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2)
夏敬云的脑袋一阵阵的发昏, 他完全不敢相信,秦暮竟然和肖逸海有关系。
肖逸海今天为什么突然会过来吃饭?如果是秦暮邀请朋友们过来见他, 不可能只请来肖逸海一个人, 秦暮进家后和肖逸海热络又自然的对话,用餐前肖逸海主动问他要不要喝酒,仿佛他才是来这里的客人。
肖逸海还在饭桌上, 如数家珍地给他讲述了许多关于秦暮的事情。
原来、原来这都是对他的暗示。
夏敬云仰起头, 努力把涌出眼睛的泪憋回去。
纵然在看到那些字迹和避孕套时,就有所预感, 可先前做过的所有心理准备,在此时此刻都是如此不堪一击。
这两个人面对着他演戏,看到他因为感动露出笑靥, 是不是还觉得像耍猴一样开心?
但比起让夏敬云眼泪崩盘的真相,他还在注意着另一件事。
既然肖逸海和秦暮有关系, 那这两人的体位……是什么?
按理说面对欺骗和背叛,体位并不是多重要的问题,但夏敬云非常非常在意。
肖逸海风流倜傥, 说话幽默风趣, 秦暮更为严肃,上位者气质更重, 他们当中的哪个看起来, 都不像在
假如肖逸海是1, 那就意味着秦暮是0。
夏敬云从来没想过, 那句网上盛行的“你老公在外面做0”,竟然会真正发生在他身边。
他抬手擦去眼泪, 努力深呼吸几次调整好状态, 尽量表现得平静。
肖逸海既然把拨片偷偷摸摸放在微波炉上, 肯定不想让秦暮看见。
所以说,这件事目前还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面对这种程度的挑衅,夏敬云并不打算当软柿子。
但首先,他得再把情况搞得更清楚一些,这样再跟肖逸海对峙时,才能摆出证据有更大的底气。
夏敬云将拨片放进口袋,掌心已经被硌出几道血痕。
他状若平常地下了楼,回到厨房,把醒酒汤煮上。
——我学了将近二十年美术,成为圈内小有名气的艺术家,可不是为了在豪宅里给你煮醒酒汤的。
想法第一次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
之前的夏敬云很乐意照顾秦暮,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恋人之间应该做的,秦暮每天工作都很忙,回到家里想要多加休息很正常。
可如今事已至此,夏敬云只觉自己的一腔真心都喂了狗。
醒酒汤煮着,夏敬云来到秦暮身边,他表情管理做得非常好,只是眼角有那么一点发红,秦暮只当他是喝酒喝的。
“秦暮。”夏敬云俯下身,握住秦暮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脸上,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男人双眸,另一只手轻柔地抚过秦暮胸腹。
小半个月里,夏敬云还是头一回如此主动。
本就微醺的秦暮更加上头,他飘飘然地享受着夏敬云的照顾,直到夏敬云的指尖掠过腰胯,径直瞄准他的屁股。
被戳中的瞬间,秦暮浑身绷紧,整个人就像是一条沙滩上濒死的鱼,猛然弹跳起来。
前所未有的异样让秦暮的酒清醒了大半,他抓住夏敬云作乱的手,低声道:“干什么坏事呢,嗯?”
秦暮的过敏反应让夏敬云确定,在跟肖逸海的关系中,他应该不是0。
也就是说,肖逸海和他是同型号的情敌。
夏敬云的心情万分复杂,但秦暮并不知情,还权当是恋人的主动调情。
他手臂一用力,就将夏敬云揽入怀中,想要进行深入交流。
只可惜夏敬云完全没心情,面对秦暮的故作情深,他只想作呕。
前脚还约着地下情人跟他一起其乐融融地吃过饭,左拥右抱,后脚又想着做好事,秦暮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煮的东西要溢出来了。”夏敬云挣扎着站起身,还不忘维持表面功夫,安抚一下秦暮的情绪,“乖,我可不想烧了厨房。”
——他的那么多画还在二楼呢,就算烧,也得先把画转移走才行。
秦暮果然放手了,夏敬云起身走进厨房,醒酒汤还没煮好,而夏敬云正在思考,他到底要如何对秦暮开展报复。
胸口一阵钝痛,堵得他喘不上气来。
爱吗?当然是爱的。
从校园时期就暗含着情愫,不光是秦暮暗恋着他,他同样也暗恋着秦暮,只是谁都不曾被对方察觉到,谁也都不曾说出口。
所以在知道秦暮多年来一直在等待着自己,还准备了盛大告白时,夏敬云才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只是,夏敬云也知道,曾经那个总能吸引着他视线的青年,早就在两人分别的这些年中,死在了时间里。
他关上电磁炉,将目光投向放置药物的小冰柜。
如果他没记错,药箱里有一盒拆过封的马应龙4000散。
同一时间,城区另一头的老别墅区。
颜橙珂正拍摄着她的反应镜头,面对接踵而至的灵异事件,她不断用便宜到极致的月租催眠自己,最终浑身是胆,勇气百倍。
“卡。”牧云笙双手抱胸,审视着眼前景象,“感觉还有点不够。”
“哪里?”颜橙珂皱起眉头。
这一条他们已经拍了好几遍了,但每一次牧云笙都说她感觉不够,颜橙珂想要得到更加准确的描述,牧云笙却又说不上来,只能手脚并用地给她比划。
颜橙珂:“……能不能用我听得懂的话表示啊。”
“哎呀。”牧云笙人生中第一次苦恼于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就是那种恐惧中充满勇气,勇气里有带着怀疑,怀疑里带着恐惧,还有几分破罐破摔,几种感觉感觉相互厮杀,最终勇气更胜一筹的感觉。”
颜橙珂:“要不你来演给我示范看看?”
两人讨论之际,负责道具的朋友拿着手机,对颜橙珂喊道:“珂珂,有电话。”
颜橙珂停住话音,她伸手接住道具师递过来的手机,看到屏幕上“妈妈”的备注,心中瞬间浮现出不祥的预感。
她对牧云笙打了个暂停的手势,立刻跑向别墅大门,牧云笙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赶紧追了上去。
一直跑到门边,颜橙珂才按下接通键。
“喂——”
颜橙珂话音还没落下,女人歇斯底里地叫声便通过听筒,以足以刺破耳膜的姿态降临。
“你在哪,在哪里?你去哪儿了?!”
“我在城南的别湖区拍东西——”
“妈妈怎么找不到你了,你到底跑哪去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刚刚我手机打了静音,没听——”
“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接电话!!!”
颜橙珂迫不得己将手机拿的更远一点,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被连珠炮般的追问打断,质问声愈发严厉,到最后几乎是含混不清的嘶嚎了。
“阿姨,珂珂和我们几个朋友在一块呢,刚才确实在忙没听见铃声。”
牧云笙从她手里拿过手机,顶着尖叫声温和地道:“您放心,我们大概十点半就会回去,要不然我开个视频给您看看?”
无论电话那头发出怎样的动静,牧云笙都抗住压力平静地把他们今晚的所有安排说出。
过了许久,尖叫突然停止了。
然后,女人的声音变得正常,含着一丝小心翼翼和沙哑:“是云笙吗?珂珂在跟你们一起玩?”
“是的。”牧云笙又一次重复,“我们大概十点半回去。”
“好,那没事了。”
电话挂得干脆利落,如同颜家妈妈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急着想要逃离。
嘟嘟的忙音中,牧云笙将手机还给颜橙珂。
颜橙珂没有接,她低着头咬住嘴唇,强忍着不让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掉出来。
牧云笙啧了一声:“别啊,还得继续拍呢,可没时间给你补妆了。”
颜橙珂火速被愤怒冲昏头脑,哽咽道:“你大爷,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吗?!”
牧云笙耸了下肩,他坐在台阶上,不一会儿,颜橙珂也跟着坐了下来。
不用看也知道,对方正在把眼泪努力地憋回去。
类似的事情早就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最开始牧云笙还会被吓得魂飞天外,到后来慢慢习惯,开始安慰发病中的颜家妈妈。
颜橙珂的母亲从她还未出生之前,就精神不正常。
准确来说,是在颜橙珂的哥哥丢了之后。
颜橙珂并非像外界认为的那样,是颜家独女。
在她之前,颜勋和妻子姚吉薇有个儿子,但那个孩子在只有六个月的时候意外失踪,当时姚吉薇推着婴儿在超市购物,结果一转眼,婴儿车里的孩子就不见了。
孩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没有任何一个母亲能容忍自己犯下如此错误,姚吉薇因此大受刺激,一度到了需要住院控制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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