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魔导师雷莉（2/2）

“大……魔导师……”泰德干涩而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他原本极速运转的大脑已经被一片空白所代替。他当然知道这个老妇人，整个青鳞国没有人不知道，泰德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站在一个大魔导师的对面。

“四十三年零七个月。”死灵法师语气平淡的回答了老妇人的话，但这平淡中好似又隐含着什么不平淡的东西，似乎是怒气，似乎是责问，似乎是感慨。

“难为你还能记得那么清楚。”蕾莉.特奥尼恩再次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并不太平。拉米尔老师已经去世了，甚至很多同学也死在了战火中。当年的那些同窗好友，现在能联系到的还不到一手之数。”

瑞曼萨则平缓说道：“是的，我也时常想念当年学艺的时光。那些对我好的同学，那些曾欺辱我的同学，不管怎样他们都是我宝贵的回忆。其实魔法修到高深之时自然能够延长寿数，但能到那样程度的人实在少之又少，这便是身为人类的无奈吧……即便是拉米尔老师那样惊才绝艳的人，依然逃不过时间的摧残。”

两人都说的很慢，像是两个平和的老人在回忆过往，看不出一点剑拔弩张的气氛。

“呵呵，是啊……时间。时间改变了太多太多的人和事，让我们猝不及防。”魔导师说着说着，眼神中的目光逐渐变得锐利。“尤其是你，瑞曼萨，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忘了老师的教诲，还是忘了学习法术的初衷？你的骄傲呢？你那为穷苦人挣得一片天地的誓言呢？为什么你会变成你曾经最痛恨的那种人，那种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伤害无辜民众的人？！”老妇人反问的声音越来越大，任谁都能听出里面沉重的不解和浓浓的哀痛。

瑞曼萨眼眶中的火焰暗淡了一下，蕾莉一个个反问就好像一把把烧红的尖刀，即便以他硬如顽石的心脏也会被这话语灼伤，那是他许久许久未曾体会的痛。

然而下一瞬，瑞曼萨眼中的火光再次大盛，死灵法师以咆哮般的声音回应道：“你又懂什么！？你有最好的天赋，最显赫的家庭，你几乎不用努力就能取得好成绩，所有人都围绕着你，巴结你奉承你！即便到了这个年龄，你依旧是王室的座上宾！他们用无尽的宝石魔玉将你堆上法则之墙，让你成为大魔导师。而我，即便在战斗法师团里也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无论我怎样努力，最终也只能成为一个最普通的法师，就好像三流小说里写的路人，即便熬到死也不会出头！”

死灵法师的声音又转为低沉：“你或许知道，你曾经是我们全体男生的向往。但你不知道的是，在毕业之后我进了军队，也找到了我一生的挚爱——爱伦。原本我以为，我们会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平淡而幸福的过完一生。可是……”他眼中的火焰再次闪耀，“可是军方的一个高层看上了爱伦，他胁迫爱伦就范，否则就会给我穿小鞋，把我发配到最偏远的地方去值守……就在爱伦受到逼迫的时候，我恰好赶到，我怒火中烧将那个混蛋打断了腿，而那个肥猪一样的家伙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可是他很有关系，他的家族也很大，所以事后他派佣兵追杀我们，我们拼命的逃亡，却最终还是没能逃脱他的魔掌。”瑞曼萨仰起头，似乎沉浸在深深埋藏的记忆之中。而双方人马也都默契的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