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terfly(你亲自来还...)(1/2)
一行人酒足饭饱,待到结束之时,往旁侧窗格向湖中瞭望,再觑不见远山一角,唯有湖中亭面几盏月白色的灯,孤伶伶地散着晕开来的淡光。
迈过长廊走向出口,葛烟落在人群之后,望着前面那行人簇拥着最打头的那位一路往前。期间高声阔论不断,那人只偶尔才应。
见她走得慢,一旁的蒋绯也自动掉了队,紧紧贴过来。
两人住址离得很近,打算等会儿顺道一起走。
见四周没人望向这边,蒋绯朝着葛烟低语,“你说刚才那个人怎么这样不小心啊……茶水都能弄翻,你这算是什么,无妄之灾?”
刚才桌上发生那样的事,一时之间有些乱。
只不过到底是小插曲,很快便被人抛开在脑后。
这样的宴请上发生什么好像都是情理之内的,掀不起什么大波澜,徒增饭后闲聊的乐子罢了。
葛烟默了默没吭声,到底没反驳蒋绯这话。
原本她也只想着算了,奈何刚才那位非要来敬她的人,慌忙之余歉是道了,后续愣在那里没任何补救的措施,只怔怔盯着她瞧。
葛烟先前确实微恼又赧然,要不是她及时用手撑住,以及……后面递来的那件大衣。
茶瓷壶中备着的茶水比想象中多,倾翻以后全部泼过来,正正好覆盖在胸前那片区域,格外惹人注目。
现在那股温热消退,渐渐冷却了,雪纺衫又紧紧贴在内里肌肤,润得人难受,虽说外面有大衣裹着,但风一刮过,冷冽的空气顺延着缝隙往里钻,一阵凛凛然。
蒋绯作为女人深有体感,压着嗓道,“你现在难不难受啊,等会儿回到家记得先洗个热水澡,不然时间久了容易着凉。”
“知道了。”葛烟捏捏她的手,抬起指尖敛了敛身上大衣的领口,“现在倒是还好。”
相比较其他,这迎面而来的凛冬才最是难搞,风吹得人脸都僵了。
总归马上就要打道回府了,也不急于一时。
走走停停,一行人很快来到亭外,其实景区朝外走还有一段距离,但面前的道路正好是地下车库开过来的必经之路,众人纷纷停下,各自告辞,准备道别了。
各式车停靠在道上,将原先寂静的地方都带得略有些嘈杂。
微暗里,形形色色的人忙着作最后的拥抱。
宋李这时又灵活得像条鱼,转眼便凑到沈鸫言面前,“这边您就回去了?”
沈鸫言点点头,还在等耿秘书开车过来。
宋李见他一时半会还动不了身,抓紧机会主动寒暄,“沈总辛苦了哈。”
他话落朝着旁侧的葛烟觑了眼,视线再转回来,点头哈腰赔着笑,“不过今天这边可真是麻烦到您了,晚上辗转赶来不说,后面烟烟那边又出了点小状况,您这还慷慨解了囊——”
“一件大衣而已。”沈鸫眉眼稍敛,随意道。
就在这时,一辆车自右侧方开来,打着昏白的车灯缓缓在道前的中央停下。
耿秘书降下车窗,朝自家老板示意。
沈鸫言却是没动,半侧过身,视线往这边落。
宋李到底是个人精,眼见着沈鸫言似是有话和旁边的葛烟说,当即识趣地退后,转而留个背影就走了。
葛烟之前已经谢过,示意蒋绯等等她,拢了又拢老是要滑落的大衣领口,这才迈向前。
不过几步,一时之间,周遭只落有两人面对面。
“我和朋友一起。”葛烟视线往下,平平撂过去,还是没忍住问他,“……你这样穿着,不冷吗?”
葛烟望着沈鸫言身上单件的衣服,劲风呼啸,衬衣被勾勒着显出他料峭身形。
她现在这样都觉得有些冷不过,何况是他,只穿了这一件。
“我看上去很冷?”沈鸫言轻笑,继而若有所思,视线落在她身上。
大概是他的大衣有些长,眼前人几乎是被裹在了里面,就这么松松垮垮披着。窄巧的指尖紧攥着领口处,因为稍稍用了点力,洇出点微微的粉。她长发半拢在肩侧,部分露在肩侧,有些凌乱。
那双吊梢起眼尾的眸就这样稍稍抬起,朝着他看来。
像是倚着尾巴入睡却又骤然清醒的小狐狸。
收回目光,他睨向她的脸,神态疏散,“放心,冻不坏。”
沈鸫言话落觑她一眼,长腿稍迈往台阶下去。
“衣服穿好。”他头也不回落下最后一句。
葛烟下意识往自己身上看,大衣斜坠着,差不多像是换了位。
等到稍稍调整好再抬头,沈鸫言已经在耿秘书的带领下进了后座,车门阖上。
不过须臾,车子便缓缓朝前开去,连带着前灯,一并隐入夜色。
迈过跨年夜,汾城迎来新一轮冷空气。
沈氏大楼位于市中心,附近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精英往来匆匆,夜间仍灯火通明。
办公室的门被缓缓打开,一道身影吊儿郎当晃进来。
身后紧跟着的耿秘书作势要说什么,被这人一句“我来还需要拦?”给挡了回去。
裴青立倒是自来熟,也没打招呼,不请自来地看向办公桌后的人,抬起眼便笑道,“哟,我们大忙人还忙着呢?”
“不是我说,按照您这鞠躬尽瘁不眠不休的进度,来年铁定能把沈氏的分部建在月球上吧?”
“我以为你懂什么是基本的礼仪。”沈鸫言头也没抬,“退后,把门关了。”
裴青立噎了下,但也知晓他性子,到底是往后伸了手。
他将门关上,整个人再晃晃地踱进来,“关不关有什么区别,搞得好像我和你有一腿似的……”
话刚落就见沈鸫言不知什么时候抬起头,手里轻转着笔,似笑非笑的。
“………”
“……好好好我投降我投降,没一腿行了吧。”
说是这么说,裴青立暗暗腹诽,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先求饶?
这不应该啊。
那端,沈鸫言低头,翻开一档新文件,气定神闲,“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事还不能找你了?”裴青立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兄弟有空来看望看望你,不行啊?”
“空就去把报表做了。”沈鸫言面容隐在文档之后看不分明,话语却毫不留情,“耿秘书那里缺你一坐。”
“耿秘书兢兢业业的,我怎么好意思过去分他的羹。”裴青立笑得贱兮兮,“我来呢,是听说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不等沈鸫言回应他就挂着一副八卦脸在笑,“我听说……我们英武神明的沈总前几天玩了场英雄救美的把戏?”
“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啊。”裴青立喳喳有声,仿佛他当时也亲临了现场似的,径自沉浸在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中。
不过凡事总有端倪,裴青立念及此拧了拧眉。
沈鸫言这人乍一瞧不像是醉心情爱的那类人,可真要说起来,平日和他们出去玩,各类场所倒也能玩得开。
一来二往好像也能说得通。
“不过吧,我也就好奇了,这得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被你盯上?”
沈鸫言平日一副眼高于顶谁也入不了眼的模样,裴青立是真的好奇占了上风。
这不,一有空他也顾不上自己攒的那些局了,马不停蹄就要来沈氏找人。
他太聒噪,沈鸫言停下手里动作。
“你很闲?”
裴青立拧了拧眉,刚要反驳,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耿秘书立在门外,轻轻唤了声,“沈总。”
沈鸫言望过去,“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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