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邪术终究是邪术（1/2）

但风铃也不会坐以待毙，双手一把掐住了面前的司空玄。

只要能够将司空玄解决，他就能够挣脱束缚，就还有救。

但司空玄此时没有反抗，只是感受风铃双手的力量，而后一字一句道，“老师……”

“还记得……我们曾经立下的誓言么……”

这一句话，如同暴击一般，令风铃瞬间浑身一颤。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一幅景象。

那是几十年前。

他屹立在蒙北的山巅，俯瞰着这片山河万里，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他的故乡。

而在那时，他最珍重的弟子，也是唯一一个继承他的衣钵的弟子司空玄，站在他的身后。

“师傅，山河万里，不过您弹指间可得，为何，你却不喜争抢，将一切放手给王天和李长生他们？”

“功名利禄，不过只是腐蚀我们的工具，司空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总归是有着比起力量更加珍重的东西去存在。”

“蒙北，是我的家乡，是我出生的地方，我那故去的父母，用生命守护的地方。”

“所以，我立誓要守护这里。”

听着师傅如此坚决的声音，当时的司空玄也是斗志满满。

“那我，也和师傅一起！”

回到现在。

风铃想起了这曾经的誓言。

是他一直深藏在内心之中的一切。

这一刻，司空玄看着面前的风铃，双眼微微闪动，泪水也开始在其中流转。

“我一直都认为，我的师傅，他并没有离去，相反，他只是沉睡，只是选择性遗忘了曾经的自己。”

“可是我坚信。”

“他一定能够找回属于他的自我！”

一番话说完，风铃沉默了下来，那掐着司空玄的手，也愈发松动。

是因为叶清玄在一旁汲取他的力量。

还是说。

是他自己想要松开呢。

他不知道，只是那双血红的眼睛微微闪动。

为什么，自己会迷失呢？

是忘却了生活，还是失去了本心。

为了力量的追逐。

放弃了多少？

即便被血术已经吞噬，但是风铃的内心深处，依旧有着最初的自我。

是这种邪术，无法看破的内心。

但问题就是。

他还能做什么选择呢？

回到现在，他看着面前的司空玄，从他的眼神之中，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最终他笑了，这笑容，充斥着几分无奈。

“师傅？”

司空玄一愣，因为他明显感觉到风铃身上发生了变化。

或许，是叶清玄已经将他的血气吸收了不少，亦或许，是他看清了自己。

不管如何。

此时的他，身上已经没有了杀意。

“臭小子。”

他笑着，脸色逐渐苍狼，头发在渐渐变白，整个人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一旁的叶清玄，在这时缓缓拔出了血剑，转而开始出手压制着血剑之中的力量。

风铃的血气太强大了，强大的吸收过后的血剑开始膨胀。

它很有可能会反噬叶清玄自身，因此现在必须要将其净化。

而风铃此时也因为虚弱，就欲倒在地上，司空玄在这时迅速上前，搀扶住了他的身体。

“师傅。”

风铃双眼已经恢复清明，对着司空玄微微笑着，抚摸着司空玄的脸庞。

“你老了，我们都老了。”

“但我一定是比较年轻比较帅的那一个。”

风铃听完愣了一下，随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最终抬头看向天空。

“在这个世界，能够坚守本心的人，少之又少。”

“臭小子，你才是真正的大才，真正能够改变这一切的人。”

“或许接下来的路，要靠你自己的选择走下去了，不过我相信，你会作出正确的选择。”

说完，风铃缓缓出手，将怀中一个木牌拍在了司空玄的胸怀中后。

气息终焉，属于他的人生，也在此刻得以了却。

那个为了守护这片土地，穷极一生为了寻求永生大道，却不幸误入歧途的人。

也迎来了自己的宿命。

司空玄在这一刻只是微笑着，缓缓抱着自己的师傅的身体。

在他看来，风铃做过什么都无所谓。

起码，他是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死在了自己的怀中。

这延误了几十年的宿命。

而另一边的叶清玄，此时紧闭双眼，满头大汗，看起来很是痛苦一般。

血气，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马上就要抵达一个临界值，这样下去，就是他也会被这样的血气所吞噬。

内心世界之中，他正在与黑暗中，那四面八方响彻的声音一一侵扰，而叶清玄坐在中心，纯阳之气护体，抵御这股侵蚀的力量，保护自己不受到影响。

可是，这么一缕光芒，在如此黑暗之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越来越多的黑雾蔓延，嗜血杀戮的欲望尖头，也在逐渐在叶清玄的体内冉起。

“疯狂、杀戮、欲望、力量！”

“这，才是你应得的一切。”

“所谓正道仁义，所谓信条忠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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