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凤栖宫（2/2）

皇后：“到底是姜澜的女儿啊。你和你母亲竟有七八分相似。”

知鱼没想皇后会忽然提起母亲，神思一怔，努力回想了一下原先熬夜看书听书的时候，有关姜氏和皇后的只言片语。

但可惜的是，她压根当时没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索性知鱼不知道，也就淡然起来。

皇后唤了人给知鱼和顾西洲赐坐后，殿外有皇后的贴身宫女来请话道：“娘娘，外头九皇子十三皇子和玉画公主都到了。”

皇后娘娘听了仍旧是淡淡的，同顾西洲问着：“你父皇把南禁卫军交给了你，我听人说你日日就在南山练军？”

顾西洲点头：“儿臣习惯了。”

皇后娘娘叹气，伸手戳了顾西洲方向道：“你啊！”

皇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父亲把南禁卫军暂给你管，并不是真想看你有什么能力。而是……”

皇后瞥了一眼旁边坐着的知鱼，瞧着知鱼正从桌上捡了块桂花饼吃着，一脸天真无邪，活泼可爱，毫无心机的样子。

皇后又是皱眉，又是略觉心舒。

以前她素闻沈府嫡女沈知鱼，是个草包，为人又嚣张跋扈。做事蠢笨不堪，音律礼仪规矩皆是不遵。

可今日几番看下来，她反而放心了。

至少这知鱼一来并未向外界所传那般，二来，她年少在闺阁做姑娘时，曾和知鱼的母亲姜澜是闺中好友。

她素知道姜澜的脾气秉性，才华性情都是极好的。

所以皇后对知鱼虽然谈不上喜，但也谈不上厌。

不厌不喜，再加个老皇帝赐婚，一切不过是天子布的棋局，恩宠老臣也罢，打压旧贵也罢，所有的不过都是老皇帝想要的罢了。

知鱼正默默啃着桂花糕，她虽然已经感觉到皇后娘娘复杂的目光正看向自己。但她仍然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桂花糕”的样子。

不然怎么呢。

这皇后的话，实在是不易外人来听啊。

说起顾西洲掌管南山禁卫军一事。知鱼其实也和皇后一样，她不认为皇帝让一个有战功赫赫的皇子，回京述职后，又掌管大燕都城之门的南山禁卫军是一件好事。

这就等同于在宣告朝廷众人：我这个四儿子有本事，我要把军队给他管。

但同时老皇帝却又把宫里的皇禁卫军交给了去年及弱冠已在朱雀街开府的九皇子齐王。

知鱼只能说，不得不承认，老皇帝的一手权衡之术，玩得是六六的。

但知鱼越是知道这些，就越是不能多言语。

眼下这宫里，不管说什么都必然有可能会——言多必失。

所以，还是吃桂花糕最好咯。

皇后见顾西洲已经皱了眉，显然是不想听这些，便挥手朝方才请话的宫女道：“你方才说什么？声音实在太小，本宫一时没听清。”

宫女垂头，又禀了一遍：“娘娘，外头明王和十二皇子还有玉画公主们，都候着等给您请安呢。”

皇后闻言，皱眉朝宫女呵道：“糊涂东西！竟这会儿子才说，还不快请皇子公主们进来！”

宫女一遍认错，自己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后，又往后跑去。青芜姑姑却在门口，拦住了她：“你且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