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司马渊出山(1/2)
伊长息给的两位贤才所在相隔比较远,一个在雍州的冀县,一个在徐州的彭城。
岑吟别就算是再傻也知道不能先找一个然后再带着那个去找另一个,哪怕都说皇帝是海王也没这个海法啊,两个人容易因此互看不顺眼不说谋士还会和主公离心,属实不划算。
所以这种情况下,先去请谁就是个技术活。
这件事伊长息自然是没有说的,他都把两人的资料整理完给她了,如果连这种事都还要伊长息帮忙谋划,岑吟别觉得自己这个主公不用当了,直接换伊长息上得了。
毕竟身为一个上位者,对人心的把控也是最基本的。
如果只会武力不通人心,那这样的上位者注定走不远。
先去找谁呢?
岑吟别坐在马车里思索着。
资料已经没有了,她之前看完后记下来便烧了,避免以后招揽来后对方知道自己私底下调查他不高兴。
虽然这两位看资料都不是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的人,但是万一呢,凡事还是谨慎些的好。
所以现在手里没有资料,岑吟别就只能在大脑中回想自己之前看过的那些东西,试图去分析应该怎么做才最为得当。
这两位谋士差别很大,一个行为放荡,一个温和守礼;一人看着像是出身士族,一人生在寒门;一位自在不羁什么都不在乎,一位工于心计是利益至上者。
该先去找谁,似乎已经很明确了。
岑吟别眨眨眼,这样想着。
马车一路东行,穿过荆州和豫州,直达徐州。
一路上,流匪似乎更多了些,不过好在岑吟别此行带了护卫,自己又很强,所以倒也没出什么事。
只是她不免疑惑,明明之前自己去并州时都没遇到这么严重的匪患,怎么一段时间没出来,匪患又严重了这么多,官府也不加以管束吗?
虽然此处不是自己家治下,但是事关黔首,岑吟别左思右想,到底放心不下,趁着中途休息之时,派了几个护卫出去打听。
这不是什么机密要事,护卫很快带了消息回来,原来是今年多地有灾,但是朝廷却没减免赋税,许多黔首交完税连一点余粮都没有,只能卖儿卖女或落草为寇。
官府倒是有心想管,但是各州兵力都被限制,匪患太多,管不过来,就干脆不管了。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别看之前岑吟别带两千人就能满益州剿匪,好像剿匪是很简单的事一样。
事实上并不是如此,岑吟别剿匪简单那是因为那两千兵士是原本在就当过将军,与鲜卑拼杀过的秦易训练出来的,再加上岑吟别很久之前和楚行之建议的方法,使得秦易手下的士兵,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军心,甚至是执行力,都远超其他地方的守军。
再加上当时领军的四人,包括岑吟别在内没有一个庸才,其中的苏凌更是真正上战场领兵杀过敌的将领。
另外岑吟别也不随意杀人,只是按罪论处,甚至会帮忙善后,让那些人回到家乡后能活下去。
加之她在天下素有贤名,很多人本身也对她有些敬佩,又知道只要没有滥杀无辜者就不会死,所以很多土匪在还没开打前就先失去拼杀的欲望。
毕竟硬刚肯定打不过,到时候就是死路一条,投降还有一条活路,大部分人自然愿意投降。
种种因素加起来,才使得岑吟别剿匪非常顺利。
而其他地方的守卫军显然没有这个条件,甚至很多地方连像样的战术都没有,基本上就是硬打,于是一旦遇上匪寨在地势险要之地就消耗极大。
加上天下一日不稳,匪患就平不干净,那些郡守刺史索性直接摆烂,不在管这些事。
也使得如今匪患越来越猖獗。
岑吟别不是傻子,哪怕她不是谋士,但年幼之时也随着伊师学习,也能看懂局势。
如今匪患这般严重,假以时日定会做大,到时候各地就会冒出起义军。
如今州郡又是刺史太守全权治理,突出的就是一个我下属的下属不是我的下属,这种情况下各地军队有限,其他地方的刺史也不见得愿意派兵支援。
加上皇帝昏庸,目前的官场现状也不可能由朝廷派人来整合军队平乱。
这种情况下,一旦起义军无法控制越做越大,朝廷就会开放限令,允许州郡自己屯兵,以镇压起义军。
而平叛后,刺史们肯定不可能乖乖解散军队,届时,便会是群雄割据争霸的乱世。
岑吟别不知道历史上那位女帝后头具体是如何力挽狂澜的,但是最起码在当下,如今的局势对于她是一个机会。
特别是在她马上要去请贤才出山之时。
岑吟别想到这,不由苦笑。
黔首的苦难对于她来说却是机会,真的是……让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啊。
马车继续向前,又走了一段时日,终于到了彭城。
彭城这个地方历史悠久,传说是黄帝的九世孙、道家著名仙人、首创食疗养生之法的厨祖——彭祖彭铿的封地。
此地历史久远,也因此当地有不少世家大族。
不过,岑吟别此行的目的,不是这些世家,而是这彭城之中的一位寒门子。
据说他少有才名,在世家繁多的彭城都有些许名声,只是可能因为出身原因还没有举孝廉。
毕竟刚刚及冠就为官,那得是世家子弟才有的待遇。
还听闻他为人儒雅端方,待人接物皆亲和有礼,拜访之人不论出身皆可得其厚待。
这条岑吟别到彭城后也和周围的黔首打听过,发现此条不虚,而且不说世家和寒门出身的人,便是面对普通黔首,这位贤才也是彬彬有礼。
也因此,他在彭城的黔首与寒门中颇有声望,许多人都称赞他为真正的君子,只可惜投胎技术不好,没身在世家。
除此之外,资料中还提到一件事,那就是彭城的世家曾对其多有招揽,但不知为何,这位贤才都拒绝了。
这就很奇怪了,难道他不想一展所长吗?还是说他愚蠢到认为只靠自己就能官至高位?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又为何会如此费尽心思的经营名声?
虽说岑吟别在还没见过他之前不能确定那些传言的真假,但是如此大面积的好名声,以这位贤才刚刚及冠的年龄,若没有人专门在背后运作,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像岑吟别自己的名声也是伊长息在后头帮忙推动的一样。
岑吟别想不通,她决定先见见这位贤才。
惯例递了拜贴后,那边很快给了回信。
到了约定的时间,岑吟别随手带了点礼物就上门拜访了。
尚未到门口,远远就看见一名男子立在门口。
那人生了一双狼目,却着一袭青衣,出尘的身姿加上温和的表情,硬生生压下来眼睛带来的压迫感。
岑吟别有些惊讶,心中猜测着男子的身份。
直到她的马车临近府邸,她才终于能确认了门口男子的身份。
如果她没有猜测,那位应该就是自己此行拜访的对象了。
他居然真的是自己亲自出来迎接。
岑吟别诧异地挑挑眉,虽然之前就听说他平等重视每一个上门拜访的人,但是能亲自出来迎接还是让人感到惊讶。
不过岑吟别还是很快调整好了表情,下车对他行了个礼:“见过司马郎君。
“没想到司马郎君居然亲自来接吟别,吟别当真受宠若惊。”
那位贤才,不,应该说司马渊不紧不慢的回礼。
“岑君贤名在外,渊早有耳闻,听闻岑君拜访,自然欣喜万分,便迫不及待来迎接岑君了。”
岑吟别敏锐注意到了司马渊对自己的称呼。
是“岑君”,而非“岑女郎”。
这年头,只有年轻的官员,才会被人尊称为“君”。
虽说岑吟别为官之事岑家没有遮掩,甚至暗中推着宣扬了一波,但是益州偏远,和徐州一东一西,几乎隔了整个大楚的距离。
在这样的情况下,司马渊还能知道自己为官之事,并用“岑君”来称呼自己,可见其虽然坐在彭城,但也消息灵通。
这样的人,更不可能是个不想为官的隐士或高傲愚蠢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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