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狗屁不通(1/2)
孟修远的这三个要求,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其中要胡青牛传下医术这事不必多想,毕竟他是明摆着的这世间医术第一的“医仙”,若能将他身上的医术传到武当派来,自然是好处无穷。
前两年孟修远初学那《紫霄神剑》的时候,张三丰便和他提过,说是正在钻研医术,想要创出一门疗伤避毒的高深功夫出来。
这事孟修远可一直记在心里。
现如今,他手上有了九阴真经的【疗伤篇】,有了号称百毒不侵的《九阳神功》(虽然只是号称而已),若是再加上胡青牛的医术精华,那素材可就真的足够丰富了。
到时候孟修远开启“顿悟”状态,和师父张真人一起坐而论道,潜心研究几年的时间,说不定真的能创出一门疗伤极快、百毒不侵的神功出来。
至于余下的两个条件,其实说的是同一件事。
这胡青牛医术虽高,但脾气古怪,只愿意救治明教中人,不免浪费了他的一身才华。
虽说在这武侠世界之中,谈不上什么医德之类的事情,胡青牛不愿给人看病也只是他的自由,别人没有理由能够指责他。
可现在孟修远既然救了他夫妻性命,那便是有大恩于他,自然可以同样不顾风度,挟恩图报主动向他提些条件。
孟修远下山这两年多,见天下百姓遭灾受难,其实为祸者主要不过四种。
元朝廷、歹人、天灾、瘟疫。
其中瘟疫这一条,虽排在最后,可同样也害了不少人。
其所泛滥之时,一县一州之地都可因此而十室九空,危害性丝毫不亚于苛税与匪兵。
孟修远前世虽也受了些临床医学教育,但学得不精,这十多年过去,其中内容已经忘得差不许多了。
再加这元末乱世之中,瘟疫复杂多变,所包含的远不止单独一种疾病,以孟修远的能力,实在是难以处理。
若这胡青牛愿意报恩,出手救治天下瘟疫,那孟修远心中必大为宽慰。
毕竟就以他这“医仙”的水平,每到一瘟疫横行之处,只需得一张精妙恰当的药方,便能比原本情况下多活了无数人的性命。
不过,看胡青牛的表情,好像对孟修远的这三个要求有些顾虑:
“孟少侠,你的第一个条件很简单,我自然可以全力配合。
其实张无忌这小子天资聪颖,两年间已经学了我不少本事去,只需将我多年潜心所着的《医经》一书传给他,让他日后仔细钻研,那他日后在医术上的成就或许便可以接近于我了。
当然,你们武当若要再派别人来同我学医术,我也不会反对,只要那弟子别太惹人厌就行了。
只是你所说的第二、第三个条件,我却是不能答应你。
我之所以立下‘非明教弟子不救’这个规矩,便是为了难姑。
现如今我们俩好不容易重归于好,我可再不能伤她的心了……”
说话间,那胡青牛深情地望了望王难姑,而后似怕孟修远不理解,接着解释道:
“难姑她原来之所以恼我,便是因为这医术闹的。
有几次她向人下了慢性毒药,中毒的人向我求医,我胡里胡涂的便将他治好了。当时我还自鸣得意,却不知这种举动对我爱妻实是不忠不义,委实负心薄幸。
‘毒仙’手下所伤之人,‘医仙’居然将他治好,不但有违我爱妻的本意,而且岂不证明‘医仙’强过‘毒仙’么?
难姑她因此生气,弃我而去,我心痛万分,不由得暗下决定,再不随便出手。
只是治病是我天性所好,这瘾头是说甚么也戒不掉的,遇上奇病怪毒,有时终归还是忍不住出手。
哪想到所治愈的人中,有些竟仍是拙荆所伤,只是她手段十分巧妙,不露出是她手笔,我查察不出,胡里胡涂的便将来人治好了。
这么一来,难姑她气我更甚,再也不理我了。
于那时我便立下重誓,凡非明教中人,一概不治,以免无意中坏了难姑的精心杰构。
因为我夫妇都是明教中人,本教的兄弟姐妹,难姑是无论如何不会对他们下手的。
所以孟少侠,此事我真的不能答应你。
若再因此惹恼了难姑,让她离我而去,那我即便苟活于这世上,也没有半点生趣可言了……”
孟修远听得胡青牛絮絮叨叨这么长的一段解释,不由得以手扶额,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索性故意开口逗他说道:
“哦,原来如此。
我本来还不了解,你夫人王难姑竟是个随意向人下毒的恶劣之人。
那我这武当正派的少侠,今日可就要铲奸除恶、匡扶正义了。
胡先生,你等着,我去将你夫人杀了,那你便不必害怕医错了人惹她生气了……”
说话间,孟修远作势拔出腰间的真武剑,向二人的方向走去。
“不要!孟少侠,你误会了!
!
她虽擅长毒术,但向来也只对作奸犯科、为非作歹之人下手,绝不是胡乱下毒的。
你莫要过来,莫要过来!
我知你功夫厉害,可你若敢动难姑半根毫毛,我就立马自尽!
我死了,你就再别想学到我的医术……”
这胡青牛关心则乱,听到孟修远要对他妻子出手,竟是没听出这是个玩笑,被吓得立时便像小狗炸毛了一般,张牙舞爪地威胁着孟修远不要靠近。
如此,无需孟修远开口,连他怀里身受重伤的王难姑都笑了出来,声音虽然虚弱,但还是带着一股轻松之意:
“青牛,别冒傻气了,人家孟少侠是逗你呢。
再者你不想想,我说好从今以后与你再不分离,又怎么会与你比拼医术、毒术?
我知道,你生平是最爱给人治病疗伤的,便是孟少侠不要求你,你也想做这事。
什么‘见死不救’的外号,不过是被我任性逼出来的而已……
青牛,这些年委屈你了。”
说着,王难姑艰难地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胡青牛的脸颊。
“难姑!”胡青牛听闻妻子此话,心中的感动无以复加,立时两行热泪便已经流了下来,一把就欲将妻子再抱进怀里。
只不过这次,王难姑伸手推开了他,没再与他腻歪,而是转头望向了孟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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