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心动了吗(1/2)
夜色如水般温柔。
温听萝洗完澡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出来,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纯棉睡裙,闲适惬意。
而她没想到的是,季清洄正靠在浴室门口的墙边。
她的脚步一顿, 愣了一瞬才说:「……我洗完了, 你也快洗洗睡觉吧。」
温听萝感觉得到,男生的眸光将她完全缠住。她像是误入妖精洞的唐僧, 浑身都被蜘蛛丝缠满。
虽然性别相反,但这个比喻完全合适。
季清洄还凝着她, 声音散漫:「嗯,好。」
他抱着手,目送着她溜回房间,唇边笑意压深。
温听萝吹干头发后便准备睡下。
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总觉得今晚不会很平静。
即使今夜月明星稀,她也有一种风雨欲来之感。
念头不过将将落下,她就听见了敲门声。
温听萝翻了个身,朝着门外问:「干嘛?」
「你先开下门。」
「不开。你快去睡觉。」
「不行, 温听萝, 我怕鬼。」
温听萝:「?」
温听萝:「……」
她愣是半晌找不出话来。
温听萝咬牙, 没再回话。
「那个房间灰尘的味道有点重,我睡不着。能不能申请一下你半边床的使用权?」他好声好气地打着商量。听起来真诚又无辜。
说实话,刚才温听萝设想过他可能会找的许多种理由,但他真的厉害,偏偏是能找出一种她想都没想过的、偏巧还是听起来最站得住脚的理由。
温听萝闭了闭眼,已经后悔今天将他带回来。
她就不该心软——
他去住他的酒店, 她回她的宿舍, 多好的安排?
这叫什么?
——惹祸上身?
他还在接着说服她:「我什么都不做, 就只是睡个觉, 我用我的人品起誓。」
她幽幽地对门外的人说:「你的人品已经支撑不起你的可信度了。」
季清洄勾着唇,低头闷笑。
可是他是真的想看她。
即使就这么一会儿,他也想得不行。大抵是之前分开太久所导致的后遗症。
他倚在门边,也不着急,就那么耐心地哄着里面的人。
好半天,他才终于哄动了里面已经躺下的人,重新起来给他开门。
女孩穿着白色棉裙,长发松软地披在肩上,尤显温顺。她困得眼睛都不是很精神,像是强撑着睡意来开的门。
——她原本还不困来着,都怪这家伙,在门外一句接一句地讲,声音又缓又柔,跟催眠曲似的。
温听萝打了个哈欠,「进也让你进了,你总该睡觉了吧?不许捣乱,你保证。」
「我保证。」他飞快地说。
快到她又蹙起眉——他不保证还好,一保证,她怎么还不信了呢?
#季清洄人品告急#
她趿拉着棉鞋,走回床边。
这是一张很大的床,即使睡两个人也不会拥挤,空间非常大,大到他们中间还能空出一片来。
温听萝原本是睡在中间的,这会儿,她将自己的枕头往左侧一摆,朝他一扬下巴,「你睡右边。乖乖睡觉,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泾渭分明,犹如楚河汉界。
季清洄一挑眉,应了声:「行。」
虽然他应了,但温听萝总感觉他这表情带着点儿蔑视规则的嚣张。
她抿抿唇,不再多想,躺
下睡觉。
睡得昏昏沉沉之际,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抱住了,腰间有只手在环着她。再之后,唇上被人啄着亲,折腾地闹着。她被吵到了,不满地嘤咛了声,周遭的动静才安静下来。
季清洄从美国飞回来,再直抵清大,折腾一整天,可他现在丝毫没有困意。目光胶着在她脸上,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就算什么都不做,他也能看上许久。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四年。
单就她在怀里躺着,都能叫他的神经兴奋到毫无睡意。
四年前在海岛上与她同床共枕时,他从未想过下一次竟会是在四年之后。
没有她的这四年太难捱,他难捱到只能啃着回忆度日。
又何况是她。
他简直不敢去想,这四年里,她是不是已经放弃了他。
哪怕只是一个念头。
季清洄又想亲她。
无关风月,只是想亲,以稍稍缓解些在胸腔中横冲直撞的狂喜。
喜于久别重逢,喜于再度拥抱。
他好爱她。
他们能阻拦很多事情,但是阻止不了他爱她。
在这黑沉沉的夜晚,他的眸光似有千斤重。
-
第二天早上。
温听萝是惊醒的。
她突然睁开眼,急匆匆地坐起来,许是做了噩梦,呼吸有些急促。
她抚着心口,慌乱、迷茫阵阵涌来。
季清洄被她动醒,从她身后搂住她,声音是初醒的低沉沙哑:「做什么梦了么?」
温听萝猛地回神,双目里溢满不可思议。
反应就如同昨天在宠物店里突然听见他的声音一般。
魔王初醒,眉眼间耷拉着的都是高冷的傲慢,可他一出声哄她,声音却比什么都温柔,和外在形象形成了剧烈反差。
——「我在呢,不怕。」
温听萝的心逐渐安定下去。
她想说,不是你在不在或者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因为看见你,她才会这么惊愕。
季清洄终于品出不对,他挠了下眉尖,问说:「怎么了?跟我说,在想什么?」
温听萝的眼睛里好似流动着很多情绪。
这四年里她梦到过他好多次,以至于,刚才醒来的时候,她以为昨天的一切仍是一场梦。什么宠物店的重逢,什么带他回家,全都不过是一场美梦而已。梦醒了,他就不见了。
直到他出声,她才恍然被拽回现实,推翻刚刚的所有想法——
「原来不是梦啊。」她喃喃。
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季清洄的心就抽抽地疼了起来。
——他快心疼死了,操。
他现在整颗心都被揉成了稀巴烂。
季清洄用力地将她搂过来,他眉眼认真地把她的手摆放在自己腰间,呈现出一个环抱的姿势,「不是梦,你抱抱看,是真的。」
他在哄她。
就跟哄被梦魇的小孩儿一般。
还不是敷衍的哄,架势认真极了。
温听萝被他抱在怀里,看不见他瞬间通红的眼眶,只听得见他哑声说:「不是梦,我回来了,温听萝,再也不会走了。」
她的泪意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温听萝嫌弃着自己,怎么这么吃软不吃硬。他要是凶一点,她倒还好,可被他这样温柔又认真地哄,她坚硬的表壳一下子破碎,泪意翻涌而来。
他哪里舍得弄哭她,望了半晌,下一秒便俯首吻了下去,又疾又狠。他用一只手蒙住她的眼睛,还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指教:「闭眼
。」
这个清晨,一下子就氤氲起了不正常的氛围。
他捉着她,她想逃也逃不开,到最后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怎么偷偷渡口气」上面。她被他吻得迷乱,等他的手撤开时,她似有所觉,原本闭上的眼又悄悄睁开。长睫颤动得如蝴蝶振翅,一双眼更是如碧波洗涤而过,季清洄的心本来就乱,对上这双眼后更是理智全失。
不知过了多久,温听萝被硌得不舒服,下意识地便伸手想拂开那个「障碍物」。
——等她想到自己动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他按住她的手,垂眸看她,狭长的凤眼里染了深欲:「正常现象,没事。」
温听萝:「……」真的没事吗?
她感觉像是烙了一块铁。
他压着她复又躺回床上,紧接着便倾身而来。在她的呜咽声中,她的双手都被他控住,动弹不得。
好一幅靡丽的晨起图。
温听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十八岁的季清洄了,少年已经长成,他现在——二十二岁,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
他叫她深深地感受了一把独属于男性的气息和力量。
她艰难地想,前者她当初都不敢乱惹,又何况现在的后者?
旱了四年的男人,安全起见,大清早的,最好别碰。
——但她的这个认知来得实在是迟,反正是来不及。
直到温听萝的手机铃声响起,才打断了这个荒唐的早晨。
季清洄翻坐而起,闭了闭眼,掩去眸中晦暗之色。
他感觉快要被焚尽。
温听萝狠狠斜了他一眼。
——昨晚他怎么保证的?
不过,好像也没法究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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