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白首偕老（2/2）

此时夜幕中烟火绽放，绚烂缤纷，一瞬间宛若白昼。

琴曲悠扬，让人如痴如醉。

烟火燃尽之时，琴音终止，裴松临望着段白苏的眼眸中柔情涌动。

裴夫人道，“白苏的琴音妙绝了，听着让人陶醉，身临其境。”

段白苏一笑，“今日是腊八，能为大家助兴就好。”

“听着挺欢畅的，已经许久未听过京都里的琴音了。”裴静静饮了一口热酒长叹道。

裴松临向段白苏伸了手，段白苏在众目之下，毫无顾忌地将手放入他掌心之中，坐于他身侧。

裴松蔺夫妇见状，相视一笑。

裴静静眼眸微转，“松临真的长大了，以往我会担心你这个病秧子没人要，看来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多虑了。”

“随缘罢了。”裴松临柔声道。

“哦，那可真是有缘分呐。”裴静静语气调侃，漫不经心地慵懒语气，“二位打算挑哪个良辰吉日成亲？”

裴夫人出声道，“我也正有此意问问你们，不过你们也不用着急。”

“今夜你们觉得如何？”裴松临忽然出声道。

一阵沉默。

段白薇抬眸望向段白苏，却发现她神色坦然自若。

“你说什么？”裴松蔺道。

裴松临道，“今夜便是良辰吉日，我想与白苏在诸位亲人面前拜堂结为夫妻。”

裴夫人惊讶，“这怎么行，成亲乃人生大事，你这般随意不妥不说，还对白苏不公平。”

“夫人，我与松临皆不是重视仪式之人。”段白苏道，“我与他定了白首之约，也与他约定，做一对不受世俗束缚的神仙眷侣，随性随意，相伴一世。只要我与他两情相悦，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裴夫人看两人神色坚决。

裴静静却道，“人生在世真爱难寻，情投意合更是难得，随他们去吧。”

随着一声巨响，火树直冲穹顶夜幕，银花绽，犹如万点星辰。

裴松蔺唤道，“一拜天地——”

庭院中，二人衣襟落满银光，衣袂翩翩，跪拜四合天地。

“二拜众亲——”

二人向着栖雪亭中的一众亲友叩拜。

“夫妻对拜——”

裴松临与段白苏四目相对，此一拜，死生契阔，永不分离。

“礼成——”

而段白薇静默地看着这一幕，竟然不知为何落了泪。

虽与段白苏断了姐妹情分，形同陌路，段白薇也愿她与裴松临并蒂同心，白首偕老。

景灼抬手替她拭泪。

段白薇并不是伤心抑或是羡慕，只因世间真情。

景灼捧着她的脸，眸底情意浓重，与她道，“你也有。”

段白薇止了泪，眼眸湿润，一弯便溢出晶莹眸光，她与景灼十指相扣。

烟火散尽，夜归于平静。

裴静静仍在栖雪亭中，酒已冷，她喝得醉眼迷离。

月见，还有高越明还在与她对饮。

看着月见冷情冷心的样子，裴静静眼眸俏皮弯转，“月见姑娘一直都是一个人？”

“以前是，现在有小姐。”月见与她的酒杯相碰。

“可她有景灼了。”裴静静逗弄她。

“不打紧。”月见冰冷的唇淡淡道。

高越明轻笑出声，“她这人就是块冰，就算那多伦脱光了衣裳站她面前，她都瞧不上一眼，也许还有可能捅上一剑，然后鞭尸。”

“闭嘴。”

“哈哈哈……”裴静静笑出了声，一不小心眼中笑出了眼泪，“这样挺好的，一辈子纯粹洒脱不被牵绊。”

她想收却收不住。

月见见她这般模样，直接问道，“将军落泪，是被心里的那个人牵绊住了吗？”

“并不是。”裴静静含泪摇头失笑，低喃道，“只是想他了。”

“将军想他，可回一趟京都看他。”

“不回。”裴静静笃定着说。

月见微微露疑。

裴静静仰天长叹一口气，“不回了。”

只要远在天涯，就能当他与她断了音讯。

他仍旧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