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若现在才知道,人世险恶（1/2）

“我怎样，于你又何干？”知晴冷笑。

知鱼一怔，也冷笑起来：“是啊！与我何干？”

“我只是可惜，柳姨娘为你做这一切，她到了地底下也想不到，却换你，要死不活。”知鱼随意坐在知晴对面的椅子上，问知晴：“你可知，你小娘她今日，为何铁了心要自戕？”

知晴冷哼，一言不发。

知鱼缓缓对着忽明忽暗烛光道：“毒膳一事，后厨的柳二爷，亲口承认，是受你小娘指使，布菜下毒。柳二爷亲自画的押，做的证。

如此铁证，你小娘就算说破天去，她自知，父亲不信她，又或父亲根本不想信……父亲的处置是送你小娘到庄子上去。却并没有说，要你小娘一条命。可你小娘她却为什么不愿意活着，只一心求死？你知道吗？”

知晴摇头似笑似嘲，“我小娘她被人设计陷害自此，她不得辩解，难道还不能以死证清白吗？”

知鱼闻言，摇摇头，看着知晴回：“你太不了解你小娘了。”

“她若在乎这些，何必这么多年在苏姨娘眼皮底下被糟践着活？早就一死解千愁了……”知鱼长叹一口气，伸手拨弄桌上的茶杯：“可你小娘这么多年，忍辱偷生，是为了你。今日，她铁了心自戕，也还是因为你。”

“为了我？”

知鱼点头：“对。为了你，她可以自戕，却不能认罪！因为一旦认罪，你，沈府三姑娘，就会彻底背上一个品性卑劣，恶毒无德的生母。

你小娘她深知，这都城府宅的高墙大院，并不能瞒住流言蜚语。若她今日认罪或不认，只要一旦被送去庄子上，就等于是坐实她下毒的事。毕竟，柳二爷的铁证，是抹不掉的！

而她选了自戕，又故意闹得沈府众人皆知。只要她死，外人便几乎可以推出，柳姨娘的死，不过是内宅里头，被人吃了没吐骨头罢了。

至少，没有人会真的傻认为，你小娘会是畏罪。你小娘她，宁愿自戕证明清白不是因为伤透心，不想活。而是想让你，她最在乎的女儿，往后，可以活得更好。至少比她像个人样。”

知晴直到听了自己母亲的名字，终再也没忍住，红了鼻子，眼泪又扑簌而下。

知晴冷笑：“她是被人陷害死的！”

“明明她胆小如鼠，在这和沈府里头带着我苟且偷生那么多年。鬼都不信，她会去下毒害人！”知晴恨意决然：“可偏偏，你们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站在她那一边！”

“父亲没有！”

“老太太没有！”

“你，也没有！”

知晴忍了泪，眸子里一片冷漠：“所以，我用不着你们现在来同情我，来可怜我。”

知鱼头疼，她知道眼下知晴是钻了牛角尖。柳氏一心求死，自戕于扶风阁。

所有人，都未来得及阻止。

知鱼也明白知晴如今这样，毕竟，一个刚刚失了母亲的孩子。怎么可能清醒理智。

但最让知鱼担心却不是这些，而是她在知晴眼里看不见一点求生意识。

知晴的眼睛，在烛火下，只有一片死灰。

“同情你？可怜你？”知鱼勾了唇角，淡然说：“只怕你想多了。我没这功夫，同情一个懦弱者！”

知鱼看进知晴的眼睛：“你小娘她确实是遭人诬陷。可这个世上，很多事就是这样。有权有能力的人就是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黑的可以变白的！白的也可以变黑的！

你若现在才以为，世间公道不平，人命卑微下贱。那想来还是你小娘，将你保护得太好！”

知晴捏紧了拳头，浑身忍不住颤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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