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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从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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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姝和秦慕玉成功会师后, 谢爱莲在赶路这件事上就莫名有了种紧迫感:

现在她不仅要进京去面圣,还要帮这位女郎躲避追杀,保全性命。

因此, 明明现在还是半夜, 已经初具日后卷王特质的谢爱莲就把车夫叫了起来, 三人重新登上马车后,在冷冷的月色与星光中, 向着京城的方向一路疾驰而去。

因为谢爱莲是摄政太后点名要见的人, 所以为她赶车的车夫都是谢家在得到消息后, 专门从京中派出的、签了死契的家仆。

当全家人和自己的性命,全都被一张薄薄的纸握在主人家手中之后, 便是最心思活泛的人,也会变成忠诚的狗。

因此一路上, 这人只顾着闷头赶车, 半点不敢留意车厢里的动静;而且车厢的夹层和里面,为了在防止赶路颠簸的同时确保车厢的保密性, 塞满了各种柔软的、能够减弱颠簸感和吸音的材料, 这才让接下来发生在车厢内部的这番谈话没有传入旁人耳中。

秦慕玉自从亲眼见过秦姝那干脆利落的作风,又从痴梦仙姑等人那里听说过她无数武德充沛战绩斐然的往事后, 就和这几位姐妹兼同僚一样,把秦姝当成了自己的学习榜样, 想要让自己将来也变成这种行事利落、武德充沛、又有仁心的,近乎十全十美的人。

然而, 秦慕玉又与秦姝很少正面接触,因此对她昔日“还是个普通文书官的时候就敢只身打上月老殿”、“刚出关不久就和上过封神战场的符元仙翁杠了起来”、“险些把玉皇大帝陛下的凌霄宝殿给拆了”的种种丰功伟绩, 没什么直观印象, 只有一种模糊的概念:

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值得我跟随并学习,我将来也要变得像她一样。

因此,如果把秦姝受了重伤的消息放在除了这位白水素女的别的神仙面前,估计也只能骗到现在还顶着个狗头到处跑的哮天犬了,除了它之外,真是谁都骗不到。

但如此种种,就导致了秦姝手下的这位白水素女秦慕玉,陷入了一个很微妙的状态:

如果有一座山峰曾经庇护过你,你在心里虽然暗暗发誓,说将来一定要报答她;可你只要一看这座山峰,便会有种“她永远都不会倒下”的错觉,因此这种感激之情无法以行动表示出来,就只能越累积越多越累积越多——

突然有一日,这座似乎与天地同存、与日月齐寿的巍巍山岳,竟真的崩塌了。

以往曾经庇护着弱者的大树,现在却反了过来,需要来自它们的照料。除去部分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家伙之外,很少有人会对曾经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向着自己伸出手的那个人,报以冷言冷语吧?

因此,秦慕玉在难以置信之余,还从心底涌上了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在将秦姝迎上马车后,她立刻就从包袱里取出了最软和的干净被褥给她,甚至还把自己的枕头分给了她一大半,惭愧道:

“我和母亲最近忙着赶路,因此没带太多行李。还请秦君委屈委屈,等到了下个城镇,我们再另外去置办衣服和被褥。”

谢爱莲此时也从自己那边的包裹里成功地翻出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将一个通体莹润的墨玉瓶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献宝也似的送到了秦姝面前:

“看看你这脸,哪个黑心鬼下的手?真是太可恶了!哎呀,这……秦君啊,你要是没受伤的话,该是多么风采过人的美貌女郎,我之前在京城里生活了十几年,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呢。”

她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墨玉瓶塞进秦姝手里,温声安抚道:

“试试这个,这是我谢家祖传秘药,据说能续骨接筋,虽然没法让你的脸变成之前没有受伤的样子,但是把这些都露在了外面的伤口给弄平还是可以的。”

秦姝刚拿到这个瓶子,便怔了怔,因为这个瓶子的手感和当年她第一次偷渡灌愁海下凡、在金仙观的附近当铺里当掉的那支墨玉簪的手感,实在太像了:

哪怕她当时,因为本来就不喜欢这些金银珠宝佩饰;再加上她的官职并不够她使用太豪华的首饰,因此她浑身上下除了这一根墨玉簪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首饰。

可即便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物件儿,能在三十三重天上出现的,又能是什么凡品呢?只有最上乘、最金贵的东西,才能出现在天界。

先不说这瓶子和那根墨玉簪几乎一模一样的手感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切实的联系;就算没有,这么个感觉也足以说明一件事:

这个小小的墨玉瓶,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物件。

而能够被放在价值千金的玉瓶里的药物,又该是怎样的灵药?

秦姝略微嗅了一下从墨玉瓶的瓶口微微逸散出来的浓郁香气,便察觉到了人参、雪莲、麝香、鹿茸等各种珍贵药材的气息——她虽然不至于生活这么奢侈,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放春山上的灵芝仙草见得多了之后,自然而然也就能辨认出人间的药草来了:

别说对付她脸上的假伤口这种小事了,只怕真如谢爱莲所言,“续骨接筋”都没问题!

只可惜这是谢家秘药,不能随便现于人前。

否则的话,如果将这东西破解配方后,将昂贵的、疗效好的药草用平价低效的替代品去替换,以降低成本,再批量投入生产和使用的话,将会在战场上发挥多么明显又可怕的化学反应啊!

幸好秦姝的脑内活动没有被谢爱莲所知道,她在谢爱莲眼中“与人为善但善良柔弱单纯,因此被黑心肠的狗贼给下了毒手”的形象,这才得以坐实。

谢爱莲越看秦姝,越觉得心中怜爱不已——或者说,任何一个负责任的母亲,在看到自家女儿最好的玩伴沦落到这么个地步后,都会想要去帮上一把的。

于是在把一整瓶的谢家秘药都送给了秦姝后,谢爱莲甚至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天,在确定自己不会因为“不敬神灵”而被突然天降一道神雷给劈成焦炭之后,这才继续小声道:

“好孩子,别怕,你把这位神灵的名姓说给我听,以后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我就不供奉他了。”

从这股会担心别人的劲儿上来看,谢爱莲和秦慕玉果然是亲母女,十成十相似的那种。

这对母女一个是本来就责任感极强的好人,另一个是在短短几日内就长大了的下凡仙人,这就形成了一个很有趣的局面:

前者想要照顾后者,可后者感念前者的恩情也想报答她;结果两人同时又是很独立要强的人,根本没什么能帮得到对方太多忙的地方,真可谓是有劲没处使。

正在此时,带着一身伤出现在她们面前的秦姝,简直就是及时雨一样,让这两位极具责任感又十分擅长照顾别人的女性可算是找到了个突破口。

要不是年龄差实在太大了,还有个上司和下属的界限压在前头,秦慕玉现在恐怕就真的要多一位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了。

——然而问题就在这里,秦姝这一脸的伤真不是什么伤口,而是她给自己特意捏出来的伪装,就好像在后世的全息游戏里,会有人愿意不停花钱给自己捏脸换脸一样。

而秦姝此举也另有用意。

她在偷偷下凡后所做的事情,不仅仅是去找了另一位白水素女,用一只和她的化身“田螺”很像的生物施了个替身术,好迷惑谢端;更是在这三个月内,走遍了大江南北——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大江南北,把北魏和茜香两国眼

虽然在这场事关天界未来的豪赌中,两位白水素女不知为何,都投胎到了北魏;但如果仅仅因为这个缘故,就对近乎是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茜香国不闻不问,那未免也太厚此薄彼了。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先不说国库账目一团糟、纯属靠着在抄贪官的家勉强维持的北魏,隔壁的茜香国的内部也出现了个大问题,这个问题如果不能及时纠正的话,只怕将来会发展到无可收拾的地步。

一切还要从秦姝本人说起。

这几百年来,她都是以真面目示人的,在人间无数能工巧匠、丹青妙手、诗人词家的努力下,那张原本就姝丽难言的脸,就愈发变得有种让人难以企及的、过分的美了。

这种美如果出现在一位手握实权的统治者身上,便会为她赢来无数赞赏,说她气度高华、有天子相;如果出现在一位普通的妃嫔身上,就有极大的可能在后世为她留下无数骂名,说是红颜祸水、误国妖姬。

归根到底,后世的笔究竟站在什么立场上,还是要看被描写的这人手中的权力到底有多少;毕竟“悍然不畏死”的史官,其实也没那么多;所谓的“气节”,也并没有那么高贵独特:

真在国破家亡的时候,在“嫌水太冷,不愿意投湖自尽”的士大夫,和他那大字不识一个却愿意随他赴死以身殉国的小妾二者之间,明显是没接受过什么教育、甚至在前者眼里的“下等人”,更加敢爱敢恨,言出必行。

由小及大,见微知著,可见男人们其实真的没有那么高尚。

史书中对他们的记载和偏爱格外多,无非只是因为在长久的偏心之下,女性无法往高处走,因此写书的人们也只能矬子里面拔将军,用数量胜过质量罢了。

由此可见,如果这张脸,是一位神仙的脸,甚至还是一位被奉为“国教”的神仙的真实容貌的时候,那就会引来各种各样的问题了: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掌握了全国宗教命脉的这张脸,就是集权利之大成的代表,就是最美的东西,任谁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而在秦姝的容貌引发的一系列问题中,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数女子对秦姝的过度狂热崇拜:

她们开始模仿秦姝穿无饰纹的玄衣,导致这种最朴素、最便宜的衣料逐渐从供不应求变成了新风尚。

不少女性还模仿秦姝开始练武,尚武之风大兴后,直接就导致这十年来,茜香国的军队数量从来没减少过。

有些实在身体虚弱不能练武的女子,还从前朝的无数尘封的往事中,找到了遇仙镇的传说,试着往科举的文路上走一走;便是年幼得尚不能做出什么有效改变的女孩们,也在试着变得像她一样好心又善良……

这种种模仿本来是无伤大雅的小事,甚至还有着不少的积极意义,然而正是因为这张过分美丽的脸,因此一切就都变味了。

对“美”的追求,是刻在每种生物骨子里的,最本能的天性;而秦姝的美又是“面容”和“行为”两方面的,更具有感染力。

这种能够震撼人心的美,使得无数人在模仿她的行为的同时,因为自身条件的种种限制,也要开始额外地追求这些冗余的东西了:

为了拥有和秦姝一样欺霜赛雪的肌肤,有毒的铅粉被研发了出来;为了和她一样拥有看起来清瘦的身形,虽然有人开始运动了,认为这样才是锻炼出健康肌肉的办法,但是不少女孩子还是选择了节食,每天只吃很少的一点东西,以此来获得弱柳扶风的美好姿态与苍白的面容。

还有的身量不够的女孩子为了让自己拥有同样高挑的身材,开始暗暗加厚鞋底,最厚的鞋底已经加到了一寸,要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的话,高跟鞋在这个世界里,就一定是先为了女性发展出来的……

如此种种发现不胜枚举,险些没把秦姝给吓个魂飞魄散:

她之前特意嘱咐林红,让她千万不要留下自己的画像,就是有这方面的考虑;等这一仗打完,自己的画像和雕塑应该就在战火里毁灭个七七八八了;再过几年,流传到后世的,就肯定是和那种细丹凤眼大耳朵的佛像差不多的,经过了创作者艺术加工的容貌。

可谁知茜香国里崇拜她的人实在太多了,哪怕林红没有留下描绘秦姝容貌的真迹,也有无数人从家中带来了雕塑和画像,拼拼凑凑之下,还真就把她的模样给还原了个十成十出来,真是颇有种“好心办坏事,但又不好指责对方”的微妙哭笑不得感。

甭管那边,茜香国内部对“美”的追求已经演变到什么程度了——连新任女帝连发三道圣旨也没能压得住民间越来越卷的、都有点邪/教味道了的过分追求美丽外表的风气,总之在秦姝看来,这一切都得改:

这是真的不行啊!而且你们没发现吗,隔壁魏国的摄政太后为了填补自家国库的漏洞,都开始让不擅长手工的人制造这些东西,往你们那边贩卖了……这是什么,是标准的糖衣炮弹!

如果这些改变只是小打小闹的话,比如说给头发上烫个卷、给手上戴个花花、给刀上镶块宝石之类的小事,秦姝肯定不会出手干涉,因为就连孔雀都有开屏的本能,乌鸦都会通过装扮巢穴的方法吸引配偶,这太正常了——看,连动物都喜欢色泽艳丽、闪闪发光的东西呢。

但如果对“美”的偏执追求,已经开始影响她们的健康了的话,那么秦姝哪怕是冒着事后被发现私自下界算总账的风险,也要去管一管!

——然而这番“我想让两国重新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话,是不能说给谢爱莲和秦慕玉听的,因为能听这番话的两人,不在车厢中,而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与更加遥远的长江以南。

于是秦姝只能接过谢爱莲带着殷切的眼神递过来的那瓶药,对她道谢:

“有劳。”

谢爱莲忙忙摆手,笑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还得感谢秦君在天上照顾我的女儿呢。要我说啊,这孩子倔得很,想来没给秦君少添麻烦吧?”

秦姝想了想,回答道:“阿玉向来都是个很好的姑娘,我们都很喜欢她——而且比起这点来,眼下明明是谢君面临的问题更严重些。”

她看着谢爱莲虽然有些疲惫,却依然掩盖不住她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明亮双眼,意有所指道:

“谢君曾照顾过我的下属和姊妹,对我又有赠药之恩,我心中感念,愿为谢君排忧解难。如果谢君诚然在‘入京面圣’一事上为难的话,不妨听听我的建议,如何?”

不论男女都以“君”来称呼,是天界的规矩,不是人间的;可人间的规矩又泾渭分明地分为南北两派,如果按照北魏现行的礼节来看,哪怕现在秦越已经死无全尸了,只要谢爱莲一天没改嫁,就只能被称作“秦夫人”一天。

因此,“谢君”这个完全陌生、细细听来却又颇有大气从容感的称呼,当场就让谢爱莲好生恍了一下神,这才继续道:

“秦君但说无妨,不必客气。”

秦姝从来就不知道客气俩字怎么写,否则的话,她当年就不会刚来到天界不到半天就打上月老殿,还给人家来了个平地拆迁的,在得到了谢爱莲的允许后,立刻单刀直入道:

“谢君其实真的不必为学问之事过于担忧,摄政太后是真的十分赏识你,才想见一见你本人,与政斗和谢家等种种因素都没有半点关系。”

说实在的,在秦姝开口之前,谢爱莲万万没想到她一上来就和自己说这些;毕竟她已经把秦姝给定在了“前来寻求帮助”的求助者的位置上,甚至都已经在谋划一个能让她在京城合理落脚的方式了:

是把她认作我的养女好呢,还是让她做个“莫须有”的恩人遗孤好呢?不行不行,后者的话毕竟是外人,如果把她带到谢家,就容易受人轻视,有违我想要帮助她的初心。

或者说,反正造假都造了,不如造得更过分一点,就说“我十几年前就已经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把她直接记在我名下也不是不行……双胞胎不像怎么了?双胞胎不像不是很正常吗,你看她们都姓秦,这分明是她们是亲姐妹的如山铁证啊!

——然后秦姝一开口,就把车厢里的氛围,从“身份安排”的宅斗剧本,变成了更加凶恶、却也更加高远的“争权夺利”,真是字里行间都充满着想要往更高处走的卷王的气息。

她迎着谢爱莲震惊又疑惑的眼神,毫不吝惜情报地为她解释道:“因为数月前,谢君送往京城的信鸽,被太后无意间拦下了。”

“太后读了谢君的信后,派人多方打听,得知了谢君精通算数的本领。正好眼下国库里的账已经乱到没法看了,眼下太后十分需要这样一位手段强硬又精通算数的心腹去担任要职,拨乱反正。”

秦姝又看了一眼堆在车厢内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书籍,多半都是四书五经之类的正常科举应试书,心知谢爱莲果然险些走了岔路,便继续道:

“所以谢君完全可以不必太在意这些东西,只要把算数的本领重新拾起来就好了。当朝科举分‘明算’、‘进士’两科,如果谢君去考明算科的话,定能轻松夺得鳌头,让太后能名正言顺地把整理国库的重任慢慢交给你。”①

“而且太后近些年来始终在为朝堂上,墨守成规的儒家言过多一事而苦恼,谢君如果真要把这些东西带了去,才是坏事呢。”

谢爱莲眼下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秦姝这已经不是不藏私的地步了,她说出来的这些东西,字字句句都是本不该外传的皇家秘闻,这简直就是在冒着掉脑袋和暴露身份的风险,掏心掏肺地跟她说大实话啊!

如果说在这番谈话之前,谢爱莲一直把秦姝当成个需要照顾和保护的柔弱女郎;那么这番话过后,秦姝的形象就在她的心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成了一位消息灵通、心怀天下、大仁大德、毫不藏私的……

柔弱女郎。

——由此可见,哪怕你一个人都能顶得上一个拆迁办了,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直接和间接送进地狱里的恶鬼们加起来少说也有千万,整个人裸身高不算鞋底都有将近一米八,能抡着两根金属的旗杆子把穷山恶水里那些拐卖妇女的家伙全都敲成脑震荡送进监狱,但在你极具责任感的妈眼里,你还是得该穿秋裤穿秋裤,该吃饭吃饭,需要人监督你早睡早起多多运动,需要钱就跟家里说,千万别自己硬扛着。

——什么,有人说我女儿手段太偏激了?那是你自己太菜鸡了吧!你睁大眼睛仔细看看,我的女儿分明是个这么柔弱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伤得到你?!

而更巧的是,秦姝马上就能体会到这种姗姗来迟的母爱了。

她见谢爱莲沉默不语,还以为是自己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呢,便郑重补充道:“此事攸关谢君前途,还请谢君莫要犹豫,速速将明算科重拾起来才是。我愿意用性命担保,我说的都是真话——”

她还没说完这句话,就被吓得花容失色的谢爱莲一把捂住了嘴,惊慌道:

“可不敢这么说啊,秦君!”

这个动作太生猛太迅捷了,当场就把武德充沛的秦姝都给捂得没能说出话来,颇有种秦姝上辈子在面对男生们“她考试分这么高,肯定是作弊了”的污蔑的时候,怒极之下发誓“我要是作弊了,就让我死无全尸”的时候,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的班主任突然捂住了她的嘴那样。

当时那位头发花白、衣边都磨出了细毛的女老师带着不赞成的神色摇摇头,对秦姝说“小孩子不要这么说,不吉利”,然后调取了监控,在得到真相后,把这些造谣的男生挨个打了二十手板后派去外面罚站,同时在档案里记过一次,再有两次,哪怕在九年义务教育期间,这帮在学习上没什么天分、却特别擅长造谣的家伙,就要被强制退学了。

彼时彼刻,恰如眼下。多么奇怪啊,明明隔着千百年的时光,甚至隔着人类和神灵的界限,但因为有着“女性”的这一共同点,因此曾经出现在秦姝所在的那个现实世界的光辉,便要在此时,再度闪耀在千年前的异界中了。

谢爱莲细细看了看秦姝的神色,在确认秦姝接下来不会继续说这种令人害怕的誓言后,才松了口气,将手从秦姝的嘴上挪开,感激道:

“我哪里有不信你的道理呢?你愿意冒着风险来给我通风报信,我就已经很感激你了……好姑娘,你带来的这个消息,可真是及时雨,如果没有你带来的这个消息,我肯定会钻牛角尖,认为陛下打算选拔一波普通的女官。”

“若我就这样完全疏忽了算数的本领,带着陛下完全不想看的这些陈腔滥调进京后,肯定会惹得陛下发怒,认为我不过是个没什么本领的沽名钓誉之辈,然后将我赶出京城,等到时候,我可就惹上大/麻烦了。”

“灵感”这种事,往往会发生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中,而只有最细心、最聪明的人,才能捕捉到这一点转瞬即逝的微末灵光——

就好比谢爱莲。

在脱口而出这番话后,她的脑海中立刻就成型了一个计划,一个在她看来一石三鸟、在秦姝的设计下步步筹谋“水到渠成”的计划:

哎,等等,既然这样的话,我为什么不给秦君一个“西席”的身份,让她跟着我和阿玉进京去呢?

这样一来,我既能保护她的安全,让她能够藏身在离皇宫最近的谢家,借助龙气隐藏自身;同时“西席”的这个身份,可比什么养女比什么救命恩人之女都要高一层,因为谢家从来都尊重饱学之士,以“西席”的身份入府,肯定能够得到大家的尊重。

除此之外,因为秦君是从天上来的神仙人物,所以她没准还真的可以当我的老师,教我一些天界的算数的法子;要是她不擅长算数,不能教我,那家里不是还有个阿玉嘛,无非就是将教学内容从“明算”变成“人情往来”,教教阿玉等回去后怎么和同僚相处也好……这可太妙了,我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说真的,幸好谢爱莲不是三十三重天上的人,对秦姝的名声一无所知,否则的话,她肯定说不出“让秦君教我女儿人情往来”这句话,连想都不敢多想:

众所周知,秦君的人情往来一共只有两件事,抓捕坏人和上门算账。

不管和她有哪种往来,看样子都不会很乐观啊!!!

对秦姝“凶名在外”的状态一无所知的谢爱莲,越想越觉得自己帮柔弱无助、身受重伤、急需藏身和休养的秦姝找到了个好去处,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知秦君愿不愿意以西席的身份入我谢家暂住?只要秦君在谢家扎下根来,便绝对安全了,便是陛下来抄家,以谢家的人脉和面子,也能缓和片刻。”

“人间的尊驾都挡得,天上的追兵怎么就挡不得?我虽是谢家旁支的女儿,算不上什么真正的名门千金,但即便如此,我在谢家里,还是有个自己的小院子的。”

“若秦君不嫌委屈,在这小院子里待到明年开考,我若在明算科中一举夺魁,就能搬出来立女户,自己住,到时候再选个独门独栋的深进院子,开个后门和地窖,设奇门八卦阻拦,到时候便是追兵来了,也得在这儿晕头转向好一会!”

她说完这番话后,想了想,又赶忙补充道:“至于月钱也不会亏待秦君的,我想想……你随便捡些有用的东西,教给我和阿玉就行,每月五两银子,包吃住,如何?我在京城里还是有些店铺和庄子的,反正肯定不会亏待秦君就是了。”

秦姝闻言,颔首一笑,洒脱道:“既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

谢爱莲闻言,立刻便从包裹里找出纸笔,准备写雇佣文书;然而她刚一落笔,就看见在这两人谈话时,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的秦慕玉两眼放光地凑了上来,欢喜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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