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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热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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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谢端的家境也的确挺窘迫的。

哪怕前来相看的媒婆只是觉得他有些微妙的不对劲, 没能真正察觉在谢端温润如玉、彬彬有礼的君子表象下,潜藏的是一只恶鬼;单单从他的财政状况这方面来看,最后这个媒婆最后会拒绝帮他说亲的:

虽然谢端的祖上阔过, 还是个世家大姓的旁支;可他的父母早已身亡多年, 以前积攒的金银财宝也被愤怒的村民们瓜分了;且这两人死后, 谢家从来都没派人来打听过这里的事情, 可见这对无能的夫妇已经被世家当成了弃子。

这种内外交织的窘迫体现在具体的事情上,就是家里多多少少会有些存粮的正常人家, 在听到厨房有这种声音的时候,第一反应绝对是“闹耗子了”;但放在谢端身上,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家里进贼了”——因为米缸里穷得半粒米都没有, 以至于他明明都和养父分家了,却还要时不时去养父的家里吃饭,免得自己把自己饿死在家里。

然而“遭贼了”这么件能把正常人吓得心惊肉跳、魂不守舍的事情, 放在谢端的身上,却并没能让他感受到什么害怕、担忧的情绪,反而让他更兴奋起来了,毕竟一个能残忍到虐猫虐尸、还要把尸体藏在自家树下的变态,是不会有什么正常人的反应的。

于是谢端飞速掀被下床,将那把不久前刚刚使用过的尖刀又从床底下取了出来。他甚至都不擦一擦刀身上沾着的血迹, 只将锋利的尖刀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地踮着脚, 悄无声息地朝厨房走去。

这幅“屋主想要捍卫自己的人身和财产安全,选择持刀与贼人进行搏斗,主动出击”的画面, 如果仅从字面意义上来看, 的确会让人十分担心;但如果此刻室内点着灯, 能够让人清楚地看到谢端的神色,就没人会担心他了,绝大多数人都会对那个“贼人”发出警告,简而言之凝聚起来就是俩字:

快跑!!!

因为此时谢端的神色,看起来真的太不正常了。

他的瞳孔在极度兴奋之下放大了一圈,显得他那双原本就黑漆漆的眼更是有种看不出情绪的莫测感;与此同时,病态的潮红也爬上了他的脸颊,衬得他脸上那个越咧越大的笑容愈发诡异了。

——这人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要去赶走贼人,更像是仗着自己动作灵活又手持凶器,打算把屋子里的不速之客给活生生解剖了似的!

然而等谢端无声又快速地接近厨房之后,与往常一样空荡荡的厨房景象,当即就给他沸腾的杀意和虐待欲上浇了一盆凉水,强行让他冷静了下来,感受到了强烈的失望:

厨房里半个人影都没有,依然是那样一副冷冷清清、穷到连存粮都没有的景象。

不仅如此,因为谢端家境贫寒,所以具有储物功能的家具,在他家中只有两件,一个是他卧室里的床头柜,一个是厨房里的大水缸。

等谢端不死心地走到水缸旁边,探头往里看了看后,这才彻底将内心翻涌的杀意给按捺了下来:

水缸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藏着,只有他白日在水田里捡到的那个足足有三升壶那么大的田螺,还安安静静地泡在半缸清水里。

他当场就往旁边的地面上啐了一口,低声道:“晦气,真是晦气!”

人在生气的时候,如果不想爆发出来破坏自己的形象,就会采取多种方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以此平息内心的愤怒。

就好比有的人会努力深呼吸,有的人会暗暗在心底畅想扎小人的画面让自己“大仇得报”,现代社会的人还会采取“断网一段时间”的方式让自己远离负面情感的来源……然而放在谢端的身上,他用来纾解情绪的方式只有一种:

杀生。

虽然历朝历代的圣贤大家们都说“人之初,性本善”,但另外一些学派的人也有着不同的观点,那就是“性恶论”:

人之生固小人。①

简而言之就是大家也别虚伪别假客气了,其实所有人生下来都不是什么好人,能够有现在这么幅人模狗样的外表,全都是道德教育的功劳。

只可惜这个观点的提出者早生了几百年,没能亲眼见到谢端此人,否则的话,他一定能为自己的“性恶论”主张补充一个活体实例。

谢端从五六岁还住在邻居兼养父家里的时候,就从周围人的态度和举止中,知道自己的身世和别人不一样了。

小孩子对情绪的感知其实是很敏感的,因为他们的身上没有赚钱养家、人情往来等种种复杂的事情,尚且拥有一颗纯粹的心灵。

也正因如此,谢端能相当直接地感受到,那些时常来他们家里,给他们补贴柴米油盐等日用物品的人们,虽然面上看他的时候是笑着的,还会象征性地夸几句“这孩子真乖”;但事实上,他们从来都没有真的把谢端当成一个无辜者: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遗传的力量是相当强大的,这个孩子以后会不会像他的父母一样,变成一个无恶不作的人呢?

虽然大家理智上都知道“这孩子没害过人”,甚至都没吃多少谢家的饭,他的父母就被愤怒的人们给淹死在池塘里了;但从情感上来说,在“迁怒”和“后遗症”等种种因素的影响下,又很难让人立刻摒弃成见:

说到底,如果人能够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的话,那也就不是人了,是一台精妙的机器。这便是凡人的弱点所在。

而谢端恰恰也是一个凡人。

他在察觉到周围的长辈们对他的谨慎与排斥,同时感受到了同龄人们对他的疏远后,通过偷听和旁敲侧击等种种方法,终于成功打听到了自己的身世:

他和这个村里,所有要靠刨土来吃饭的人都不一样。他生来就是世家的孩子,本该地位超然,凌驾在这些泥腿子的上面的,却因为一对没出息、自己把自己给作翻车了的父母,落得个今日的下场。

从那日起,谢端的心理就再也没一天正常过。

有着正常道德水平的人在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世竟然如此曲折之后,要么会陷入对自己的怀疑,要么会陷入得知真相后的痛苦;然而谢端此人果然是“性恶论”的最佳案例,他直接凭着天生过低的道德感一步跨越了以上所有的流程,飞速进展到了变态才能走到的最后一个阶段:

他开始疯狂地反社会,反人类了。

——我天生就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格外高贵的人,总有一天我能摆脱眼下的窘况,翻身做主,把这些胆敢对我有意见的人全都杀死,以洗刷被人歧视的耻辱。

这么想着的谢端,浑然忘了他的这位养父兼邻居,要在独身一人的情况下拉扯他这张额外的、没有任何劳动力的嘴,要有多困难,又受过外人的多少帮助:

若不是经常有这些好心人,哪怕心里对谢家再有意见,也努力说服自己“稚子无辜”,为他们时不时送来粮食和日用品等补贴,谢端恐怕也早就被扔到大街上去靠讨饭为生了,哪还有这么多闲工夫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只可惜有的人就是这样天生坏种,改不了的。

于是在这种极端的情绪促使下,在对自己“生而高贵”的洗脑下,谢端在他的同龄人还在爬树、玩泥巴、用石头研磨野草当成做饭过家家的时候,就无师自通地开发出了一种格外残忍的游戏:

用开水烫蚂蚁窝,然后再把里面的蚁后挖出来用石头砸死。

可能有的正常小孩儿在尚未有“剥夺生命”这种概念的时候,也会玩过这样的游戏,用这个理由去为谢端的行径开脱也不是不行;但数年后,谢端做的事情,就让人再也没有办法为他洗白了:

在烫死、砸死、淹死了不知多少蝼蚁之后,他终于将毒手伸向了体型较小的鸟雀,将那些热乎乎的、带着柔软翎羽的小生命,活活捏死在手中;就连看见个鸟窝都要随手掀翻,再把里面的鸟蛋给统统踩碎。

他深知村民们对自己抱有成见,因此下手的时候都格外小心,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看到;甚至就连过了几年,他体型渐长,有了能够杀死猫狗等具备一定反抗能力的小动物的力气后,也绝对不会对村民们家里养的动物下手,而是去引诱流浪猫狗,将其殴打致死后再分尸泄愤。

就这样,谢端在人前端得好一张假面,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颇受村民喜爱的、无害又温和的形象;事实上,死在他手里的小生命们,没有几万也有几千,哪怕是再不把动物命当命的人,在听到这个死亡数量和谢端的年纪后,也会感到由衷的、入骨的恶寒。

而眼下,谢端在空空如也的厨房里巡视了一圈后,发现并没有任何活物存在,无法让他内心“终于能名正言顺杀人了”的喜悦之情落空的失望感与愤怒感转移平息,他便顺理成章地把目光转移到了水缸里的那个大田螺身上:

既然我找不到猫猫狗狗之类的、能出声的生物来虐杀,那就让你来顶一顶吧。正好上个出气筒小白猫已经变成一堆烂肉了,如果把你也剁成那个样子,正好还可以为接下来几日的食物做准备。

虽然你不会说话,杀起来不需要进行额外的戒备和准备工作,没有什么挑战性,但有这么个替代品,总比啥都没有只能在那里干生气要好。

于是谢端略微收敛了一下脸上扭曲的神色——说来也奇怪,每当要对什么动物下手进行虐杀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反而是最稳定的,看上去既不虚情假意也不过分癫狂,活像个“要去做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因此显得十分郑重”的正常人——将手伸入水缸中,把那个湿淋淋的大田螺从水底抱了出来,放在一边的案板上,随即连擦都不擦一下螺壳上的水,也顾不得会弄脏衣服了,提起尖刀,隔着螺壳开口处的那层黑色硬壳就往里面狠狠一刺!

然而出乎谢端预料的是,他的刀下根本就没能捅到什么柔软的躯体,从入手的感觉来看,他捅到的分明是一团空气。

谢端:???

他难以置信地把这个螺壳拎了过来,粗暴地揭开上面的黑色硬片,便发现了一个令他火冒三丈的事实:

这个巨大的螺壳,虽然还像它正常个头的同类们活着时候那样,在入口处盖了个薄片;但实际上里面早就空空荡荡了,啥都没有,只有被他养在水缸里的时候,渗进壳里的一点清水。

或者说,更是因为这些清水的存在,便衬得他“养了一个空壳”和“一刀捅了个空”的行为,愈发可笑了。

他从水田里把这个大田螺捡起来带回家的路上,感受到的那种沉甸甸的重量,也不是壳里的肉带来的,而是这个螺壳,它自个儿本来就很沉。

——如果谢端对三十三重天上的那个赌约有所了解的话,就会明白,白水素女这是用法术把自己给藏起来了。

毕竟任谁看见这么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都会要么感觉害怕要么感觉恶心,总之不管哪种情绪反映到行动上来,都可以化作这么个结果:

走开啊,你这神经病!我不想见你!

说到底,符元仙翁封印住的,是白水素女的部分法力和记忆,好更加容易操控她,把她变成和自己一条心的人;但总归不至于真把她变成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毕竟如果真那么做的话,在本来就很内卷的秦姝面前,自己这两人就更没有胜算了。

只可惜谢端对此一无所知。

他是真心以为自己捡了个空壳回来,这才失望地把壳子扔回了水缸中,甚至打起之前那个“献上奇珍以求有个官做”的主意来了:

虽说当朝天子和太后都不太信这些中原的鬼神,但这么个稀罕物,总归也能卖几个钱吧?可惜现在天色太晚了,自己还需要休息。不如等明天一大早就出门去集市上,看看能不能卖几个钱;如果这家伙真的值钱的话,就用换来的钱去买个官做,也未尝不可。

谢端的行动力向来很强,就好像他对流浪猫狗笑眯眯地说“我要杀了你”之后,这些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遇见他的小可怜,就肯定会在最晚三日之内死于非命、死无全尸一样。

在决定了将这个螺壳拿去卖钱的第二天,谢端就起了个大早,想要去隔壁镇中一月一度的大集市上碰碰运气。

为此,他还特意去养父的面前,摆出一张“虽然我很穷,但是还没有放弃对生活的希望”的好人脸来,将自己今日的安排告知了养父:

“我想去集市上碰碰运气,如果能碰巧遇到个喜欢这些稀罕玩意儿的有钱人,花钱买下它,哪怕今年地里没什么收成,我也能和叔父一起有口东西吃。”

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体贴,果然当场就让这个面色黢黑的老农民红了眼眶,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哎,果然我昨天产生的那种不对劲的微妙感全都是错觉。端儿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连在路边捡个稀罕东西,都想着要去卖钱补贴家用,而不是任由它荒废掉,我怎么能这么揣度他呢?

于是最后,谢端不仅成功汇报了自己的行踪,逃过了今日要下地的苦力“躲过一劫”,还让被感动得七荤八素的邻居养父拍着胸膛,一口应下了要帮他照看田地的活计。

然而等到了集市上后,事情的走向就和谢端所想的完全两码事了。

集市上什么人都有,来来往往十分热闹,自然也不乏下乡来讨个新鲜的有钱人:

毕竟在城里吃惯了山珍海味之后,在这种小地方尝个鲜也不是不行。况且这种大集市还专门给有钱人们的马车开辟了个干干净净的空地出来,他们只需要在马车里坐着,等着在外面跑腿的家仆们把买来的新鲜玩意儿送上门就行。

谢端对天发誓,他还看见个拿小泥人出来卖的呢:

就连那种东西都有人花钱去买,那自己的这个大螺壳再怎么说也是个自然生成的稀罕物,要是放在前朝,都能换个官做了,就没有人看中它么?

——别说,还真没有。

谢端在集市里蹲了一整天,也没能等到多少人前来问价。

无数人步履匆匆地从他面前经过,半个多余的眼神也不肯分给他;便是偶尔有几个前来问价的,在谢端报价后,他们竟全都神色恍惚、眼神游移地离开了,哪怕后来谢端内心的自信都快被削没了,把价格从十两白银降到了十文钱,也没什么人来买。

就这样,在虚耗了一天之后,谢端带着这个空空如也的螺壳,又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中。

他原本是不想把这个螺壳带回来的,因为它的存在就是自己失败的证明;但谢端转念一想,这个螺壳十分幽深曲折,如果将来能把里面灌满水,再塞个什么猫狗幼崽进去的话,就能开发出新的玩法了,这才勉强把螺壳又放回了水中。

然而当晚,那个熟悉的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的声音,就又从厨房传来了。

谢端听见这动静后,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想好家伙,你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太岁头上动土,真是好狗胆。这一怒,他也顾不上遮掩行迹了,甚至连床下的刀都来不及拿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就朝厨房飞速冲去,试图把胆敢弄出这动静的人逮个正着——

然后谢端就猝不及防地看见了昨晚,因为动作太小心翼翼而没能赶上看见的一副美景:

原本空无一物的米缸里已经盛满了粮食,大块的熏肉火腿等奢侈的肉食挂满了灶台上空;大小不一的坛子摆满了墙角,从那些坛子里传出来的微酸的气息来看,那里面盛放着的,应该是腌好的酸菜。

而灶台上也没空着,原本蒙尘的石台表面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家中那几个缺了口的、基本上就没怎么用过的粗瓷碟子和破碗眼下也被拿了出来,履行了它们本来的职责,装饭。

先不提那油亮亮的红烧肉块和翠绿的蔬菜,只看那碗里的是一碗冒尖的白米,这就足够让谢端心中意动了。毕竟这白米这可是稀罕物,他今个儿白天在集市上还对着米店里的白米咽了好几口口水,只能硬生生挨着犯馋呢。

“厨房里塞满了食物”这种情况,原本只会出现在村里那些比较富裕的人家里,谢端万万没想到,这么个放在真正的谢家只会被嘲作“土气”的意外之喜,眼下竟然也出现在自己的家里了。

——然而真要说起来,比这些食物和饭菜更引人注目的,是一位高高挽起衣袖,正在灶台边上忙活的白衣女子。

她梳着高耸的飞仙髻,如云的黑发间簪着数支光泽莹润、花样精巧的白玉簪。这副打扮原本是该很素净的,但是当她身上的白衣,在黑暗中都能放射出莹莹的光彩,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室内照得亮堂如白昼的时候,在这样的光芒映衬下,便显得她愈发有种与这么个小地方格格不入的尊贵感了。

这种尊贵感来自她的灵魂,刻在她的骨子里,和谢端天天在心里说服自己,才能建立起来的那点“我是世家子,和你们不一样”的可怜的自尊,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她哪怕什么都不用做,只静静地站在那里,如此美丽的容貌、如此清雅的装扮、如此脱俗的气质,就给人一种十分明显的“此女绝非凡尘中人”的感觉。

——只可惜眼下,这种超然绝尘的感觉,已经被她“洗手做羹汤”的行为消耗了个七七八八。

若不看这位白衣女子身上那件哪怕做完了饭也没有染上半点油烟与灰尘的天衣,还真不好说她和人间的绝大多数女子们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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