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种下前世的因果（1/2）

———前世———

在刺眼的光芒中，雷羽看到了一张张至亲的面容。

「小羽。」

头顶被粗砺的掌心疼爱得抚摸了摸，恍惚间他听到了一道亲切而久违的声音。

惊诧间抬首，雷羽看到了雷震和蔼俊朗的面容。

「大伯!!」

只怔愣了一瞬，眼泪便自眼眶再控制不住地汹涌流出，那一刻他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向着那位温柔而强大的男人拥去。是空的，雷羽愣了神，他的手穿过了大伯虚幻的身体。

思绪还未反应过来，紧接着，大伯的影像消失不见，他似乎又变成了一个局外的人，眼前闪过了那日临别时的场景。

父亲寄予重望的目光、大哥一向毒舌那天却由心地给了他鼓励，阿姐千年不化的冰山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期盼的笑容。

送别时紫眸小少年眼睛别扭地看着别的方向，随手递给了雷羽自己最喜欢的飞船玩具，但在雷羽即将登上飞船时，又小跑过去不舍地紧紧抱住了他。

「怎么了小狮子？」雷羽停住脚步，低下头温言询问。

雷狮从他的胸膛里抬起脸蛋，眼眸似揉碎了漫天的星辰而灿灿生辉，他坚定地说着：「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就算不赢得那场比赛，也一定要回来。

「好，哥哥答应小狮子!」雷羽笑着俯下身，宠溺地摸了摸弟弟的发顶。

他……回家了吗？

大脑发空，雷羽茫然地想着。

箭头从心口处抽离，大片鲜血浸染了胸襟的衣物，瞳孔微缩，他的身体无力地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那道光……消失了。

哪有什么久别重逢，不过是炽热的金色箭头刺穿身体那刻，眼前的种种，皆是他赴死时的一丝幻想罢了。

「哥哥…再也不能回去了么…小狮子。」

衣物都被刺眼的血红浸染，雷羽凝视着空中的那片金光，眸子逐渐被名为无望的情绪覆盖，他的喉部不受控制地蠕动着，不断涌出腥甜的鲜血来。

胸口处的剧痛接踵而至，迷蒙中少年的身影逆光向他而来，残破的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希…维尔……」

熟悉的清冽气息将雷羽笼罩，希维尔的轮廓在他眼中已然虚化模糊，柔和的光晕笼罩在少年的身侧。

「我在阿羽，我一直都在…」宛如被无数的沙砾磨损过，沙哑而悲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听到了少年的回应，雷羽的心莫名安定了下来。

他抬起手来，妄想触碰那点光亮，微冷的手指在伸到半空却被希维尔紧紧握在了手心。

「…你身上…有光…」我抓来瞧瞧。

少年的声音轻得如一片羽毛，好似随时都能被风儿吹走。

希维尔死死咬住了唇瓣，躯体因为即将失去最重要的人而恐慌得不住颤抖，一滴滴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了雷羽的眼睑。

雷羽想为他擦拭泪水，一如初见那时。

可惜手腕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要好好……活下去啊……」

失血过多，往日神采奕奕的眸子暗淡下来，瞳孔渐渐失了聚焦，雷羽勉强地勾起苍白的唇瓣，奄奄一息地呢喃。

温热的体温趋于冰冷，感官已经不能再工作，他听到了耳边撕心裂肺的嘶哑呼唤，浓浓的困倦疲累之意袭来。

雷羽知道，他再也无法去回应了。

当身边的一切都归为死寂，雷羽半是解脱得阖上了眼帘。

已经结束了吗……

好想回家…

有人还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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