首吗？”
沈肆：“当……然……！请！”
高予偃再次冷静道：“前辈，您又吐了一口血。真的不要紧吗？真的不要帮您打120吗？”
沈肆：“不用！扶我起来，我还能听！”
一直话很少的云轻这时候终于鼓起了勇气：“郁老师，要不，我们来商量一下这首歌要怎么唱吧。”
其实，他是沈肆的粉，铁粉的那种。看到本命非常非常激动，话都不会说了，根本不敢搭话。直到这个时候，为了本命的生命着想，才勇敢地站了出来。
总觉得再听一遍，自家本命人就没了。
不过话说回来，郁前辈的歌声有治愈效果，之前齐严的嗓子都被唱好了，所以理论来说，自己的本命吐了血，也是可以被唱好的吧？
这么说起来，是不是不应该阻止自己的本命继续听歌呢？
他突然陷入了悖论与纠结中，那一边，却听郁九初爽快道：“好啊，时间不多，我们要赶紧开始了。”
郁九初又对沈肆道：“还有你啊，你到底干嘛来的？一直在这里跟着我们，没事的吗？”
沈肆道：“我过来当客座导师的。节目组巴不得我来呢。我只要一直跟着您，欣赏您毁灭世界的伟岸身姿，之后随便去其他的组里露个脸就好了。”
他顿了顿，面色严肃了下来：“况且，我还是有正事的。是一件至关重要，举足轻重的事。”
“什么正事？”
沈肆掏出了一块平板和一支电容笔：“记录您的一言一行。这份记录，就是此后《郁九初福音书》的初版，而我，就是您的书记员。”
他一脸深沉：“这件事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这份《郁九初福音书》，我也将用生命来守护。”
郁九初：“……您没事吗。”
沈肆马上用电容笔开始记录：
某某年某某天，神之使者郁九初满脸无语地说道：“您没事吗。”这是神之使者对这个世界发出的无声疑问。
云轻：自家本命自从忘记了吃药，好像人完全不正常了，怎么办QAQ。
沈肆根本就赖着不走，郁九初也不再多说，迅速回归正事，关上门进行对内排练，首先和练习生们一起分了part。
大家心里其实都很有疑虑的。毕竟郁九初据说只是一个演员啊，他真的懂吗？他搞得定吗？
沈肆一直蹲在旁边，在创作什么《郁九初福音书》的同时，也是存了替他撑场子、解决问题的意思。这方面他可是行家。
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郁九初是真的懂。
甚至沈肆都不得不承认，他非常专业。
毕竟是个选秀节目，需要以练习生为主，他分给自己的part比较少。分给其他人的部分，都是根据音色和演唱风格来的，试唱之后，居然每个人都觉得非常合适。
齐严高音的爆发力，苏小游音色中缥缈的部分，云轻的技术流和漂亮的转音，盛唐中低音区的质感，赵兮的技巧与装饰，每个人都优点全部得到了体现。甚至唱歌弱项的高予偃，郁九初为他安排了一些和音，他的部分都全无违和，没拖一点后腿，整首歌链接得天衣无缝。
想到之前还曾经怀疑过郁九初，高予偃只觉得羞愧得无法自拔。
“郁哥，你之前不是个演员吗？”高予偃终于忍不住问。没错，郁九初现在已经从“郁前辈”变成亲切的“郁哥”了。
“当演员主要是因为我有天赋啊，”郁九初笑道，“不过唱歌方面，我还真没什么天赋。我相信天道酬勤嘛，做不到的事会一直下苦工去钻研的，这不就有施展的机会了。”
大家都很是佩服，纷纷道：“郁哥好厉害。”
只有赵兮在“郁哥好厉害”之余，对于“演员的天赋”这点，轻轻地冒出了一个问号。
郁哥是说了自己有天赋是吧。
就郁哥之前的那些表情包，念着“一二三四”的台词，这都是……郁哥的天赋吗？
难不成，郁哥是在藏拙？
想到了这点，赵兮悚然而惊，随即佩服万分。
想不到，郁哥连“没有天赋的演员”这一点，都能演得出神入化！不愧是郁哥！
“编曲我也有些想法，稍后我会拿一版出来，大家一起看看。不过跳舞方面我不专业了，群策群力吧。苏小游，你要多费点心啊。”郁九初道。苏小游，便是这个队伍里的C位。
“我一定会努力的，郁哥。”苏小游元气满满地说道。
他突然觉得，对这首“死亡之选”的歌曲，变得信心十足起来。
只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了。
就是，当郁九初开始唱歌的时候，他们真的能忍住，不来个一字马吗。
郁九初仿佛看懂了他在想什么，笑着说：“关于我的声音呢，如果崩溃疗法不合适的话，还有一个方法。”
齐严突然眼前一亮，举手抢答：“郁哥，我知道！是因为现场演唱时我们都带着耳返，其实只能听到伴奏和自己的声音，听不到你的声音，所以并不会受影响，对不对？”
郁九初差点喷了：“……你说的有道理，但这是投机取巧的方法，我们需要的，是克服！”
“我说的方法，叫做沉浸疗法。”他说。
练习生们问：“郁哥，沉浸疗法和崩溃疗法，有什么不同啊？
郁九初：“如果你们沉浸了，那咱就是沉浸疗法。如果你们崩溃了，那咱就是崩溃疗法。”
练习生们：……有种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郁九初：“接下来，让我们一起沉浸其中，然后崩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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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时间一共是五天，橙组的练习一直稳步进行中。
练习之余，郁九初也不忘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做一名光荣的神眷者，替自家boss收集黑暗情绪。
于是，他没什么事儿，就给郁玉发一些信息，譬如：
【哇塞，原来《不败》这个节目这么红啊，我能来参加，运气好好哦！】
【哎呀，今天还见到了沈肆，他是来当客座嘉宾的，人其实挺不错，还硬要跟我合影呢。弟弟，你说我是不是要红了呀。】
【我微博粉丝又多了100万。唉，我根本不想红，这些对我来说，都是枷锁，但就是这么多人非要喜欢我，怎么办啊。】
诸如此类。
郁玉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毛病，居然一直没有拉黑郁九初，而且一直源源不绝地提供着黑暗情绪。
可以说是兢兢业业，这个永动机当得非常敬业了，连邪神大人都忍不住称赞了自己的神眷者，居然找到这样的永动机。
公演的前一天，郁九初接到郁父郁母的电话。
郁父态度强硬：“九初，小玉也要进娱乐圈，《不败》这是多么好的机会，你必须让给你弟弟！你唱歌那么难听，上了节目也是丢人现眼，为什么不让小玉上？小玉从小学的钢琴，这个机会当然要让给他。”
郁母则是唱白脸的：“九初，妈妈知道委屈你了，可是小玉已经在家哭了几天了。他从小身体就不好，你知道的。你是做哥哥的，就当让弟弟一次，把机会让给他，好不好？反正你在娱乐圈，以后的机会多得是。你损失的只是一个机会，小玉只想去这个舞台上唱唱歌啊。”
郁九初：“凭什么啊，我脑壳又没包。暂不说我为什么要让给他，就算我同意了，你们觉得这是买大白菜呢，我说让就让的吗？爸爸妈妈我觉得你们需要去照下CT看看脑子，再看看脸。这病，咱得早发现早治疗啊。您二位买了医保吗？没买记得买一个哦。哎不说了，我先忙了哈。”
说完果断挂掉了电话。
776都忍不住道：“他们好不要脸啊。”
郁九初笑：“知道对付这种人，要怎么办吗？”
776迟疑：“比他们，更不要脸？”
郁九初：“怎么可能！小六子，卖你个乖，对付这种人，就要比他们过得更好。”
776：“但还是有点憋屈啊。宿主，你怎么一点都不憋屈？”
郁九初：“这种等级算什么。毛毛雨啦。”
776：“……宿主，你还遇到过更过分的吗？”系统也是直到此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家宿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啊？
郁九初道：“是遇到过更过分的啊，不过总要去看好的方面嘛，就有人对我很好，比所有加起来都要好。”
776好奇：“宿主说的是谁啊？”主要是，宿主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都接受非常良好的样子，好像也没想念过原世界的谁。系统对他之前的生活已经好奇很久了。
郁九初道：“是个姓龙的人啦，我很想他的。”
他的语气中有一种淡淡的怀念。
这一刻，混沌之海上的神明，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姓龙的人，郁九初，说的不就是祂！？
等等，祂对郁九初有这么好吗？
好到郁九初会念念叨叨的地步了吗？
原来，在神眷者心里，自己居然是这么重要的存在？
结合之前郁九初口嗨时说的什么“我的神明，我的生命.之光、欲.念之火”云云，龙殒得出了一个让祂瞳孔地震，但是好像又合情合理的结论：
祂的神眷者，好像在暗恋祂。
这当然绝对是郁九初妄想痴念大逆不道，但……
但祂的神眷者，好像是在暗恋祂诶。
龙殒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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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演的前一天晚上，节目组有一个“Before Midnight”传统，为练习生们来一场集体晚宴。大家可以随意吃吃喝喝玩玩游戏，热热闹闹，放纵一回。
这次的晚宴是自助餐会形式，橙组的六位练习生聚在一处，以茶代酒，一起敬了郁九初一杯。
“郁哥，谢谢你。”苏小游说。
过去的几天，他对郁九初真的心服口服，敬佩至极。
“我以后就是郁哥的粉了！”高予偃也跟着说。想想之前自己居然怀疑过郁哥，甚至还有一瞬间想离开郁高的队伍，高予偃恨不得五体投地状道歉。
“我也是！”齐严也道，“反正我有退路了，郁哥，我要是这个节目里出道失败，就去沈肆老师的公司当流量，把复活赛的练习生名额高价卖给他。”
他开玩笑的，这个小角落随即也充满了欢乐的空气。
主持人在这时敲了敲杯子：“亲爱的小伙伴们，人生总是充满了无数次的考试，明天，就是你们的第三次大考。有人会离开，有人会留下，但有件事是不会变的：我相信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停止往前走。让我们为永不止步，干杯！”
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干杯！”
将青春和热血挥洒在这一刻。
主持人又道：“接下来，便由我们的导师组和嘉宾组，为我们的学员们，送上一些祝福吧。”
大家轮流上前说了几句，轮到郁九初的时候，兴之所至，他忍不住（真的是忍耐过了，但是没忍住）唱了起来。
只唱了一句：“实现了真的渴望，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昂昂昂~”
不过是一句，一句而已。
这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大厅中的所有练习生们，包括导师、主持人、各路的工作人员，全部石化当场。
如同在迪士尼连来了十遍“创极速光轮”，还没有安全带的！
跟着过山车旋转，跳跃，闭着眼，被上下甩了几十遍。
每一秒都是新的体验。
所有人脑子里都只剩一句话：还真的是到过了天堂啊！
绝对是已经到过了天堂了吧！
不只是天堂，连地狱都去过了啊！
不只是去过，甚至还来了个几日游，不崩溃不让走的那种啊！
现在，他们脑海中只有一个问题：这才只是一句而已。明天的表演，会是什么样呢？
导演组连夜给所有人买了保险。
第二天，《不败的舞台》第三次公演，启动。
郁九初和橙组队员们的节目《Su Blvd》，压轴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