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天颜有损（1/2）

沈文昌只得闭目祈祷，是福不是祸……

而顾西洲也因身份，不能在水榭多留。他一边朝外走，退至水榭外，和众皇禁卫军站在外面等消息。

屏风里头，里头太医也来不及多想多虑，已经开始着人沸煮汤药和老参给俞贵姬一气灌下后。也有宫女稳婆已给俞贵姬换了湿衣，几个烧得红彤彤的炭盆在一边烤着。

俞贵姬原本冰凉的身子渐渐回暖。

当屏风里没有人能因此松心半点，因为眼下最麻烦的事情来了。俞贵姬的身子一回暖，她的身下便不断出了红。

几个稳婆也慌了心，急急骇道：“这可如何是好！”

太医一边施针，想试图通过穴位止住俞贵姬的出血，一面交待稳婆：“眼下顾不得其他了，先助贵姬产下皇子再说！”

稳婆满手是血，撩开被褥探头去看，片刻喜道：“皇子动了！动了！”

片刻后，稳婆和太医都已经急出了一身的汗！

皇子虽然是活的，还在动，但因着俞贵姬母体已经命在旦夕，根本无法正常催力生产。皇子的头就卡在盆里，如何也出不来！

眼下这情况，若是再耽搁片刻，只怕……

只怕就是个一尸两命的结果！

俞贵姬奄奄一息，睁开眼看了身边忙碌的一众太医和稳婆后，脸上闪过冷笑，透出无尽的嘲意。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靠在屏风的上的知鱼身上，俞贵姬朝知鱼招手。

太医和稳婆都愣了，知鱼忙走了过来，跪在软塌边上。

俞贵姬牵动唇角，挤了丝笑，却又滚了泪下来，她握着知鱼的手，声音虚弱说：“我只恨，今日才认得你。若……往日便认得你，也……也许，我还能是另一番光景。”

知鱼摇摇头，红着眼睛朝俞贵姬道：“娘娘不必恼，等娘娘渡过这劫，日后随时可宣民女进宫不是？”

俞贵姬依旧笑着，声音更弱了几分：“你又何必诓我。你虽聪慧，却不知将死之人，最是看得清楚。我命不久矣，并……无其他可谢你今日之恩。”

俞贵姬声音越发微弱不可闻，却依然在低低说话。水榭边，木魏带着皇禁卫军救火的泼水声，格外清晰。

像是一场骤雨，洗涤着烈火。

水声阵阵，火场还有木材滚落散架的声音。知鱼跪在草地上，附耳才能听见俞贵姬说的话：“忘了问……你叫什么？”

“娘娘叫我知鱼就好。”

“知鱼……我恐怕时间已经不多了。”

“太医已经来了，娘娘你……”

“知鱼，你听我说吧。我与你虽是初见，可你今夜几番冒死救我。这份情义，我必铭记在心。可……我有一事相求，我不知也不管你今夜曾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切记，无论是谁，你一个字也不能走漏。”

知鱼心里一片陈杂，看着俞贵姬，不知该如何回话。

今夜之事，那个和顾西洲相像的男人，还有有关皇嗣的惊天秘密……

俞贵姬满目哀求，望着知鱼道：“我身处这皇城内，从未害过一个人，算过一个人。若说我的罪孽，也无非就是真心错付……他人。如今，我用这命，还了。可孩子是无辜的，我的母族是无辜的，还有……你……也是无辜的……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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